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老魃的討飯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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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衡他們回到玄天宗的時候,清崖子已經帶著逍遙子走了,也沒人關注他們去了哪里。溫衡將沈柔放在了千機殿中,弟子們圍著床站了一排。
溫衡掀起沈柔的褲腿,手從她的兩條腿上拂過,他心急之下下手重了,阿柔的腿已經腫脹起來,看起來比豹子當年還要慘。沈柔旁邊還堆積著溫衡倒出來的太一的遺物,她側過頭去,就看到一粒圓滾滾的珠子從她臉側滾遠了。
溫衡低聲說道:“你們會不會覺得憋屈會不會覺得師尊慫”溫衡嚴肅的說道,“誰都有脾氣,有人侵犯到我們頭上,我們自然要擋回去。可是若只是為了給自己出一口氣就屠殺成百上千人,就算自己能過心魔那一劫,天道也是會看到的。何況,修為越高,越容易生心魔。”
溫衡看了看幾個弟子:“都下去吧。”狗子說道:“師尊,我不走,我陪陪你。”溫衡說道:“你去陪陪豹子吧,他心里一定不好受。”
溫豹將自己關在小樹峰的洞府中,若不是魂燈穩穩的,師兄弟們還擔心他想不開。聞言弟子們擔憂的看了看溫衡,然后轉身出了千機殿。
溫衡替沈柔化開了腿上的淤血,被道木抽打過的人如果溫衡不允許,傷勢不會有好轉。溫衡低聲說道:“阿柔,你是我唯一一個女弟子,師尊這么對你,你恨師尊嗎”沈柔搖搖頭:“不恨的,是我不對,讓師尊擔憂了。”
溫衡點點頭:“那就好……師尊就是想讓你們都好好的。”逍遙子是死是活溫衡一點都不感興趣,聽到弟子們要去屠宗,溫衡是反對的。雖然他們宗門中有一個屠殺了豺狼一族全族的豹子,可豹子也付出了不少代價。
沈柔的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下去了,之前她看到師弟們挨打,這次她也親自經歷了一次。真疼啊,可是疼的也真是時候啊。師弟們一直都很聽話,沈柔一句話,他們就會照辦。這次想要屠宗的事情就由沈柔發起。要是她成功了,御靈界的人怎么看她倒是其次,到時候天道怎么折騰她還是另一回事。
溫衡疲憊的說道:“等無殤出關之后,我同他說一聲之后想閉關。”他的心亂了,他心中有了畏懼,近些年他經常害怕弟子和朋友們遭遇不測,這次太一的事情讓他的道心有點震動。他想閉關了。
沈柔支持溫衡,她軟言說道:“師尊,您想閉關就閉關吧。我們都會好好的,您不要擔心我們。”
溫衡必須要等蓮無殤出關之后才能去閉關,要不然他貿然閉關,無殤會擔心。在他閉關之前,他還有事情要做。
太一和鶴寒需要一場葬禮,舉行葬禮雖然不能讓兩人活過來,但是這已經是生者能給他們的最后一場儀式。這場儀式之后,世上就再也沒有他們了。以后想要見他們,就只能對著他們的牌位或者墓碑說話了。
太一還好說,他是玄天宗的鳥,鶴寒卻不是玄天宗的人。他是無極仙宗的長老,他走了,按道理說要回無極仙宗舉行葬禮。分歧就在這里,狗子他們很想在玄天宗給鶴寒舉行葬禮,將鶴寒的牌位供在玄天宗。可是無極仙宗的掌門尹鴻飛堅定的想要帶鶴寒和萬星河回去。
鶴寒連衣衫都沒有留下,他走的時候只有身上的儲物袋落在了豹子的掌心中,就算回無極仙宗也只能立個衣冠冢。相比鶴寒,萬星河竟然還有個殘尸,這叫什么事啊!受害人魂飛魄散尸骨無存,害人者卻還能回去有個墳冢。
狗子他們意難平,可是這腔怒火還不能發泄出來。尹鴻飛帶著愧疚和誠意而來,萬星河做的事情他一無所知。鶴寒和萬星河是無極仙宗的兩大長老,無論他們是對是錯,他都要將兩人都帶回去。
想想無極仙宗到時候的牌位擺放,譚天笑就皺起了眉頭,到時候無心老祖牌位下,兇手和受害人的牌位并列接受弟子們的供奉……鶴寒要是還活著一定會氣的跳腳。
玄天宗的弟子們和尹鴻飛都有自己的理由,這就是分歧所在。最終還是靈犀兩頭調和,葬禮只是個形式,做給后人看,讓活人心里有個念想。玄天宗和無極仙宗各辦各的,反正只是衣冠冢,大家各自祭拜各自的。
太一他們的墳冢很快就立起來了,就在許諾他們旁邊。太一的衣冠冢中放著太一平時最喜歡的珠子還有靈石,溫衡把太一喜歡的東西都放進去了,包括那一頂其實并不好看的帽子。
鶴寒墳冢中放著幾件衣服,這還是從無極仙宗讓尹鴻飛他們帶來的。
墳冢立好的那天,豹子終于從他的洞府中出來了。他雙眼血紅身形憔悴,整個人看上去無比的落寞。墳冢立好之后,太一他們的靈牌也好了,溫衡和豹子分別抱著太一和鶴寒的牌位跪在墳冢前。
