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大夢一場,再醒來,他倚靠在臨華宮的床前,身旁便是昏睡著的朝辭。 喝了那藥后,朝辭的面色已經(jīng)沒那么蒼白了,臉頰還透著些許的紅潤。他舒緩著眉眼,似乎在做著些讓他高興的夢。 是和他做著一樣的夢么? 夢見那個自己。 一夢方起,樓越好像什么都想明白了。 朝辭或許很久很久之前——至少在他們大婚之前,就做了這個夢。甚至他可能不是在做夢,因?yàn)槟莻€夢的一切都真是得可怕,它不像是個預(yù)知性的夢境,倒像是個已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朝辭或許不是夢見,而是他曾經(jīng)就是夢里的那個朝辭。 夢中的朝辭和“樓越”第一次見的時候,是疏離而防備的。但是他最后與“樓越”相愛相伴,百年之后,他成了自己的朝辭,所以才有那無緣無故、又溫柔徹骨的朝辭。 樓越想著想著,竟有些癡了、怔了。 他們原來擁有最好的開始。 可如今……怎會變成這般光景? 他的眼中滿是血絲,紅得幾欲滲血。 有幾滴淚水落到了朝辭的臉頰上。 朝辭睫羽顫了顫,下一刻竟是睜開了眼睛。他摸了摸臉頰,發(fā)覺上面一片濕潤,抬頭見了樓越這般猙獰又哀慟的模樣,嚇了一跳。 “你怎么突然哭了?”朝辭忍不住起身,用微涼的手指拂去了樓越眼角的淚水,心疼不已。 樓越貪婪地看著眼前的青年,又覺得青年就如那場夢境一樣,下一瞬便會如一陣青煙、一場水鏡,再也找不到了。 明明心中痛得徹骨,他面上還是強(qiáng)笑著:“昨夜做了噩夢,夢見你要走了。” 朝辭聽了這個原因后,先是一愣,隨后便忍不住失笑了。 “我走能走到哪里去?”他笑著輕吻了樓越的嘴唇,安慰道,“好啦,不要怕了。夢里都是假的,都是反著來的。” “你夢見我要走了,其實(shí)是要告訴你,我永遠(yuǎn)都不會走。” 樓越抬頭看著他,又猛地將他大力擁入懷中。 只有在擁抱時,才能感受這人溫?zé)岬捏w溫,才能給他那惶惶不安的靈魂一些微弱的安撫。 只有在他看不到自己的臉時,他才能肆無忌憚地痛悔哀傷。 朝辭,夢不是反的,你真的……就要走了啊。 我該如何才能贖清那些罪孽,我該如何才能將你留下。 無力和恐慌充斥著他的心中。他從未這般無力過,哪怕他還是個任人欺凌的可憐蟲的時候,他就敢圖謀世間最尊貴的位置,哪怕他在戰(zhàn)場上九死一生,倒在血泊中渾身狼藉,他也從不害怕、從不認(rèn)命。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