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啟程-《子夜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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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被風(fēng)卷起的寬大落葉呼到徐望后腦勺上,徐望不知什么東西,條件反射地抬手一拍,干枯的葉子在他掌下發(fā)出脆裂哀號。
徐望無語地把枯葉抓下來,心里更煩亂:“得,別傻站著了,回家!”
“都回我家”被省略成了“回家”兩個字。說者無心,卻讓聽者生出一種“回自己家”的親切感。很奇妙,就像冷冽凌晨里一縷微暖的風(fēng)。
還是徐望家的客廳,還是那個沙發(fā),還是那把椅子。
況金鑫剛一坐定,就開天辟地一聲大喝:“徐哥,我想好了,和你去陜北!”
徐望險些從椅子上栽下去,再看吳笙,發(fā)生對方看況金鑫的表情也沒比自己好多少,向來干脆利落的他甚至又確認(rèn)了一遍:“你真想好了?”
況金鑫定定看著吳笙,毫不猶豫地用力點頭:“想好了。不把事情弄清楚,我根本沒心思實習(xí)。不對,應(yīng)該說有這么一件事懸著,我干什么都不可能定下心?!?
吳笙不為所動:“實習(xí)鑒定怎么辦?”
徐望在心里默默為同窗點個贊。
頭腦發(fā)熱是青春少年們的專利,但他們作為成年人,即便不能成為正面榜樣,也別推波助瀾,否則不管坑了誰家孩子,都是作孽。
況金鑫顯然也沒料到吳笙考慮的這么全面,呆愣半晌,才不好意思地摸摸頭:“實習(xí)鑒定不用擔(dān)心。其實……那個……哎我和你們說實話吧,這家茶樓的老板是我家的一個遠(yuǎn)房親戚,按家族輩分他還得管我叫小叔呢。”
意料之外的“人物關(guān)系”讓吳笙、徐望雙雙呆愣。
“其實我畢業(yè)就要回家里幫忙了,不用找工作,我們學(xué)校也沒強制要求每個畢業(yè)生必須有實習(xí)鑒定。但是大四沒課,同學(xué)找工作的找工作、考研的考研,都在努力,我不想每天無所事事地閑晃,就在給家里打電話的時候隨口說了想找個兼職,感受一下社會,結(jié)果我二叔和小姑隔天就一人給我找了一個實習(xí)單位……”
“走后門”的羞愧讓況同學(xué)的聲音和腦袋一齊越來越低。
徐望卻更在意另外一件事。他說的是給“家里”打電話,做出反應(yīng)的卻是“二叔和小姑”……
“徐哥,”況金鑫忽然響亮起來的聲音打斷了徐望思緒,只見他重新抬起頭,帶著少年人特有的單純和堅決,又重復(fù)了一遍自己的決定,“我和你去!”
“行?!边@一次吳笙沒再猶豫。
收編完況金鑫,吳笙自然把目光投向徐望:“你呢?”
徐望別開臉,看窗外星辰。
吳笙起身繞過茶幾,來到他仰望的方向,憑借身高優(yōu)勢擋住他的視線:“怎么不說話?”
徐望避無可避,只得看著對方英俊的臉,像個智者般一字一句緩慢而莊重:“我在沉思?!?
吳笙一口老血哽在胸口:“這有什么可想的?你又不需要實習(xí)鑒定,也沒拖家?guī)Э凇!?
徐望兩口老血襲上心頭:“單身狗就不需要尊重了?”
“這和尊重不尊重有什么關(guān)系?”吳笙不能理解徐望的腦回路,“單身就意味著牽掛少,你我都一樣。正所謂‘無房無車單身狗,說走就走一聲吼’?!?
徐望:“……美國是不是都說漢語?”
吳笙:“嗯?”
徐望:“不然你哪來那么多俏皮話!??!”
“想當(dāng)然”是吳笙身上除了“裝逼”外的第二大槽點,當(dāng)年不知多少同學(xué)被他折磨過。這個性格往好聽了說叫“我覺得我們都應(yīng)該這樣思考”,大白話就是“你怎么能和我想得不一樣呢,你太奇怪了”。
雖然事實證明大多數(shù)時候吳笙的思路都沒問題,也是最優(yōu)解,但這種過于簡單粗暴的純理性思維實在讓人很想抽他。
你哪怕稍稍換位思考,迂回著說點好聽話呢!
月落日升,窗外的天漸漸泛亮。
況金鑫看看“理所當(dāng)然”的吳笙,再看看“劇烈沉思”的徐望,直覺還是做圍觀群眾的好。
徐望早顧不上況同學(xué)了,任何決定都由多方因素權(quán)衡的結(jié)果,他現(xiàn)在正全神貫注在心里計算著每個因素占的分?jǐn)?shù)。
去還是不去?
工作占5分。
安全占3分。
花費(錢)占1分。
吳笙……
徐望偷瞄那貨一眼。
91分。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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