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個吻-《薄荷味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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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應歸隊的當天晚上,宋詩意又接到了孫健平的電話。
“你日本的簽證還能用吧?”
“能用啊,怎么了?”
“后天跟我去趟日本。”
“等等,不是說好下周一才歸隊嗎?”
“早歸晚歸都是歸,先跟我去日本看看大眾錦標賽吧,機票吃住都給你報,權當提前適應一下回歸賽場的感覺。”
孫健平說得很動聽,但以宋詩意這么多年對他的了解……
“你看上哪根好苗子了,又要去忽悠人家進隊了嗎?”
孫健平呸了一聲:“臭丫頭,怎么說話呢!什么叫忽悠?我看上誰,想招誰進國家隊,那可是人祖墳上冒青煙了——”
氣得胡子都抖了抖,才發覺話題被岔開了,“一句話,去不去?”
“去。”宋詩意答得斬釘截鐵。
孫健平倒是愣了愣,這磨磨唧唧半個月才同意歸隊的家伙,這一次居然答應得這么爽快?
那頭的宋詩意倒是淡定地掛了電話,翻了個身,腦子里浮現出中午那七八分鐘的比賽片段。
她是真的想念那漫天風雪和白色賽道了。
只是臨睡前,有個大紅色的影子冒了出來,她模模糊糊地想著,那傻小子贏了嗎?小組晉級了嗎?要是還沒被淘汰,說不定還能在現場看見他……
嘖嘖,現場看那大傻帽春風得意的樣子,有點意思。
鑒于鐘淑儀女士的神經過于脆弱,宋詩意沒敢把歸隊的打算告訴她,連日本之行都找了個擋箭牌——“我跟陸小雙出去玩兩天。”
陸小雙跟宋詩意同年同月同日生,兩人從小穿一條褲衩長大,一個住甲十七號胡同,一個住甲十八號。
鐘淑儀問她:“去哪兒玩啊?可別又跟著雙丫頭去后海喝酒!”
宋詩意含含糊糊地說:“放心吧,不去后海。這回去遠一點兒的地方。”
“有多遠啊?”鐘淑儀翻了個白眼,“就你倆這能耐,撒丫子滿北京跑,最遠也就跑到六環。”
宋詩意為母親的蔑視深感憂傷,嘆口氣:“差不多吧。”
是差不多,跑到北六環首都國際機場,然后……坐個飛機去日本。
也就三兩天的行程,宋詩意輕裝上陣,和孫健平在首都機場碰了頭。
孫健平是從哈爾濱趕回來的,中國雪上項目的訓練基地就設在那。師徒倆可有大半年沒見面了,上一次見面還是在香港,宋詩意在那接受康復訓練。
在機場大廳見了面,孫健平首先往她腳上瞧:“腿怎么樣了?”
“挺好。”
“蹬兩下給我瞧瞧。”
宋詩意嘴角一扯,踢了踢腿,表示身子骨恢復得不錯。
“再跳兩下。”
這回她有點猶豫,但還是依言往上蹦了蹦。
孫健平點頭,繼續吩咐:“再翻倆跟頭看看。”
“大庭廣眾之下,您這是把我當猴耍呢?”宋詩意終于回過神來。
孫健平這才悠悠一笑,“愛徒心切,忘了場合。”
呸,當她是傻子嗎?這教練為師不尊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可她擠兌的話都到嘴邊了,到底還是化作一抹克制不住的笑意,水波似的漾開了。
他帶她五年,師徒一場,感情早就勝似父女。
宋詩意咧著嘴湊過去:“這半年您過得還好吧?聽說隊里人才輩出,瞧瞧您,一臉春風得意啊!”
溜須拍馬也沒用,孫健平瞥她一眼:“春風得意?有只白眼狼翅膀硬了,撒丫子一跑就不回來了,我還春風得意?我沒心肌梗塞死過去,你就謝天謝地吧。”
從北京飛日本也不過三個半小時,兩人唇槍舌戰了一路。
宋詩意原以為此行就他們師徒二人,倒是沒想到東京機場還有熟人接應。
孫健平熟稔地拍拍那人肩膀,沖她說:“這位是省隊的田教練,就不用我多做介紹了吧?”
田鵬面色黝黑,一笑就露出口大白牙,比起孫健平來憨厚不少:“好久不見,世界亞軍。”
這稱呼叫宋詩意一個腦袋兩個大,慌忙擺手:“您可別逗我了,田教練。都哪輩子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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