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立足-《相見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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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又開始講經(jīng),過了片刻,牧磬又旁若無人地朝段嶺說:“武獨房里頭有什么好玩的毒|藥么?”
段嶺心想在丞相府里當先生當真不容易,便簡短地朝牧磬說了幾句,牧磬平時玩伴雖多,卻頭一次遇上段嶺這樣的。尋常小廝俱是滿臉奉承,要么就是陪著他一起玩鬧,抑或俯首帖耳,恭恭順順,問起話來因見識故,眼界也淺,只能當個跟班,沒什么意思。
段嶺卻像一潭不見底的水,穩(wěn)重,內(nèi)斂,看那樣子還讀過不少書,有些見識,牧磬按捺不住好奇心,像是買了件新的玩物,非要把段嶺里里外外給弄清楚了才罷休。
然而一個上午過去,他對段嶺的興趣更濃厚了,午后,段嶺陪他玩了會兒蹴鞠。昔日在上京讀書時,大伙兒沒事不是摔跤就是蹴鞠,兩項技能簡直出神入化,其中赫連博更是一把好手,常常博得滿堂彩,段嶺得了赫連博一身真?zhèn)鳎钟形渌嚧虻?,隨隨便便幾下便引得牧磬充滿了崇拜。
“這么樣,這樣?!倍螏X把要訣教給牧磬,牧磬萬萬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是個中高手,以前小廝們不過是亂踢幾腳,哪有這本事?而且段嶺還不藏私。兩人你來我去,玩了一會兒,午后牧磬躺榻上小睡了會兒,醒來時看段嶺一邊給他打扇,一邊讀一本書。
“這么用功?!蹦另嗝悦院卣f。
“家里窮。”段嶺答道,“不用功不行。”
牧磬翻了個身,繼續(xù)睡,不片刻卻是醒了,坐起來,打了個呵欠,看了眼段嶺,下午先生來了,兩人便又依舊讀書。
到得傍晚,段嶺伺候過牧磬,要走時,牧磬居然有點兒舍不得。自打牧曠達發(fā)火那次后,牧磬的一群豬朋狗友便不敢再來找他了,幾個小廝也不敢攛掇他,生怕傳到牧曠達耳朵里去,被家法打死。
于是牧磬便可憐巴巴的,自己一個人,等著段嶺第二天早上來陪他說話。段嶺臨走時見牧磬在廊下發(fā)呆,倒是覺得十分造孽,但武獨在家里一天,不知做什么,想必也有點造孽,還是朝牧磬鞠了一躬,說:“少爺,我走了?!?
牧磬發(fā)著呆,不知在想什么事,隨手舞了下袖子,示意回去吧。
僻院里頭,武獨案前擺了些菜,段嶺又帶了點吃的回來,洗過手,段嶺問:“怎么不吃?”
“王少爺?shù)目诩Z。”武獨說,“怎么敢就僭越了?”
段嶺哭笑不得,恭恭敬敬地伺候武獨,武獨這才一臉不滿,開始吃晚飯。又盤問段嶺,牧磬讀書都讀了些什么,段嶺一一描述了,飯后照常洗碗,洗衣服,到夜里才睡下。
一連大半個月,牧磬起初只是將段嶺當作玩伴,段嶺認真的態(tài)度卻帶動了牧磬,令他似乎漸漸地讀進了些許書。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此話不假,段嶺端端正正,猶如一把玉璋,說人畜無害吧,卻又帶著隱隱約約的鋒芒,說有意氣吧,卻又時時斂著,讓人捉摸不透。
“有點長進?!蹦習邕_說。
“少爺有長進,王山的文章作得像個讀書的武人?!毕壬習邕_說,“是好苗子?!?
牧曠達喝著茶,慢條斯理地翻兒子與伴讀各自寫的文章,下了批語。
“像個學武的讀書人?!蹦習邕_說,“本質(zhì)還是讀書人。”
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總是讀書人,牧曠達平生最煩仗義屠狗輩,總是感情用事,將他好好的布局攪了不少變數(shù)進來,最后總是攪得一團糟。讀書人雖負心,卻也有句話叫“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只恨家族中愛讀書的人太少,兒子又不成器,實在令他管不過來。
“賞些錢與他?!蹦習邕_說,“先生既要回家,便放犬子兩天假,既是答應(yīng)了磬兒,便容他倆去玩吧,令武獨跟著,好歹是個刺客,放院里,也是浪費了。”
先生拿著文章去見牧相,牧磬與段嶺便在書房里頭等著傳,牧磬忐忑不安,段嶺卻十分淡定,閑逛了一圈,從書架上找書,預(yù)備明日先生告假回家時帶回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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