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難聞的空氣,灼熱的風(fēng),詭異的地下城,奇怪的組織。所有這些,都好像離郁飛很遠。 他只知道,李展死了。 那個和他一同闖過了前面所有關(guān)卡的兄弟,就這么沒了。昨天晚上吃宵夜的時候,他還在和他吹牛…… “李展,我絕對會以最快速度挑翻后面所有關(guān)卡,你就跟著哥飛吧。” “哈哈,那我可得把你翅膀抓緊了。” “話說回來,我留下是迫不得已,你干嘛也不走啊。” “好奇。” “啊?” “為什么會有這個闖關(guān)世界,又為什么會選中我們?” “……” “郁飛,你信我,任何事物都不可能憑空出現(xiàn),背后一定有原因。” “靠,你個神經(jīng)病,能闖過關(guān)卡就阿彌陀佛了,你還想著搞研究?!” “你是在表揚我嗎。” “不,我在膜拜學(xué)神。” 當(dāng)時的李展笑笑,不說話了。 他總是這樣,不爭辯,不反駁,只默默努力,然后用事實教你做人。 “這就是地下城了,你倒是調(diào)查啊,你他媽說話不算話……”郁飛放在地上的手死死握拳,關(guān)節(jié)泛白,克制不住地顫。 眼淚落進土里,濺起細細的沙。 “想報仇嗎?”旁邊忽然傳來聲音,低低的,但挺清澈。 郁飛猛地轉(zhuǎn)頭,是個帶著黑色口罩的男人,他身體防備性繃緊:“你是誰?” “和你一樣,在電梯里失去了伙伴的人。” “你怎么知道……” “如果不是,你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和那幾個人站在一起,看著前方,而不是回頭去砸電梯門。”男人蹲下來,和他平視,“但是回不去了,你能做的除了接受,就只有復(fù)仇。” “要怎么做?”郁飛的聲音沉下來。 “搞清楚這個鬼地方,然后,毀掉它。”男人只露一雙眼睛,那里卻閃著足夠堅定的光。 呂爵還在侃侃而談,相比鯊魚籠統(tǒng)畫大餅的風(fēng)格,他細致務(wù)實多了。 “基本住宿,食物配給,日常應(yīng)用,簡單醫(yī)療,這些都是白組能給到的保障。當(dāng)然更重要的是闖關(guān),個人闖關(guān)和有組織的闖關(guān),安全性和成功率的差別,不用我多說吧……” 不用多說,因為就沒人聽了。 范佩陽、唐凜、鄭落竹,此刻一起轉(zhuǎn)頭,看著郁飛和一個奇怪的口罩男,漸行漸遠。 鯊魚也看見了,不爽地朝那邊扯嗓子吼:“每回都偷偷摸摸,敢不敢光明正大地搶人——” 話肯定是傳過去了,不過口罩男完全沒搭理的意思,帶著郁飛一轉(zhuǎn),就消失在了某條巷子里。 “不用管他們,”呂爵拉回三人注意力,“一群科學(xué)怪人,專忽悠那些心態(tài)崩了的,咱們繼續(xù)……” 話還沒說完,范佩陽和唐凜就一起抬手,做了個標準的“不用”手勢。 范佩陽:“我不習(xí)慣被領(lǐng)導(dǎo)。” 唐凜:“我不習(xí)慣被領(lǐng)導(dǎo)。” 聲音比動作更整齊。 呂爵:“……” 鯊魚:“……” 交談被畫上了不容置疑的句號。 鄭落竹忽然有點心疼替組織納新的兩位員工。 “我們也走吧。”撂下這么一句,范總就干凈利落轉(zhuǎn)身。 唐凜連話都沒撂,走得比他還瀟灑。 鄭落竹忙不迭跟上。 鯊魚靜靜望著,真心實意道:“我想揍他倆。” “不用你,”呂爵看著某個方向,嘴角一勾,“早有人蠢蠢欲動了。” 鯊魚順著他的目光去看,就在那三人剛剛走過的巷口,幾個黑影正盯著他們背后,伺機而動。 “唉,直接選我們步步高升多好,”鯊魚嘆息,“保證一路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 呂爵似笑非笑:“人總要吃了苦頭,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路越往深走,燈光越昏暗,兩邊還時不時有潦倒的闖關(guān)者,眼神渙散得你也分不清他是不是盯著你。 鄭落竹渾身不適,甚至覺得空氣都愈發(fā)黏膩了。 他一個用力把旅行袋扛到肩上,挨著范佩陽身邊走:“老板,我們接下來去哪兒?” 范佩陽:“先找個落腳的地方。” 唐凜看著路兩旁破敗的房屋,要么房門緊鎖,明顯的拒絕意味就差直接掛“請勿打擾”的牌子了;要么連房門都不存在,一眼看到底,甚至能透過墻上破洞直接看到后街,住人實在勉強。 范佩陽的手臂忽然橫過來,不讓他再繼續(xù)往前。 唐凜腳下一頓,就見范佩陽轉(zhuǎn)身向后:“出來。” 巷口轉(zhuǎn)角陰影里藏著三個男人,一個穿著破t恤,一個穿著老頭衫,還一個胖乎乎的光著膀子。 三人本想偷襲,沒料到范佩陽這么敏銳。 “等會兒一切聽我的。”破t恤低頭和下面兩個腦袋叮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