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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第四天02┃“溫暖真好……”-《子夜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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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篝火火苗一下子竄得高高,燒的不是火,是孔明燈組長的郁悶。

    崔戰(zhàn)推他一下:“喂,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周云徽沒好氣道。

    崔戰(zhàn):“身上沒那么冷了吧?”

    周云徽一怔,細細感覺一下,還真是,雖然冷是一定冷的,但好像是比先前那種幾乎扛不住的冷,稍微強了一點。

    “這叫氣血上涌,”崔戰(zhàn)分析得頭頭是道,“咱倆吵架,你一激動,血液循環(huán)加速,御寒力就暫時提高。”

    周云徽有點回過味來了:“所以你剛才是故意和我吵的?”

    崔戰(zhàn)很認真地搖頭:“不全是,我也真的想嘲笑你虛弱的體質(zhì)。”

    周云徽:“……”

    他看明白了,他在這個島上就三種結(jié)局,一,凍死,二,氣死,三,和崔戰(zhàn)同歸于盡。

    “對了,”毫無所覺的崔組長想起什么似的,問,“我抓到海螺出水面的時候,你為什么也泡在海里?”

    周云徽語塞,好半天,憋出來一句:“天太冷了,進海里暖和暖和。”

    崔戰(zhàn):“……”

    投屏前,卡戎看著3號孤島的回放,目光玩味。

    前兩天,他就看出崔戰(zhàn)和周云徽都不是那種窮兇極惡的闖關(guān)者,既然組長不是,帶著的四個組員,自然也歪不到哪里去。

    所以對于這座孤島,他很早就放棄了“自相殘殺”的期待。

    然而不自相殘殺,不等于就會相親相愛,他對這個孤島的判斷是——會在求生欲下合作,但不會完全地團結(jié)和互相信任。

    可以看到今天,卡戎對這個判斷有些動搖了。

    其他人還好,基本符合預期,只有崔戰(zhàn)和周云徽這兩個領(lǐng)頭的,好像比他預想的,還要更信任對方一點。

    “因為一起闖了地下城和水世界?”卡戎自言自語地思索著。

    似乎也只能這么解釋——連續(xù)闖的兩關(guān)都是同一批次,又并肩來到第三關(guān),就算成不了朋友,也已經(jīng)是熟人了,求生環(huán)境里,熟人總是比陌生人更容易互相信任。

    都怪得摩斯。

    卡戎終于找到罪魁禍首了。

    “你要是標準嚴格一點,別放這么多人同時通關(guān),我也省點心……”卡戎隔空向同事發(fā)射怨念,順帶將3號孤島畫面時間調(diào)回現(xiàn)在。

    午夜,凜冽的寒風幾乎能刮掉人一層皮。

    崔戰(zhàn)六人躺在挖好的雪洞里,冷歸冷,至少躲開了致命寒風。

    卡戎將視角推進雪洞,看著蜷縮躺著的六人,遺憾地搖搖頭。

    明天過后,氣溫會斷崖式下降,那時候什么篝火什么雪洞都沒用了。

    3號孤島的生路只有一條——環(huán)形山。

    翻不進去,遲早都是死。

    雪洞里,郝斯文哆嗦得最厲害,都抖出節(jié)奏了。

    旁邊躺著的強哥看不過眼,直接把人薅過來,抱住了:“這小身板,難為你活到今天。”

    “……”郝斯文一腔感動,化為烏有。

    有了抱團取暖的先例,臨近的老虎和華子,一拍即合,倆章魚似的,抱得那叫一個緊密。

    被剩下的崔戰(zhàn)和周云徽:“……”

    片刻之后。

    躺著的崔戰(zhàn)伸腿,踢踢周云徽:“別磨蹭了,過來吧。”

    周云徽挑眉:“為什么不是你投懷送抱?”

    崔戰(zhàn)倒是好說話:“那我們一起?”

    周云徽:“行。”

    兩位組長蹭著雪地彼此接近,最終抱成一團。

    伙伴的熱度差點讓他倆留下喜悅的淚水:“溫暖真好……”

    半分鐘后。

    周云徽:“為什么要把手伸到我的衣服里?”

