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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皓：“嗯？”

    將軍說：“我認(rèn)真地問你。”

    余皓：“這很重要么？”

    將軍：“非常重要，在你想好之前，我們先不推門進(jìn)去。”

    余皓站在將軍背后，注視著他的背影，說：“我想好了。”

    “你必須想清楚這個答案。”將軍說，“而且堅(jiān)信它，不能動搖，因?yàn)檫@將是奪回圖騰的關(guān)鍵。”

    “好的。”余皓答道，“我想好了。”

    將軍有點(diǎn)意外余皓沒有說出來，片刻后道：“想好就行。”說著靠近大門。

    余皓跟了上去，他一時心潮澎湃，牽了下將軍的手，將軍的鐵手稍握了握，繼而松開，接著沒說什么，以肩膀抵著門，將它緩緩?fù)崎_。

    余皓來到另一側(cè)，與將軍一起推門，他側(cè)頭看著將軍，將軍的覆面頭盔，正好也朝著他的方向。

    “如果我真的喜歡你了，你的力量是不是會變得更強(qiáng)？”余皓突然說，“只要你不拒絕我，我相信你的力量，你就不會失去了。”

    “這取決于你。”將軍停下動作，說，“不取決于我。”

    “可我好不容易放下了劉鵬軒。”余皓笑著說，“又忘不了你，這沒有用啊。”

    “只有現(xiàn)實(shí)里愛過的人，才會在你的意識世界里留下投影。”將軍認(rèn)真地說，“我只是你夢里的來客，當(dāng)我走了，就是真的走了，不會占著你的內(nèi)心。”

    余皓心想，我寧愿你永遠(yuǎn)在這里，占有一席之地。

    “加油。”將軍鼓勵他。

    余皓毫無來由地心中一動，心想莫非是他？

    余皓：“爸？”

    將軍說：“哎，乖。再叫聲？”

    余皓：“……”

    余皓惱火地說：“你占我便宜！”

    將軍像在笑，笑得快沒力氣推門，整個人躬身下去，按著膝蓋，余皓抬腳踹他，將軍說：“你自己要叫我爸。”

    余皓自言自語道：“我只是試一試。”

    將軍沉默片刻，而后道：“推門吧！王者歸來了！”

    余皓本來有點(diǎn)兒傷感，在這句話下卻剎那熱血沸騰，與將軍一同推開門，霎時光芒爆發(fā)，巨響聲中，四面八方的墻壁轟然垮塌，破碎，朝著四面八方飄散。烏云滾滾，現(xiàn)出一個露天祭壇。

    祭壇中央，出現(xiàn)了一把王椅。天空中黑龍咆哮，緩慢下降。

    平臺足有上千平方，刻滿了奇異的紋路，木質(zhì)結(jié)構(gòu)宮殿飛速瓦解，破裂，他們仿佛置身于天頂，只要伸出手，就能摸到頭頂?shù)臐L滾烏云。

    “你終于來了。”一個稚嫩的聲音說。

    王座中央，坐著一個身穿黑衣的小孩，繼而漫天金光隨之一收，化作天空中噴射出黑色火焰的、巨大的、扭曲的符號，懸浮于空中。

    “那就是你的圖騰。”將軍抬頭，望向天際。

    余皓：“這是……”

    “嗯。”將軍答道，“他就是你的另一面，或者說，你的黑暗人格。”

    余皓走上前一步，黑龍驀然降下，守護(hù)著黑化的余皓，余皓幼小的身形不斷伸長，化作成年的他自己。

    余皓第一次認(rèn)認(rèn)真真地打量著自己，雖然是另一個自己，他卻有種強(qiáng)烈的不真實(shí)感。黑化的余皓身體孱弱，面容雪白，帶著病態(tài)的氣質(zhì)，頭發(fā)略長，赤著腳，雙眼低著，不知望向何方。

    “你在想什么？”黑暗的余皓輕輕地說，“你自愿放棄了這兒，為什么還想回來呢？”

    余皓說：“我在想，陳老師說得對，我確實(shí)長得還行，就是太窮了，總穿著舊衣服，得換身好點(diǎn)的。”

    “不會有人喜歡你的。”黑暗余皓說，“你的性格本來就讓人討厭。”

    余皓微笑著說：“換身衣服，好好收拾下，不是為了給人看，而是讓自己心情好點(diǎn)。”

    黑暗余皓說：“穿再好的衣服，話說幾句，你還是會被打回原形。你自卑、敏感，你是老人帶大的小孩，固執(zhí)。別人的無心之言，你總覺得他們像在嘲笑你，笑你窮，笑你土。”

    “對。”余皓又說，“因?yàn)樽员埃幌肭啡饲椤？傆X得自己不會有朋友。人窮志短，覺得整個世界都拋棄了我，背叛了我……”

    說到這里時，黑暗余皓終于抬眼，與他對視。

    余皓又說：“我懦弱，不上進(jìn)，自以為是，表里不一，廢物一個。憤青還知道用鍵盤關(guān)心下現(xiàn)實(shí)呢，我連憤青都算不上。隨便怎么樣，和我都沒關(guān)系。”

    黑暗余皓說：“對啊，這他媽的活著有什么意思？為什么不去死呢？到潛意識里去吧，那里才是你該去的地方。”

    余皓再往前走了一步，黑龍發(fā)出咆哮聲，阻止他的靠近。

    “謹(jǐn)慎回答。”將軍突然道。

    余皓注視著自己的黑暗人格。

    “不為什么。”余皓說，“接下來，我想慢慢去找這個答案。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活著，但我相信這個問題，一定會有答案。”

    “所以，我將用接下來的日子，好好活著，去尋找這個答案！”

    黑暗人格在聽見這個回答后，剎那發(fā)出怒吼。

    “癡心妄想——我要放逐你——”

    一瞬間，黑龍沖向余皓，張開巨口，發(fā)出怒吼。

    “現(xiàn)在！”將軍掠過余皓身前，沖向黑龍，喝道，“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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