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唐凜說等,就真的在客廳沙發里等了整整一天。 其間南歌去了兩次酒店大堂。 一次是剛從越胖子那邊回來沒多久。她實在做不到唐凜那么淡定,想來想去,還是溜到大堂轉悠了幾圈。 果然,就有人在談論半夜的海底掃除—— “你是不知道,我在那兒迷迷瞪瞪掃著呢,倆掃除艇‘滋溜’就從我眼前竄出去了,一下給我嚇清醒了。” “酒駕啊?” “你別說,還真挺像,玩兒命地飆,一溜煙就沒了。” “不是不讓偏離掃除區嗎?” “所以緊接著追擊艇就出來了,狂追。” “后來呢?” “我哪知道。人家就是前后腳在我的世界路過一下,我總不能為了看熱鬧,也跟著沖出掃除區作死吧。” 南歌沒把這些有的沒的原樣傳達,只簡單和唐凜說,有同樣掃除的人看見他們駕艇跑了,酒店也出了追擊艇,但后面就不清楚了。 第二次去大堂是晚上七點多鐘,也是那里比較熱鬧的時候。 經過一天的發酵,原本只是個別人知道的“掃除艇脫逃事件”,變成了大部分人的談資,畢竟酒店生活單調乏味,難得出點新鮮八卦—— “聽說是去海底洞穴群了。” “真假的,你看見了?” “我沒看見,但一起掃除的有人看見了,說他們就是奔著那個方向去的。” “不是,圖什么啊?真想去,等經驗值扣光了你不去也得去啊。” “等不及了唄,闖關口不是快開了嗎。” “意思是……他們去找文具?” “肯定啊,那邊也就這點作用了。” “那我也覺得犯不上,追擊艇可不是吃素的。” “飄了唄,闖完1/10就覺得自己能耐了。” “是剛從地下城上來的人?” “嗯,好像叫什么vip。” “vip?這組名太騷包了吧……” “再騷也沒用,就是僥幸到了洞穴群,他們想進去也得棄艇,只要掃除艇停下,分分鐘就被追擊艇轟了。” “我記得那邊也可以[海底掃除],他們再來一次,不就能換個新艇回來了。” “那邊的艇偏離路線,一樣要被追擊的,你覺得他們的運氣能好到兩次都僥幸逃脫?沒準現在就已經葬身大海了。” “也是……” 無關者八卦得熱鬧,南歌卻聽得煩心,最后回了套房,傳達給唐凜的更簡潔了——沒有新消息。 唐凜隨意地點點頭,仿佛對這件事已經完全不關心了,看起來比樓下熱聊的閑人們還置身事外。 他仍坐在沙發里,但已經翻起了書,一頁一頁,專心致志。 南歌看不懂他了。 范佩陽和鄭落竹遲遲未歸,她上午好不容易建立的樂觀信心,已被漫長的等待壓垮,現在時間每流逝一分鐘,她的坐立難安就增加一分。 然而唐凜正相反。明明從越胖子那里回來的時候,整個人還帶著顯而易見的情緒低壓,可是越等,越平靜,到現在看著已經云淡風輕了。 南歌問:“你真的一點不擔心?” 范佩陽和竹子雖然有戰斗力,但這畢竟是玩兒命的事,稍有不慎就回不來了。 唐凜淡淡抬起頭,聲音波瀾不驚:“他們現在可能到洞穴群了,可能在深海里迷路了,也可能已經被追擊艇擊沉了,不管我們在這里多擔心,也不會改變已經發生的事。” 話是有道理的。 也是冷冰冰的。 南歌不知該說他冷靜,還是無情:“我做不到你這么淡定,真的。” 唐凜朝她笑一下:“去休息吧,說不定明天一早,他們就回來了。” 南歌直直看著他,想從他眼里找出哪怕一丁點的擔心,慌張,或者在意。 沒有。 那個會踹越胖子門,會把周圍三尺內的人都凍著的唐凜不見了,經過一天的等待,他所有激烈的情緒都好像散了。 對著這樣的唐凜,她也說不出更多,只能勉強應了句:“嗯,肯定會回來的。” 南歌最終聽了唐凜的話,回房休息,卻一夜未眠。 無論她怎么說服自己,別擔心了,還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直到凌晨五點多,才迷迷糊糊過去,可六點一過,她又醒了。 門外很靜。 范佩陽和鄭落竹還沒回來。 南歌一顆心沉到谷底。她不再和自己較勁,直接起床洗漱,并決定哪怕唐凜還等得住,她也不等了,至少要坐上掃除艇到海底看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