    崔戰(zhàn):“這樣暖和。”

    周云徽:“我要用[火焰噴射槍]了。”

    崔戰(zhàn):“你也可以伸進來摟我后背啊,來。”

    周云徽:“滾——”

    投屏前。

    卡戎:“……”

    這真的只是碰巧一同闖過地下城和水世界的熟人?

    這一撥的闖關(guān)者太難捉摸了。

    第127章第四天03┃“對了,”何律伸手,攤開掌心,一小串絳紫色漿果,“這個給你。”

    作為3/10的守關(guān)者,卡戎的工作其實是階段性遞進的。

    第一階段,觀察期,觀察在孤島既定的嚴酷條件下,每一組的反應及應對,以此了解每一個闖關(guān)者的特質(zhì),及每一組的內(nèi)部關(guān)系。

    第二階段,施壓期,基于觀察期掌握的信息,對每一座孤島制造有針對性的困難或者矛盾。

    第三階段,考核期,由卡戎親自前往每一座孤島,以不同的方式進行最后的考核。

    每座島該進入哪個階段,沒有固定時間,全憑守關(guān)者的判斷。

    目前,1、2、5三座孤島,都在第二階段“施壓期”。

    1號孤島僅能載一人的渡海船,2號孤島僅能一人喝的果汁,5號孤島被卡戎連續(xù)偷吃掉的小面包,都屬于施壓期的正常操作。

    不過除了5號孤島的“小面包缺失”,的確給闖關(guān)者造成了一些壓力外,前面兩個“施壓”的效果……卡戎不想去回顧。

    而3、4兩座孤島,關(guān)卡進行到現(xiàn)在,仍處于第一階段。

    3號孤島沒進入“施壓期”的原因很簡單——基礎(chǔ)條件已經(jīng)夠嚴酷了。

    大雪紛飛的極寒,眼看就要將闖關(guān)者逼入絕境,根本不用多此一舉施壓。

    4號孤島沒進入“施壓期”的原因也很簡單——食物,白路斜。

    既缺乏生存的基本條件,又有一個不定時炸彈般的闖關(guān)者,隨便哪個都夠喝一壺的,完全沒必要出手。

    卡戎想得很好,但按他想法走的只有3號孤島,雖然那個用火的和那個速度快的,抱團取暖的氣氛……怪怪的,但大方向依然在往絕境走。

    可4號孤島,超出了他的預期。

    眼看第四天都要過完了,白路斜竟然沒作什么大妖,水的問題靠植物汁液解決了,食物雖然還是沒著落,但對于這些身體強壯的闖關(guān)者來講,只要有水,還是能勉強熬過七天的。

    讓4號孤島形成目前局面的關(guān)鍵人物,就是那個一板一眼的何律。

    卡戎起初根本沒在意這個人。身體素質(zhì)和文具樹能力尚可,但悟性和潛力很一般,看不出什么亮眼的地方,就是那種一抓一大把的普通闖關(guān)者。

    然而現(xiàn)在,這個普通闖關(guān)者,成了4號孤島的定海神針。

    “小看你了……”投屏已被轉(zhuǎn)到4號孤島,卡戎先盯了何律一會兒,才把目光投向全景。

    夜色彌漫的植物王國,分完小面包的六人已經(jīng)開始休息。不過有了前面被致命植物偷襲的經(jīng)驗,他們現(xiàn)在過夜,都會盡量選擇植株數(shù)量相對少一些的開闊地帶——想徹底遠離植物是不可能的,這座島就沒有那樣的地方。

    六人中,五人聚在一起,白路斜則獨自躺在遠處的高大植株葉片上,遠得已經(jīng)離開了五人所在的全景主畫面,要去特寫投屏里才看得見他。

    被當成空中床榻的葉片,隨時可能變成吞噬闖關(guān)者的惡魔,但悠閑躺在上面的白路斜,顯然并不在意。

    “瘋子。”卡戎淡淡勾起嘴角。

    這種不要命的狂徒,在關(guān)卡里并不多,但每一個,都是守關(guān)人的心頭好。

    無所畏懼,感情淡漠,對生不執(zhí)念,對死不害怕,獨來獨往,不關(guān)心也不相信任何人,唯一信的只有實力,能讓他們興奮的也只有“挑戰(zhàn)”和“強者”。

