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佳音本不信，可同她說話的女子從未開過玩笑。

    她半信半疑地剛要忍著腰痛爬起，戰北擎已經走了進來。

    眾人立刻行禮，戰北擎威嚴的目光掃過還沒來得急爬起的馮佳音，落在站在角落的莫璃身上。但那極具威懾力的目光也只是略作停留，便旋即移開。

    衡王立刻沉下臉：“怎么回事？”

    馮佳音本就累得腰酸腿疼，此刻更是被嚇得全身發軟，撐著胳膊起了三次，才終于成功跪地。

    其她人都福著身，唯獨她矮人一頭跪在地上，極為顯眼，然而她哪敢起來？

    陪同的掌事也沒想到會見到這樣一幕，當即黑下臉斥問：“舞娘，這是怎么回事，成何體統？”

    舞娘不敢抬頭，急忙回道：“回各位王爺，馮小姐休息一月，身體有些僵硬，剛剛下完腰，可能……太累了……”

    馮佳音又害怕又覺得丟人，一張臉通紅，急于辯解：“王爺、掌事，是舞娘……”

    “滾！”毫無感情的斥責聲喝斷她，是戰北擎。

    掌事心中惶恐，黑著臉斥道：“馮佳音學舞惰怠懶散、失儀失態，責令罰抄《女論語》《女誡》各三遍，抄不完不許回官學堂！

    還不快走？”

    馮佳音臉色煞白，眼淚一下子涌出來：“求王爺、掌事開恩，臣女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她拼命磕頭，只求能改改懲罰，哪怕是抄書十遍二十遍！

    被趕出官學堂，她還有什么顏面見人？雖然等她抄完書，依然能回來，但被趕出官學堂的事一定會被傳得沸沸揚揚，她還有什么臉回來？

    就這樣被趕回府，給馮府丟了顏面，父親也一定不會輕饒了她。

    她大哭道：“掌事，我愿意抄十遍、百遍，只求掌事別趕我出學堂！”

    齊王不耐煩：“聒噪！本王是來欣賞舞蹈的，不是來找晦氣的！”

    “是是是！”掌事立刻對馮佳音喝斥，“趕緊走，否則取消進官學堂學習的資格！”

    馮佳音身子抖了一下，磕過頭，撐著發軟的腿站起。大顆的淚珠滾落在地，沒入地毯，她不敢哭出聲，走了出去。

    直到出了這所院子，她才大哭著跑開，心中恨急了莫璃和舞娘。

    如果莫璃沒有來舞蹈堂，就不會發生后面的事。如果舞娘沒有罰她下腰那么久，就不會被趕出學堂。她不敢想象回府后，父親會如何地責罵喝斥她、母親要如何懲罰她……

    “免禮！”衡王開口，眾人這才垂首站直。

    所有人都提著一顆心，感受著充斥房內的低氣壓，大氣兒不敢出，生怕被馮佳音的事波及。

    掌事和緩了聲色：“舞娘，繼續教舞，王爺來督查學習情況。”

    “是。”舞娘福了福身，“現在請諸位小姐跟我做。”

    眾人緊緊盯著舞娘的動作，每一個細微之處都不放過，而在跟著跳時更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只見舞娘身姿妖嬈裊娜，足間輕盈跳躍，仿佛翩翩蝴蝶在花叢中飛舞。

    她講解了幾個動作要領，便要求小姐們自由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