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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老魃的討飯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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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證明,溫衡的說法是正確的,從太陽那個方向真的有人在飛速靠近。而且還是熟人,反正當(dāng)邵寧看到天邊銀色的劍光時,他的臉色頓時就成了一張白紙。

    來者有三人,應(yīng)該都是劍修,一人身著月白色長袍,威嚴(yán)中透著一股正氣。一人身著紫色道袍,身后背著一柄長劍,一雙鷹眼炯炯有神。還有一人笑容滿面,雖然是劍修,卻透著一股風(fēng)流姿態(tài)。

    三人修為明顯都在元嬰以上,一落地就劍光縈繞。那叫一個儀表堂堂氣勢非凡,反觀溫衡他們?nèi)?一個個灰頭土臉破破爛爛,跟三個討飯佬似的。差距真的太明顯了。

    溫衡拱拱手笑瞇瞇:“敢問三位道友何方神圣這里是什么地方”

    清平真人同樣笑瞇瞇的從腰間摸出一把扇子,打開之后上面寫著四個燙金大字‘風(fēng)流倜儻’,他搖搖扇子:“在下縹緲宗清平子。”張家張正弘上前抱拳行禮:“晉陵張家張正弘。”邵景程也拱手:“神劍門邵景程。”

    如果其他修士就會發(fā)現(xiàn),這三人都是五大宗門重中之重的人物,他們的大名在御靈界修士中廣為流傳。可惜,他們遇到的是溫衡,溫衡煞有介事的拱手:“玄天宗溫衡。”靈犀一瞅溫衡的架勢,他尷尬的捂臉,然后豁出去一般拱手:“散修靈犀。”

    只剩邵寧臉色依然慘白,身體搖搖欲墜像是要倒下去的樣子。先開口說話的是邵景程,邵景程皺著眉頭看著邵寧,半晌后嘆息一聲:“寧兒,你這是何苦。”邵寧臉色慘白,他訥訥低語著:“師尊……”

    聞言溫衡和靈犀不著聲色的上前,將邵寧擋在身后。溫衡還假惺惺的替邵寧行禮:“原來你就是我們老邵的師尊啊,失敬失敬。”一想到他找到邵寧時看到的場面,溫衡就認(rèn)定了這個邵景程是個人面獸心的人物。

    清平子眉毛一挑,他笑吟吟看向邵景程:“喲,景程,沒想到你竟然還有這么個芝蘭玉樹一樣的徒兒,之前沒聽你說過啊。”看到邵寧煞白的臉,邵景程不知道是真動了惻隱之心還是想到了什么,他笑笑:“小徒頑劣,讓真人見笑了。”

    邵寧已經(jīng)躲在溫衡身后淚流滿面,他做夢都不會想到,在這種情況下他的師尊竟然還能喚他一聲徒兒。靈犀和溫衡交換了一個眼色,邵寧的異樣當(dāng)然逃不開他們的視線。哎……可憐邵寧平時多溫柔一個人,這會兒見到曾經(jīng)的至親,他卻只能無助的哭泣。

    靈犀當(dāng)然不會認(rèn)為邵景程是良心發(fā)現(xiàn)要重新認(rèn)回邵寧,他都那么對邵寧了,現(xiàn)在還在替邵寧打掩護。無非是不想讓其他兩人人發(fā)現(xiàn)邵寧身上的異樣,修士的機緣就是這么奇怪,有時候自己發(fā)現(xiàn)不了的東西,在別人眼中就會輕而易舉的被發(fā)現(xiàn)。

    邵景程正是這么想的,若是邵寧被直接殺了也就罷了,若是沒有被殺,還暴露了他身上有木之靈的消息,別人不說,光一個清平子就能橫生是非。到時候邵寧就不是他一個神劍門能掌控的了,和其他四大宗門奪人,邵景程不想讓事態(tài)復(fù)雜化。

    清平子回味著溫衡的名字:“玄天宗溫衡”沒聽過呀,估計是什么一文不名的小宗門吧。

    靈犀捅捅溫衡:“玄天宗是什么鬼”溫衡小小聲回應(yīng)道:“我剛想到的宗門名字,好聽不霸氣不”靈犀豎起大拇指:“你膽子真肥。”溫衡厚著臉皮:“哼哼,謝謝。”