    純粹的“戰(zhàn)斗機器”,可遇不可求。

    “那個,他睡在葉片上沒事兒吧?”五人這邊,叢越有些擔心地往遠處看了看,夜色太暗,也看不清人,只能隱約看見一個輪廓。

    三個鐵血營組員,聞言臭臉:“你管他干嘛。”

    叢越真不是對白路斜有什么特殊感情,主要是擔心失去這個超強戰(zhàn)力,再一個,他和白路斜在這座島上都算是“孤家寡人”,所以如果非要往內(nèi)心深處挖掘,他也的確不希望對方出事,尤其還是因為“任性”這種奇葩理由。

    但為了避免刺激到鐵血營的三個硬漢,越胖子的語氣和措辭還是十分委婉:“畢竟聯(lián)手了嘛,他也算半個自己人……”

    盡管委婉,還是被義憤填膺地打斷。

    鐵血營組員1:“自己人?他把我們當成自己人了嗎?”

    鐵血營組員2:“這都四天了,他正眼看過我們一次?”

    鐵血營組員3:“斜眼也沒幾次啊,我們壓根不在人家視線范圍里。”

    叢越:“呃,其實……”

    鐵血營組員1:“你要覺得眼神這種只可意會不能言傳的東西太微妙,那你就回顧一下每晚休息。”

    鐵血營組員2:“他有一次和我們聚在一起過夜嗎?”

    鐵血營組員3:“戰(zhàn)斗也沒聚過幾次啊,致命植物來了,咱們打咱們的,他打他的,人家字典里就沒‘合作’二字。”

    “……”叢越放棄。

    小白,我盡力了。

    畫面里的越胖子垂頭喪氣,投屏前卡戎樂不可支。

    白路斜這種家伙,根本不可能和任何人成為自己人,他的字典里不僅沒有“合作”,也沒有“信任”、“關(guān)心”、“伙伴”這些詞。

    所謂“聯(lián)手”,在這種人的觀念里,也許僅僅意味著——好吧,我勉強同意,暫時不會殺掉你們。

    卡戎的目光移到何律身上,鐵血營組長像是沒聽見耳邊的討論和吐槽,只專注警惕著四周。

    但是這么近的距離,怎么可能聽不見呢?

    卡戎眼里泛起輕嘲的笑。

    這位自詡正能量的組長,估計已經(jīng)要被白路斜氣死了,但拼命拉人入伙的是他,這時候再說白路斜不是隊友,那不打自己的臉么,想來只能強撐鎮(zhèn)定了。

    “不用撐那么辛苦了,”卡戎愉快地操控投屏,“我?guī)湍憬饷摗?

    隨著他的操作,投屏上出現(xiàn)一行字——你選擇結(jié)束4號孤島的觀察期,是否確認?

    卡戎點擊“確認”。

    投屏出現(xiàn)新信息——

    4號孤島已進入施壓期,你可以選擇以下施壓方式:

    a.槍打出頭鳥。

    b.陰暗的種子。

    c.無差別撲殺。

    之前在1、5號兩座孤島,卡戎用的都是“b”。

    陰暗的種子,即在闖關(guān)者內(nèi)心撒下陰暗的種子,那么遲早,每個人的陰暗面,都會發(fā)芽。

    前者因此出現(xiàn)了“一人渡海船困境”,后者則是“到底誰偷吃了小面包事件”。

    而2號孤島由于太逍遙,受到了卡戎的特殊關(guān)照——b、c一起上。

    “一杯果汁”便是陰暗的種子,當然,效果和預期有些微差距。

    “兩頭斑馬熊”便是無差別撲殺,即對孤島上所有闖關(guān)者進行圍剿,當然,結(jié)局和預期也有些微偏差。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卡戎現(xiàn)在要給4號孤島選的是——a。

    槍打出頭鳥,顧名思義,單人定點清除,這個人可以是孤島上的最強戰(zhàn)力,也可以是最凝聚人心的那一個,總之,誰的消失會對這座孤島的局面造成致命性打擊,那就朝誰下手。

