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玳瑁戒 一劍西來-《錦衣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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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翻出窗外,手持長弓,攀著屋檐一個翻身,躍上屋頂,窮追而去。
一輪滿月當空,皓皓銀輝映于太和殿頂。
皇宮屋頂的最高處,兩個黑色的身影一路飛奔。
最終一人錦服衣袂飛舞,于雕龍飛檐末段頎長而立。
另一人則摘下斗笠,橫空飛甩,那斗笠挾著風聲旋向午門外。
云起背持長弓,利箭上弦,踏著龍雕之頭立穩。
拓跋鋒伏身,猶如黑夜嗜血的獵豹,單手支地,仰頭。
“是我?!蓖匕箱h漠然道。
云起不答,時隔數年,拓跋鋒形貌更瘦了,眼中帶著一股難言的疲憊與絕望。
朱棣沒有撒謊,他確實過得不好。
“你誰?”云起嘲道:“快滾,否則殺了你?!?
遠處侍衛的腳步聲傳來,火把匯集成長龍,于御書房外向著太和殿外延伸。
拓跋鋒緩緩站起,道:“是師哥,師哥來看你了。”
云起不耐煩地轉頭避開拓跋鋒的目光,咬牙道:“快走?。≡跖苋ビ鶗繗⒒噬希’偭嗣?!當心牽連了姐夫!”
拓跋鋒對不斷靠近太和殿的侍衛喊囂聲充耳不聞,上前一步,道:“云起,過來。”
云起緊閉雙眼,喝道:“有人來了!!快走!”陡然松了弓弦!
拓跋鋒的瞳孔倏然收縮,下意識地伸手到腰畔拔刀!
箭離弦,拓跋鋒右手按著刀鞘,左手將繡春刀拔出數寸,刀柄處的“云”字猶如火焰,觸手滾燙。
利箭旋轉著射向拓跋鋒。
拓跋鋒瞳中映出箭鏃的一抹寒光,繼而“諍”的一聲,將出鞘近半的繡春刀猛然推回刀鞘中!
箭矢沒入拓跋鋒肩膀。
云起猛地睜眼,拓跋鋒捂著右肩,朝后退了一步。
拓跋鋒從太和殿頂朝后摔了下去,云起發出一聲吶喊,緊跟著撲上前,見一個身影扯了箭頭,甩在一旁,繼而倚在墻邊抽搐良久,顯是扯箭那傷疼痛難忍。
云起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師哥!”云起啞著嗓子喊道。
拓跋鋒聽見了,他抬頭回望,與云起雙眸對視,那一瞬間,像是明白了什么。云起一指皇城前門,拓跋鋒喘息片刻,拖著一道血線,開始逃跑。
云起架上最后兩支箭,遙遙射去,勁風分襲午門前兩盞白燈籠。撲撲兩聲,最后一箭射熄燈籠后,又拖過近十丈,將惶急關門那侍衛之手釘在宮墻上!
慘叫聲傳來,云起知道拓跋鋒已逃出皇宮,才疲憊地松了口氣。
然而下一刻,云起緊張轉頭,數十只獵狗狂吠著于偏殿處奔出,禁衛們將狗兒驅到血跡旁聞了聞,抬頭不信任地看了云起一眼,便跟著獵犬朝宮外跑去。
云起與陰沉著臉的朱棣交換了個眼色,無可奈何,只得躍下地來。
云起噓聲道:“那是午門衛,不歸我管!”
朱棣忙作了個噤聲的表情,身后黃子澄匆匆趕來。
云起只得轉身朝拓跋鋒離去的方向大步奔跑。
拓跋鋒捂著肩頭,那處血如泉涌,在靜謐的月夜中拖出一道詭異的痕跡,失血過多令其臉色蒼白,辨不清方向,只沒頭蒼蠅般在街頭巷尾一通亂闖,驚得沿路熟睡的屋舍內院狗齊鳴。
他不知道越過了多少院墻,也算不清逃了幾條街,終于氣力耗盡,倒在一家人的后花園里。
那家人的狗瘋狂地叫了起來,女人溫言道:“叫啥呢,安靜點兒?!?
狗不叫了,湊到拓跋鋒身旁聞了聞,便恐懼地朝后退去。
蘇婉容悠然道:“半夜三更的,老蔣又爬墻回來拉?”
蘇婉容裹著一身素袍,坐在露臺上,面前擺了個木茶幾,茶幾上擺了一副杯具,檀香爐于這深秋夜晚緩慢吞吐著青煙。
不聽樓下人應答,蔣夫人蹙眉張望,見到那高大男子軀體時便花容失色。匆忙起身下樓,赤腳蹲在花園中,翻過那人身子一看,果然是開山大徒弟拓跋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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