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夜深人靜,月朗星稀。 秋女宮的每一片琉璃瓦上,都掛上了一層薄薄的寒霜,月輝下,映照出一種清冷的質感。 秋女隨手摘了朵月露花,手指靈巧地點了兩下,花朵上的月露精華就凝成了一顆水滴形狀的透明珠子,帶著很淡的香味,落在她的掌心里。 雪白纖細的手腕上,纏著幾圈不合時宜的深色手釧,在蒲葉手上纏兩圈的手釧,到了她的手上,需得纏上四圈。 不得不說,為了財神,十三重天出手倒是挺大方。 那一桌的東西,就沒一個尋常的普通的,隨意一樣,拿到外面,都是萬金難求的貨色。 這串佛珠的價值,也絕對不低。 不是凡品。 那次壽宴之后,秋女曾受主佛古塵指點,在西天地位非凡,被奉為佛女的消息就不知怎么的被傳了出去,且有愈演愈烈的趨勢,最后還是古塵出面,一錘定音,親自應了此事,這次的風波才算是平息下來。 秋女便有了常往西天的名正言順的理由與借口。 一日,秋女見過古塵,又繞道去了蒲葉隔壁的院子。 鋪天蓋地的棍影朝著她襲卷而來,又在臨到跟前的時候化為虛影收了回去。 一根深藍的長棍橫在她靈動的眼眸前。 秋女面不改色地拂開了他的手掌,同時,那股駭人的靈氣波動也消退下去。 “你這門,只怕也沒多少人敢進。”秋女離云潯遠了些,她目光落在男子的身上,而后凝了凝。 “來做什么?”云潯皺著眉,長棍橫在門前,語氣不是很好,不僅沒有憐香惜玉的覺悟,甚至連門都不打算讓她進。 “這么大的火氣?”秋女美目朝他身后掃了掃,話語之中,難得帶上了些許的揶揄意味:“你這是,金屋藏嬌,不敢讓人知曉?” 云潯將她上上下下瞥了一遍,收了長棍,面色卻仍不怎么好看,他捏了捏鼻梁骨,一副興致不高的模樣,聲音也沉冷著現出不近人情的意味來:“來做什么,有事說事。” 秋女一下子就笑了,她眼中媚色如織,聲音珠圓玉潤:“我其實一直很好奇,你是不是只有見到琴靈神女,這態度和話語,才會稍微放軟些許?” 云潯搭在鼻梁骨上的手指頓了頓。 “你到底來做什么的?”這一回,他的聲音里,到底是無奈的意味多了些。 主人沒有待客之道,秋女便自己給自己搬了一張小凳子,又起身自己給自己添了一盞茶,才抬了抬眸,道:“我是想著你比較有經驗,想來問問,琴靈神女那,你準備用什么法子追求?” 云潯看她的眼神,頓時透出一種無法言說的怪異和警惕。 “你問這個做什么?” 秋女眉目彎彎,青蔥一樣的指尖在陽光下泛著桃花的色澤,她瞇著眼睛看了好一會,懶懶地笑,風情萬種,像一只道行極深的狐貍妖,連說話也是勾人的調子:“想借鑒一下。” 云潯不為所動:“怎么?你還對十三重天的神女感興趣不成?” “那自然是沒有。”秋女身子往前傾了傾,眼中神色莫名:“但對神君,倒是來了些興趣。” “那也得財神能安然活過這一段。”云潯瞥了她一眼,不冷不熱道:“你和財神有天道的姻緣線,退開一萬步說,以你的手段,真要做了他的伴侶,一個小兔妖,不過動動手指頭的事,甚至都不需你放在心上記掛。” 秋女勾勾唇角:“這么多人里,就數你最了解我。” 云潯不想聽她自夸,當即掀了掀眼皮,問:“沒事的話,你可以走了,我就不送了。” 秋女顯然沒有要走的意思,她笑盈盈地托著腮,問:“云潯,我問你一個事。” 云潯摁了摁眉心。 “我和琴靈,哪個好看些?” 云潯難以自信地抬眸,望著她,滿臉荒謬。 “罷了,這個問題問你,沒有實質參考意義。”沒等他回答,秋女就搖了搖頭,又問:“我和余瑤呢?” 云潯開始懷疑她受了刺激,腦子出現了問題。 “你不是一向不在意這些?” 秋女挽了挽鬢邊的長發,懶得像只午后打盹的貓兒:“有了意中人,自然就在意了。” 話說到這個程度,云潯不可避免地想歪了,他望了秋女一眼,神情格外嚴肅認真:“你我多年好友,自然該知道我的心意,多的話,就不必提了。” 言下之意,千萬別打我的主意。 秋女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慢慢地將話挑明了:“放心,沒惦記你。” 她側首,問:“你覺得,蒲葉如何?” 云潯簡直佩服她的眼光。 照他說,找個和尚,還不如等財神神智回歸后將就湊合呢。 蒲葉那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老冬瓜,眼里能裝下除了余瑤和琴靈之外的女子,他把自己的姓倒過來寫。 但秋女既然找到他這了,需要的自然不是告誡和勸慰。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