    在4號孤島這里,必然是何律。

    選項確認,接下來就是等了,鸮系統(tǒng)會判斷動手的最佳時機。

    卡戎靠進椅子里,優(yōu)哉游哉地伸手,從旁邊置物桌上拿過來今天新?lián)Q的憂郁風紳士帽,準備擺弄擺弄,不料剛把帽子拿到手里,畫面里的何律就起身了。

    卡戎一愣,注意力立刻回到投屏上。

    只見何律離開聚在一起休息的四人,但也沒去找白路斜,而是獨自往叢林深處走去。

    卡戎了然。

    這是找隱蔽處“方便”去了,畢竟孤島上也沒洗手間,只能這樣解決。

    “該說你運氣好還是運氣差呢……”卡戎搖搖頭。這才啟動施壓選項,當事人就迫不及待給鸮系統(tǒng)制造機會。

    男人的身影已走出全景畫面,卡戎只能改為去盯單人特寫投屏。

    投屏里的畫面越來越暗,植株越來越茂密。

    何律腳步漸漸放慢,最終停在兩棵高大植株間的一小塊空隙,應該是覺得這里差不多,夠隱蔽了。

    而就在他停住的一瞬間,腳后一株極小的、極不起眼的綠色植物上,開出一朵朵黃色的小花。

    那微小的花開得悄無聲息,花瓣精致而嬌嫩,像一個個明媚的小精靈。

    “趕緊發(fā)現(xiàn)吧,這是你最后的逃命機會了……”卡戎對著投屏,語氣懇切,眼里卻都是按捺不住的興奮和期待。

    何律死了,4號孤島就是一盤散沙。

    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看鐵血營和白路斜撕破臉,然后被搞煩了的后者,直接將前者一鍋端……場面一定很精彩。

    最后一朵小花綻放完畢。

    下一秒,所有小花同時搖動花瓣,發(fā)出類似昆蟲一樣的鳴叫。

    這聲音在靜謐的叢林深處,突兀得刺耳。

    何律一驚,循聲低頭,剛捕捉到一簇黃色,還沒等真正看清是什么,那一朵朵小花的花莖就突然伸長到了他的腳踝,并在極短時間內(nèi)相互交纏,像繩索一樣捆住了他的腳,并且捆住之后,依然在往上蔓延,就像沿著他的腿在生長!

    何律立即啟動[墨守成規(guī)]:“禁止攻擊——”

    文具樹起效,雖沒能讓小花松開纏繞,但生長速度明顯變慢了。

    何律飛快拿出匕首,用刀鋒去挑腿上的花莖。

    花莖很堅韌,但匕首更鋒利,何律連挑了幾下,便割斷一根。

    他稍稍定心,又迅速去割第二根。

    投屏前,卡戎看著注意力已經(jīng)完全放在腳踝小花兒上的何律,嘆息著搖頭:“專注是好事,可太專注眼前,往往會忽略真正的危險……”

    何律的斜后方,一株高大的花卉上,粉紅色的花朵正慢慢垂下頭,一直垂到花蕊正對著何律的后腦。

    正在挑腿上花莖的何律,手上一頓,似乎察覺到了危險,猛然直起身體回頭去看。

    粉紅色的花朵竟也跟著他的動作抬頭,待何律向后看的一瞬間,花蕊“咻——”地從花瓣里出來了,像柄利劍,直直刺向何律正臉。

    卡戎目不轉(zhuǎn)睛,雙眼放光。

    [墨守成規(guī)ii]是根本守不住這一波攻擊的,何律更是沒任何時間去進行防御反應。

    致命花蕊已到何律眼前。

    卡戎輕輕揮手,和投屏里的闖關(guān)者告別……

    “咚——”

    一個不知哪里竄來的黑影,毫無預警從何律的特寫投屏中掠過。

    何律被其撲倒在地,發(fā)出一聲悶響。

    卡戎:“……”

    剛剛那是,什么玩意兒?

    那黑影突然又再度站起,一躍竄到了粉紅色大花的花莖上,三兩下就爬到頂端,一刀,就把比臉盆還大一圈的粉紅色花朵,斬落地下。

    落了地的花朵,花瓣迅速褪色變暗,花蕊在花心中掙扎兩下,也枯萎下來。

    黑影轉(zhuǎn)過身,邪氣的眼眉挑起,一臉嫌棄地看向何律:“這么簡單的聲東擊西都能中招,你是廢物嗎?”