    清平子繼續(xù)騷包的搖著他那燙金的大扇子說著客套話:“溫道友,剛剛你可看到一株巨木”溫衡面不改色:“巨木并沒看到。”

    清平子的扇子停了下來,他笑吟吟的看向溫衡:“溫道友可是修的神道我在你身上感覺到了同樣的氣息。”順便說一句,清平子是御靈界有名的神算,換句話說,清平子是感覺到了溫衡身上神棍的氣息了么

    溫衡也笑道:“道友開玩笑了,我就是個還沒筑基的小修士。”溫衡已經(jīng)打定主意了,反正他就準(zhǔn)備一問三不知,問啥啥不懂。

    這邊溫衡和清平子打著哈哈,那邊靈犀正安慰邵寧,邵寧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靈犀真的覺得這樣的邵寧……雖然很可憐,他還是想說他,像個娘們。他師尊都這么對邵寧了,邵寧見他師尊竟然還哭成這把鬼樣,哎……

    “別哭了。”邵景程見邵寧哭的實在可憐,他上前一步,遞過一方素色的手帕,“你從小就愛哭,怎么長這么大還改不了這個性子。”邵寧抬起兔子一樣通紅的雙眼看了看溫柔笑著的師尊,然后哭的更慘了。嚎啕大哭的那種,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出來。

    “景程,難怪你不提你的徒兒,也太能哭了。”清平子又晃著他的大扇子,“不過他能來到這里,就是緣分。”

    邵寧哭的可憐,靈犀沒辦法,只能先安撫他的情緒。靈犀沒要邵景程的手帕,他從儲物袋中掏出一塊布給邵寧擦淚。邵寧一邊哭一邊問:“這……什么味道啊”

    靈犀淡定道:“你用就是了,哪里這么多問題。哭完了沒沒哭完繼續(xù)。”邵寧的眼淚流的更兇:“辣眼睛……”

    張家修士張正弘一雙睿智的雙眼正盯著溫衡上下打量著,他的手幾次按上了佩劍又幾次放下,如此反復(fù)幾次之后,他轉(zhuǎn)身走到了旁邊坐下,神識卻一直鎖定著溫衡這邊。

    清平子問了溫衡幾個問題,他發(fā)現(xiàn)溫衡是真的一問三不知后,他嘆了口氣:“這里是上古劍修宗門的遺跡,你們怎么闖入了這里”溫衡就將他們好端端被黑洞吸入,然后在黃沙上被追殺的事情說了出來。當(dāng)然,他隱去了鼎天巨木和劍靈的事情,只說他們?nèi)似S诒济缓蟊稽S沙吞了,醒過來就在這里。

    清平子倒是不懷疑溫衡他們的話,畢竟他們?nèi)嘶翌^土臉,不像作假。清平子沉吟一聲:“既然我們能在這遺跡相遇,那就是有緣。三位道友不妨同行”說不定這次多了三人,就能得到遺跡中的傳承了呢。

    溫衡客客氣氣道:“那就再好不過了,不過不知道有沒有辦法從這遺跡出去。外面有一株九品青蓮快要成熟,我們想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得到一粒蓮子。”清平子笑著露出白牙:“很不巧,這個遺跡會一直困著大家,直到整個滄瀾遺跡快要關(guān)閉的前一天才會把你們放出來。”除非有人能得到遺跡提前出去。

    溫衡苦惱的撓撓頭發(fā):“既然這樣,那就打擾三位道友了。”清平子原本想他的小伙伴們交流交流,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邵景程盯著邵寧在看,而張正弘正盯著溫衡看。他傳音過去把他的想法對兩個同伴說了一遍,兩個同伴并沒有什么意見。

    于是就出現(xiàn)了這樣一個詭異的畫面,清平子的飛行法寶上分成了兩派,一派是以清平子為首的元嬰組,他們高高在上神色悠閑站在龍舟一樣的法器前頭。另一派是以溫衡為首的不知道啥組,他們?nèi)斂s在法器的龍尾部位,三人都同樣的茫然無措,感覺偌大的一個飛行法器無法安放他們的靈魂。

