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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真正的理由么？”牧?xí)邕_(dá)道，“顯然不是?！?

    武獨說：“現(xiàn)在這樣，挺好。”

    “什么挺好？”牧?xí)邕_(dá)問道。

    武獨喝過茶，朝牧?xí)邕_(dá)說：“世情易變，人心難測。有時變的不是時局，而是自己的心，怕的也不是別人，而是自己。我只想留在府里，留在山兒身旁，說我胸?zé)o大志也好，不知進(jìn)取也罷，過過這樣的日子，便滿足了?！?

    書房內(nèi)倏然靜了下來，牧?xí)邕_(dá)自然明白武獨的意思，這一句話終于封死了所有的理由，唯一的變數(shù)，只在于武獨自己身上——進(jìn)了東宮，能不能保證永遠(yuǎn)效命于牧?xí)邕_(dá)？哪怕牧?xí)邕_(dá)與太子對立，也仍忠心不二地對牧家保持初心？

    拿錢能不能買到人的忠誠？一千兩不行，那么一萬兩呢？興許未來將會漸行漸遠(yuǎn)，這也是牧?xí)邕_(dá)不愿看到的。

    “你是滿足了?！蹦?xí)邕_(dá)說，“王山不一定會滿足。武獨，你自己想清楚，你不成家，王山一旦入朝為官，也會成家的，到時你該如何自處？”

    “人生在世，縱然只有片刻的歡愉，也是好的?！蔽洫氄f，“他如何做，如何選，與我的決定不相干?！?

    牧?xí)邕_(dá)嘆了口氣，答道：“也罷，早該料到你是這脾性，本以為這些日子里你變了不少，沒想到你自打來了之后，便始終不曾變過。”

    武獨便朝牧?xí)邕_(dá)拱手，退了出去。

    再回到院里時，段嶺正在晾衣服，轉(zhuǎn)頭看武獨，說：“這么快回來了”

    武獨看著段嶺笑，只不說話。

    “笑什么？”段嶺問。

    “沒什么。”武獨過來，在房中坐下，始終看著段嶺。

    段嶺總覺得今天武獨有點不對勁，試探地問：“手諭拿到了？”

    武獨想了想，答道：“拿到了，可調(diào)動影隊，不過不差這幾日，待你會試了再說?！?

    段嶺點點頭，總?cè)滩蛔∪タ次洫?，在這個時候，他心里很不安，這是他十年寒窗臨近結(jié)束的最后三天，也將是他另一段生涯的開始?？歼^會試以后，若不中榜，他就只好進(jìn)牧府當(dāng)一名隨叫隨到的參謀了。

    像長聘一般，待遇雖好，于己卻毫無建樹，更幾乎終身在野。

    武獨在外頭吹起了笛子，段嶺的心又逐漸安定下來。

    “要是考上進(jìn)士?！倍螏X突然說，“可以答應(yīng)我一件事么？”

    武獨放下笛子，朝內(nèi)屋里看了一眼。

    “什么事？”武獨問。

    段嶺說：“到時候再說?！?

    武獨便點點頭，段嶺仿佛得到了一個承諾。

    若自己提出要求，想與武獨那個……武獨會答應(yīng)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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