    何律驚訝得甚至忘了還纏在腳踝上的小黃花兒:“你怎么過來了?”

    白路斜冷哼:“‘禁止攻擊’,你這四個字喊的全島都聽見了。”

    何律目露疑惑:“從我喊‘禁止攻擊’到你出現(xiàn),不超過半分鐘,你就是一路狂奔,也不可能從先前休息的位置趕過來。”

    白路斜:“……你要是再不解決腳上這些礙眼的東西,我不介意幫你直接砍掉。”

    何律笑了,沒再追根究底。

    投屏前的卡戎卻笑不出來。

    何律不是不能被救,原本這些考核,目的也不在屠殺,而是選拔。

    但白路斜過來救人是什么劇情?還很可能是一路尾隨保護最后正好救人?

    拿錯劇本了吧!

    開始懷疑人生的守關(guān)者,騰地起身,一刻不停地將投屏畫面時間往前調(diào),誓要找出白路斜被偷換劇本的時刻……

    “試試這個。”時間快退到白天下午,何律帶著大家尋找“可食用的植物”,畫面里的鐵血營組長,正拿著一個巴掌大、仙人掌般厚的肥碩葉片,掰開了分給大家,“我剛剛吃了一點,除了苦,別的好像都還行。”

    鐵血營組員和叢越,都積極接過組長鑒定完的“食物”,迫不及待塞進嘴里果腹。

    唯有白路斜,皺眉看了半天,還是沒伸手,直到何律主動將一小塊碎葉片塞到他手里,他才勉為其難地放進口中。

    結(jié)果剛嚼一下,就光速吐掉,五官皺成一團:“難吃。”

    何律有些可惜地看著被浪費的葉片:“夠厚,水分也充足,稍微苦了點,其實適應適應就好了。”

    “苦了點兒?”白路斜毫不客氣,“是苦到讓人想死。”

    順利吞下葉片的鐵血營三人組,恨不能一腳踹飛這王八蛋:“你有能耐以后都別吃,餓死最好——”

    白路斜已經(jīng)被饑餓和那個見鬼的苦葉片搞得很煩了,再被這樣一挑釁,耐心直接歸零,轉(zhuǎn)頭看向三人,當即啟動[催眠術(shù)]。

    三人神情同時呆住,目光恍惚。

    白路斜危險地瞇起眼,挑了個近乎于自殺的行為,通過文具樹傳遞到三人的腦……

    手臂忽然被抓住,很穩(wěn),很用力。

    白路斜蹙眉轉(zhuǎn)頭,對上何律鎖得更緊的眉心。

    何律沒說別的,只叫了他的名字:“白路斜。”

    每個字,都帶著重量。

    對視片刻,白路斜煩躁地甩開何律,同時解除[催眠術(shù)]。

    鐵血營三人組回過神,彼此看看,立刻意識到,剛剛中了白路斜的文具樹。可左看右看,自己還在原地,似乎沒被操控著做出什么奇怪行為,加上本就是他們出言不善在先,人家靠硬實力回懟,縱然再氣,也得認。

    一行人又繼續(xù)往前尋找。

    4號孤島雖植被茂盛,但植物的分部卻毫無規(guī)律。真的植物園,同一種植物都放在一起,有的甚至能成一個獨立片區(qū),可在這座孤島上,每一株植物都像是獨行俠,如果在一處找到一株能吃的植物,那它周圍絕對不會有第二株同類,如果還想吃這種植物,那就滿孤島繼續(xù)地毯式搜索吧。

    然而植物種類繁多,什么樣子的都有,何律也無法全部記住,所以他每嘗試過一種植物,就會留下其身上帶有一定特征的部分,可以是葉片,也可以是花或者莖,以便后續(xù)探索時,用以比對。

    如今,三個鐵血營組員脫下的外套里,已經(jīng)兜了不少“樣本”了,一兜是“可食用的”,兩兜是“不可食用的”,全是何組長一個個親口嘗出來的結(jié)果,簡直是孤島版“神農(nóng)嘗百草”。

    卡戎看著這些回放,說不吃驚是假的。

    他明明記得很清楚,何律之前就嘗過葉片,但在被各種酸、咸甚至是腐蝕性葉片折騰過之后,立刻知難而退了。

    是誰給這人的勇氣,又把“嘗葉片找食物”的法子撿起來了?

