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個吻-《薄荷味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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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紅雙禧,陳木窗欞,兩人對坐共飲。
幾杯酒下肚,火辣辣的滋味一路蔓延到腹部,宋詩意低低地笑兩聲:“你想知道什么?”
程亦川看著她,“你想說點什么?”
她懶洋洋地笑了:“我想讓你滾蛋,別跟個老媽子似的探聽別人心事。”
“……”
他還以為要吃個閉門羹,可下一秒,對面的女人卻開了個頭:“從哪兒說起呢?我就隨便說說,想哪兒說哪兒好了。”
他還未來得及反應,她便開始了。
“我家住在國子監后面,胡同窄了點,房子小了些,但房價很高,所以我算是潛力股。鄰居開玩笑時都說,咱們箭廠胡同的住戶只要賣了房,立馬身家千萬不成問題。”
他看她兩眼,抿唇點評:“你可勁兒炫富吧。”
“我小的時候,我媽在胡同外面開了個小賣部,我爸在國子監里頭工作,算是個小官兒,管旅游這一塊兒。那時候單位放票,他總能拿到一些免費的火車票,每逢寒暑假,就帶著我和我媽四處玩。我很小的時候就去過不少地方了,洛陽龍門石窟、青海湖、濟南趵突泉,還有好多景點。那時候交通不方便,坐火車總要費很長時間,可我喜歡坐在車上吃泡面,總覺得那種日子是神仙過的。”
他不說話,眼里露出些許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欣羨。
“日子很好過,工作也不忙,所以我爸有大把時間去追求自己的興趣愛好。他喜歡滑雪,但北京不常下雪,他就帶著我拼命往東北跑,去了不少滑雪場。現在想想,還好那時候他有免費的火車票,要不,我家肯定當時就破產了。”宋詩意咯咯笑起來,將又一杯酒一飲而盡。
眉頭猛地蹙起,又漸漸舒展開來。
說是一杯解千愁,但到底喝光這些酒后能否解愁,猶未可知。多少年了,往事不提,她都快以為自己忘了。
“我媽可煩我爸滑雪這事兒了,三天兩頭帶著我往雪場跑,一去就是好幾天不見人影。好在后來北京也有雪場了,雖說是人造雪,但聊勝于無,貴在離家近,方便。”
“所以你就開始滑雪了?”
“是啊,也算是——”她唇角彎彎,“子承父業?”
“那時候你多大?”
“七八歲吧。扎倆羊角辮,穿的跟個包子似的,膽兒肥得不行,第一次去雪場就一氣兒站傳送帶到了坡上,二話不說往地下沖。最后摔了個倒栽蔥,滿頭滿臉都是雪。”
程亦川笑出了聲。
“我摔得那么慘,可把我爸嚇壞了。他滑下來看我有沒有事,還以為我會哇哇大哭的,哪知道我抬頭,頂了一鼻子雪,臉蛋紅通通的,興奮地沖他說:再來一次。”她輕快地笑著,眼里若有光,“我爸說從那天起,他就知道有其父必有其女,我和滑雪緣分不淺。”
所以她義無反顧跟著父親練滑雪,從玩兒票到正兒八經地練。也許是老天爺賞飯吃,又或許是父親從娃娃抓起給她打下了堅實基礎,她在這方面的天賦非同尋常,一路技驚四座。
十九歲,她進了國家隊。
二十歲,第一次拿到世界級比賽的名次。
二十一歲,世錦賽亞軍。
可從童年到成人,日子終于少了點不諳世事的天真,多了些挫折坎坷的磋磨。
就在前途一片光明,桂冠唾手可得之時,她遇上瓶頸期,運動員最難度過的關卡。
“我在隊里沒日沒夜地練,孫教不但是教練,還兼職心理輔導師,隔三差五找我談心。我被亞軍的光榮沖昏了頭腦,一心奪冠,可速度卻再也提不上去哪怕零點幾秒。”
“人人都說我是天才,可天才忽然之間成了蠢材,我開始鉆牛角尖,曾經多驕傲自負,那時候就有多恨多憋屈。我爸三天兩頭打電話來安慰我、鼓勵我,可他說再多也幫不了我,我卡在那里上不去、下不來。多少雙眼睛望著我,我覺得屈辱,覺得不甘,我甚至覺得不管是孫教還是我爸,都只會說些毫無意義的話,實際上幫不了我半點,也不過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程亦川不知該說些什么,隔著銅鍋散發出的朦朧霧氣,看著她仿佛同樣濕漉漉的眼。
她說:“我過年不回家,放假也不回家,我不信邪,一天到晚窩在隊里訓練。我以為只要我足夠努力,就一定能突破瓶頸。”
“后來呢?”他終于艱難地問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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