他們從天亮跪到了天黑,其他的弟子們只能遠遠的看著,他們不敢上前,不敢安慰兩人。他們該如何安慰光看一看那個畫面,他們都覺得眼眶酸澀要落下淚來。
等到天色都黑了,溫衡從懷里掏出一粒夜明珠放在太一的墳冢上:“太一怕黑,這樣他就不怕了。”溫衡還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進去陪著太一,雖然知道這只是徒勞,但是溫衡也會有幻想,萬一太一真的有靈能回來,他看到溫衡的衣服就能安然入睡。
豹子沉聲說道:“師尊,您要回去了嗎我再留下陪一會兒鶴寒。”黃泉的路難走,有豹子在墳頭陪著,鶴寒走的會不會安心一點
閉關之前要做的事情很多,他要等蓮無殤出來,他要去一趟九尾一族,在此之前,他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去了一趟蘭陵城,害了謝謹言的人已經伏誅。他要去給謝謹言上一炷香,再對蘇語曼說一句對不起。謝謹言死的冤,他是被遷怒的。
溫衡過去的時候,正好是謝謹言的三七,他上次從謝家走的時候,正是謝謹言頭七那天。這半個月發生了很多很多事情,多到溫衡不知道該怎么說。
謝謹言沒有留下尸身,靈堂上只有一個牌位。溫衡點了三支香站在牌位前,他盯著牌位上的幾個字看著。直到現在他還是無法接受,為什么好端端的一個人最后就會變成刻在墓碑上面的字了呢曾經他還不知天高地厚的說,要是有天他走了,也想被人掛在墻上祭奠,現在他只想回頭抽自己一巴掌。
誰都會死,誰都會撒手人寰不問身后事的那一天。溫衡自己也做好了準備,若是那一天突然到來,他心中肯定滿滿的都是對弟子和道侶的牽掛。真到了那步,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可謝謹言太小了啊,不出事的話,他能長長久久的活下去,他可以看著自己的孩子出生,可以陪著自己的夫人老去。他走的時候,心里一定也滿是牽掛。
“謝道友,害了你的人已經伏誅,你泉下有知,也可瞑目了。”這話也就只能說出來安慰安慰自己,獻魂陣中神魂俱滅,謝謹言他們不會知道這一切了。
身后傳來腳步聲,溫衡回頭一看,是蘇語曼。蘇語曼扶著腰對溫衡頷首:“散人,您來了。”溫衡上前攙扶著蘇語曼:“謝夫人行動不便,應該多休息才是。”
蘇語曼輕言慢語:“不礙事,這點事我還能做。每天我都要給夫君上柱香。”溫衡看了看蘇語曼的大肚子:“謝夫人,產期將近了吧”
蘇語曼點點頭:“快了。”兩人沉默了一會兒,蘇語曼輕手輕腳的在謝謹言的牌位前上了三炷香,就插在溫衡的香旁邊。“玄天宗的事情我聽說了,散人也要保重。”蘇語曼懂得失去至親是什么滋味,她以前常聽謝謹言說,溫衡把他的鳥當自己的孩子養,不管是人是鳥,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樣的,大家都失去了寶貝的人。
“謝夫人,你有什么打算”溫衡看出來了,自從謝謹言走了之后,謝家人就分成了兩派,一派是修士,一派是普通人。謝謹言在的時候,謝家的修士還能帶著普通人,大家相處融洽。自從選出了新的族長之后,謝家的氛圍就變了,變得……不那么友善了。
“兩個孩子在娘胎里面受了驚嚇,謝家有修士幫我看過了,說著兩個孩子出生也不會有好根骨。只能說比普通人稍微強一點,能健健康康一輩子吧。”蘇語曼神情有些低落,“不過能有這樣已經不錯了。謹言若是知道,他不會說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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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謹言當然知道,就算蘇語曼沒有在獻魂陣中動了胎氣,他們的孩子資質也就平平,因為蘇語曼本身就是個沒有靈根不能修行的普通女人。
溫衡說道:“謝道友的風骨和智慧會傳下去的,孩子能平平安安的長大就是最好的回報。再說了,修士也是人啊,將來你們的子孫中說不定會出現和謝道友同樣資質的孩子。”
蘇語曼微微一笑:“那就再好不過了,我就怕夫君的血脈因為我無法傳承下去,那我就罪過大了。”溫衡搖頭:“謝夫人說什么呢,你正孕育著他的血脈,他的血脈會傳承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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