    還是說,從始至終……何律根本就沒放棄。

    卡戎望向投屏的目光變得復雜。

    畫面里,剛又摘了一小串類似漿果的果實的何律,突然動作一頓。

    在他身后的五人,也集體一怔,面面相覷,五臉不適。

    “靠,”一個鐵血營組員火急火燎把手里兜著的“樣本”放下,咔咔開始撓手臂,“怎么突然癢起來了?”

    有一個帶頭,其他人也顧不得了,全開始在自己身上撓,有撓胳膊的,有撓臉的。

    只有白路斜,渾身僵硬,一動不動。

    “是剛才的葉片!”叢越恍然大悟,“我剛才吃的時候,手碰到了一點汁液,馬上癢了,但是蹭兩下就好了,我就沒當回事兒……”

    何律無比自責:“是我的失誤,我嘗的時候應該再多等上一段時間看……”

    他這話還沒說完,僵在那兒的白路斜突然拔腿就跑,速度快得像瘋兔。

    叢越和三個鐵血營組員嚇一激靈:“什么情況?”

    何律一瞬明白過來,立刻道:“你們在這里別動——”

    語畢,他快步朝白路斜的方向追去。

    追了快一百米,何律只聽前面“撲通”一聲,像是有人倒進了草叢里。

    然后就是窸窸窣窣的聲音,一聽就是在草地上滾來滾去。

    何律停住腳步,站在遠處等,并盡量讓自己不去腦補,一個怕癢的家伙在地上打滾的畫面。

    等啊等,等到自己身上的癢好像也減輕一些了。

    何律幾不可聞嘆息。

    他擔任鐵血營地下城組長這么長時間,操的心都沒有在白路斜一人身上操的心多。

    這幸虧不是他的組員,要真是,他容易提前退休。

    癢的感覺來得洶涌,退得也快,這一晃神的時間,竟散了個干凈。

    何律懸著的心終于放下,幸虧沒有其他副作用,否則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和大家謝罪。

    草叢里,白路斜狼狽地走出來,臉上、衣服上,到處都是草籽,頭發(fā)上還掛著兩根兒迎風招展的小草。

    他氣喘吁吁,一額頭的汗。

    何律剛要說話,白路斜先開了口:“閉嘴!”

    何律好脾氣地配合,保持沉默。

    白路斜垂下眼,調(diào)整了好一會兒呼吸,才不經(jīng)意地又抬頭瞥了何律一眼。

    就這一眼。

    一道弱電流在半空出現(xiàn),毫不猶豫奔向白路斜。

    白路斜反應極快,瞬間閃身。

    電流同他擦肩而過,卻在下一秒殺了個回馬槍,不偏不倚,正中他身上。

    白路斜僵住,紋絲不動渾身繃緊,臉色變得極難看。

    [你犯規(guī)了],何律的三級文具樹,在設(shè)置規(guī)矩的基礎(chǔ)上,還可以設(shè)置犯規(guī)后的懲罰。

    他上次已經(jīng)被科普過了。

    是的,這是他第二次被電擊懲罰了,又是這種該死的、令人發(fā)癢的弱電流!

    他這次明明吸取了上次失敗的教訓,在攻擊之前,根本沒露出半點攻擊意圖,何律是怎么識破甚至提前就用文具樹防御的?

    懲罰性電流結(jié)束,白路斜直視何律,不甘心地問:“我哪里露出了破綻?”

    何律搖頭:“你這一次把攻擊意圖隱藏得很完美。”

    白路斜嗤之以鼻:“諷刺我?你都提前防御了。”

    “我提前防御,只是未雨綢繆。”何律說,“我沒嘗好葉片,害你渾身發(fā)癢,你肯定要報復,我這么一想,就覺得還是先防起來比較踏實。”

    白路斜:“……”

    “對了,”何律伸手,攤開掌心,一小串絳紫色漿果,“這個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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