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光是想到有這樣的可能,許一樹便又難受一分。 那他寧愿對方不要看到這樣的自己。 “是我,江星瀾。”對方沒有放棄。 許一樹的意志力開始松動,撐著身子一點一點往門邊挪。 他就走近一點,聽聽對方的聲音。 他還在努力地說服自己。 敲門聲沒有減弱,反而有了些焦急的跡象,不像是江星瀾一貫的作風:“我知道你在。” “你是不是……”門外的聲音低了一下,“如果你不想讓我進來,也沒事,能給我一點回應么?就算是證明你在也行。” 許一樹忍者一陣又一陣的潮熱,抬手輕輕地在門上叩了一下。 他在告訴他,我在。 這一點聲響似乎激勵了江星瀾,他配合著許一樹的節(jié)奏,重新敲了敲門。 “你還好嗎?” “小樹。” 江星瀾最后又低低地叫了一聲。 而這最后的兩個字,打破了許一樹最后的一絲猶豫。 就讓自己看看他,就看看。 出丑也好,今后與自己更加疏遠也罷。 反正再壞也壞不到哪里去了。 他抬手將反鎖的鎖扣擰開,發(fā)出清脆的咔噠聲。 對方幾乎是在聽見這聲響后,就打開了門。 ——看見了此刻面色潮紅、雙目朦朧的Omega。 - 江星瀾在開門的一瞬,就聞到了充滿了整個畫室的信息素。 許一樹信息素的味道跟他相似又不同,是很甜很誘人的牛奶夾心餅干味,常常是熱戀的情侶之間簡單的禮物。 說襯他,是因為甜;說不像,是因為甜香十分濃烈,與平日里他羞怯的模樣不太相同。 可空氣中的信息素氣味越是濃郁,現(xiàn)在的許一樹就有多難受。 江星瀾不是沒有考慮過這個畫面,但沒想到竟會是這樣。 他立在原地,所有的應變能力全部清零,無所適從。 這是他渴望的味道。 是他易感期時最想要擁有的人。 現(xiàn)在都站在他面前。 天知道江星瀾用了多大的勁,才把心頭驟然升起的沖動壓下去。 要是邁出了這一步,你就和那些低級的動物沒有什么區(qū)別了。 他抬手,用掌心輕輕蓋住下頜,不讓許一樹看見自己微動的喉結。 “我是不是……” 我是不是該回避。 他甚至連這么一句簡單的話都舍不得說。 明明是自己道貌岸然地要求他開門,別人開了,他又想要假惺惺地裝紳士回避。 他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可在電光石火間他又忽然想到,許一樹他……好像發(fā)情期用抑制劑的話,會更難受。 于是這個念頭讓他沒有退走,卻也不敢更進一步。 這樣一個Omega,第一次看著自己都帶著怯意的Omega,每一次發(fā)情期,都是這樣血淋淋地硬撐過去的么? “你……你來了。” 兩人間陷入沉默,許一樹第一次做了主動打破僵局的人。 江星瀾聲音干澀,動了動嘴唇,遲疑地問:“……你還好嗎?” 剛說完,他就覺得自己蠢透了。 對方現(xiàn)在這個樣子,答案不言而喻。 自己卻像一個毫無情商的愣頭青,直往別人痛處上戳。 “不太好。”許一樹說話斷斷續(xù)續(xù)的,似乎帶了點哭腔,潮濕又軟糯,“應該說是……很難受。” 江星瀾便收了所有的話,只深深地看著他。 許一樹也是第一次這么直白地說出來。 說自己是發(fā)情期的沖動也好,怎么樣都行。 “我渾身都難受,”他停頓一下,喘了口氣說,“江星瀾。” 江星瀾被最后三個字釘在原地。 那天的回憶席卷而來。 Omega用這樣的聲線,一點一點地叫他。 江星瀾,江星瀾。 “江星瀾。”許一樹又叫了一聲。 “……嗯。” “那你要標記我么。”許一樹抬起頭,眼里有生理性的淚水,眼底泛紅,對他說。 江星瀾以為自己聽錯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