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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扭頭看過去，不是別人正是芮恩，正瞪著眼氣呼呼地看著我。

    “還幾成呢，我看你閑得慌。”

    “哎呀，被人看見了。疼，快松手。”手勁真大，揪得我生疼。雖然我們在獨立的辦公區(qū)，但其他地方還有同事在辦公。這要是被看見了，還不傳得人盡皆知。工作上要求所有信息保密，但不代表這事不會成為他人的飯后談資。

    “你怎么也回來那么快，我沒記錯的話，來回路上都要一個多小時吧。”

    “我去除了祭拜父母以外，還有一個事就是蹲點一個人。真喪氣，每次都見不到。”芮恩坐在我的對面，放下手提包，打開面前的電腦。

    祭拜跟蹲點有什么關(guān)系，“啥意思，不懂？”

    “每年都有一個人在我之前給靈牌送了鮮花，一直想找到這個人，但每次都落空。剛開始一直以為是我爸送的，我爸以為是我送的，我們都沒在意。去年的清明節(jié)跟我爸一起去祭拜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三四年的鮮花都不是他送的，而是另有其人。”芮恩看著電腦，視線沒有離開過。

    “按你的脾氣，現(xiàn)場要么沒有監(jiān)控，要么就是有監(jiān)控但不在監(jiān)控的范圍。那你有沒有想過安裝一個攝像頭呢？”

    “想過，但寢園的工作人員不同意，而且那里不只有我們一家，其他人家也不會同意。剛才我在回來的路上跟我爸通電話的時候，說的就是這事，這次還是一樣，我去的時候鮮花已經(jīng)在那里了。”

    我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奇怪的想法，“會不會是你哥？”

    芮恩通過工作位的縫隙，看向我，“要真是他，都去祭拜父母了，為何不愿意見我呢？”

    “這倒也是。”常理來說，確實說不通。首先他是怎么知道靈位設(shè)置在那里；其次，既然都記得祭拜父母，沒道理不與芮恩相認(rèn)啊！第三就是那么多次祭拜，芮恩總是碰不到，難不成他還掌握了芮恩的行蹤不成。這要不是有意避開，絕對不會那么巧，一次都沒碰上。寢園是封閉式管理的，只有家屬才可以進(jìn)得去，而且只有在清明，冬至，除夕前，以及祭日會開放，其他時間，任何人一律不準(zhǔn)進(jìn)入。

    想不通，就不想了。現(xiàn)在急要的事情是看完卷宗，卷宗不多不少也花了我兩個多小時才看完。卷宗很詳細(xì)地記錄了調(diào)查的各個環(huán)節(jié)，但從筆錄還有現(xiàn)場的照片來看，沒什么可疑的地方。我一直試圖在里面找有沒有拍攝到女助理身上粘有泡沫的照片，但很可惜，只有案發(fā)現(xiàn)場的，因為女助理不是嫌疑犯，所以沒有拍。這樣的小細(xì)節(jié)我是不可能問張然的，因為那么長時間了，記得的話就出鬼了。吳鉤記得是因為他在編鐘的幫助下又回顧了一次當(dāng)時的現(xiàn)場。

    “你說我要不要先電話聯(lián)系一下陜西博物館那邊，先問問女助理的情況。”

    芮恩很有耐心，見我問她查案的方式，放下手上的工作，走到我的旁邊。“要是我，不會先打電話，一來如果那女助理有問題的話，可能會打草驚蛇，你還是要過去抓捕。二來，只有去了才能證明她是清白的。所以去一趟免不了。”

    “嗯，明白了。我這就訂票去。”訂票這事，我還特地問過芮恩，什么時候訂火車票，什么時候訂飛機(jī)票，什么時候可以打的，國安都是以什么標(biāo)準(zhǔn)來衡量的。這個問題也是我在創(chuàng)業(yè)的時候遇到的，就是公司的報銷制度。什么情況下只能乘坐普通的交通工具，什么情況下可以打的，坐飛機(jī)，住四星級酒店，等等。公司大了，人員多了，不可能這點小事都要請示老板吧。但沒有清晰的規(guī)章制度，員工就很難執(zhí)行。每回遇到車旅費報銷的時候，員工和財務(wù)，以及老板之間都會不開心。我問過很多朋友，也問過很多大公司的老板，都沒有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復(fù)。當(dāng)我進(jìn)國安之后，通過芮恩的講解，我才覺得國安這套法子值得所有的公司借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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