    “老邵,你好點了沒”溫衡輕聲問邵寧,剛剛他真的怕邵寧哭到厥過去。說真的他和邵寧認(rèn)識這么久,一直都覺得他是個歲月靜好的美男子,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情緒波動這么大。

    “抱歉,讓你們擔(dān)心了,我沒想到會突然遇到我?guī)熥穑粫r之間情難自禁。”邵寧這會兒平靜下來了,面對兩個好友懷疑的目光他補充到,“之前我進入遺跡之后落單后就被同門師兄弟捉住了,并沒遇到我?guī)熥稹!?

    一想到曾經(jīng)的遭遇,邵寧就通體生寒。一直以來邵景程都是溫柔又嚴(yán)肅的師長,他在邵寧心中就像是父親一樣,邵寧被宗門拷打折磨的時候,就連師尊都親自動了手。他明白自己不該貪念曾經(jīng)那些虛幻的美好,可是看到師尊露出一副他做錯事的表情。邵寧就覺得痛不欲生,就連這會兒他坐在船尾,目光卻還在癡癡的盯著邵景程的背影。

    “我是不是……很沒出息”邵寧覺得自己真的是沒骨氣,他之前發(fā)了多少誓,再遇到曾經(jīng)的師尊和同門,一定萬分警覺絕不感情用事,結(jié)果他們還沒怎么樣,邵寧先潰不成軍。

    靈犀和溫衡不說話,他們不是邵寧,沒經(jīng)歷過邵寧經(jīng)歷的事情,他們無法感同身受。但是即便無法感同身受,他們也能尊重邵寧。劍修一直是各路修士中的戰(zhàn)斗機,大部分劍修都是金靈根,木靈根的邵寧能結(jié)丹,證明他也是心性過人之人。能讓邵寧痛苦成這樣,只能說神劍門在邵寧的人生中太重要了,邵寧精神上承受的痛苦要遠遠超過他肉體上的傷痛,那是比剜心挖骨還要痛千百倍的滋味。

    “你好好休息,什么都別想,萬事有我們。”最終溫衡和靈犀什么都沒多說,他們一左一右坐在邵寧身邊,好像這樣就能讓邵寧快要崩潰的精神得到安慰一樣。事實上,邵寧確實被安慰了。只是他看著溫衡和靈犀這樣,心里就更痛,就連認(rèn)識不久的人都能對他掏心掏肺的好,為什么自己的師門卻要為了所謂的寶貝就要他的命

    “到了。”清平子晃著他那騷包的扇子回頭說道,“這里便是滄瀾遺跡的核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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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衡三人探頭看去,只見一座三層樓高的黑色巍峨的宮殿立在眼前,這座宮殿主體倒是保存完好,但是偏殿卻破破爛爛成了廢墟。正殿上掛著一塊燙金的牌匾,上面寫著兩個字,至于寫的啥,反正大家也看不懂。

    上古遺跡么,寫的都是上古的文字,有些甚至是上界流傳下來的。

    倒是溫衡出乎意料了,他一爬經(jīng)常被蓮無殤說,這一次他倒是讀出了牌匾上面的字。“滄瀾。”溫衡瞇著眼睛看著牌匾上的字,清平子他們以為溫衡在自言自語,倒是沒人鳥他。只有溫衡自己知道,他確實是認(rèn)識牌匾上那兩個坨成一團的字。

    “這才是滄瀾遺跡的核心位置,這棟宮殿的最高層就有傳承。”清平子笑瞇瞇對著溫衡他們介紹道,“不過別說到第三層,光進入第二層都很困難,既然你們也進入了這里,就證明你們也有能繼承傳承的資格。但愿我們中能有人進入三層,看看這到底是個什么樣的遺跡吧。”

    溫衡笑道:“真人說笑了,我現(xiàn)在就希望遺跡趕緊到時間,把我們彈出去。至于傳承,我們仨誰都不敢想。”開什么玩笑,對面可是三個元嬰,要是真打起來,溫衡他們哪里是他們的對手趕緊認(rèn)慫,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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