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渾身散發(fā)著清甜蓮香的姑娘朝他虛虛張開了手臂,顧昀析嘖了一聲,旋即傾身,仍舊是那種滿不在乎的調(diào)子:“別亂想一些有的沒的,有我在,還能讓你手里染血不成。” 余瑤瞇了瞇眼,沒有說話。 她本就是在萬人鮮血與白骨中滋生的黑蓮。 生于至陰至暗之地,心都是黑的。 顧昀析說完,自己都覺出些不妥來,他慢慢地瞇了眼。 在余瑤身上,他的初衷總是反復(fù)橫跳,余瑤并不是他養(yǎng)在溫室里的花朵,不能修煉,那就看書,看古籍,看六道錄,跟著他在六界走動時,有些不麻煩的角色,他會讓她自己解決。 但是現(xiàn)在,又突然覺得,有他在,其實也沒有什么需要她出頭充高個的時候。 擁抱一觸即離。 余瑤垂著眼睫,默默地朝他攤開手掌,白嫩的掌心中,赫然躺著三顆渾圓的暗黑珠丸,上面遍布著冰霜樣式的圖紋,溫度極低,她氣息都輕了些,道:“你先拿去緩一緩,這個有用的。” 顧昀析本來還蘊(yùn)著些淡漠笑意的眼瞳,倏爾間沉了下來。 他眉頭擰起,言語鋒利:“什么時候的事?” 余瑤沒想能瞞住他,當(dāng)即實話實說:“那日與九重天大戰(zhàn),我能聚集的能量比平素多了許多,我是準(zhǔn)備留下這三顆,等雷劫之后,給財神滋補(bǔ)用的。” 她本就是掌管修復(fù)之力的神女,而聚眾生之力而起的蓮珠,則是傷后的絕佳補(bǔ)品。 聚集蓮珠,所需靈力頗多,且需以自身精血為引,余瑤本就比旁人要虛一些,哪怕只是流失一滴精血,都需要她花費兩三年時間,才堪堪能補(bǔ)回來。 難怪,前些天,她的臉色白得和糊了幾層脂粉一樣。 原本只是以為靈力消耗過大,如今這樣一看,卻另有原因。 “你精血有多的嗎?”顧昀析伸手重重摁了摁眉心,問。 余瑤連連搖頭,像是早就料到了他會是這樣的反應(yīng),她道:“汾坷的最后一場雷劫,誰也說不準(zhǔn)到底是個什么情況,但看樣子來勢洶洶,不好應(yīng)付。” “當(dāng)日我被云燁陷害重傷時,汾坷自身那樣的情況,都二話不說給我擠了好幾滴精血,我平時沒什么用,靈力低微,能拿出的東西也都不是他現(xiàn)在所需要的,恰巧那日天族以十萬族人血祭成陣,你將他們生魂赦免后,我所能調(diào)動的力量達(dá)到了最高峰。” “所以你就借機(jī)以精血相融,斬落三顆蓮珠,順帶著瞞天過海,絕口不提此事?”顧昀析的語氣有些涼,透著一股子不怒而威的氣勢。 余瑤吶吶反駁:“我還挺慶幸當(dāng)時斬落了這三顆蓮珠,你看,這不是用上了?生融閻池,那得多疼啊。” 顧昀析頓時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 “我教你的東西,怎么也學(xué)不會,古籍上那些亂七八糟的術(shù)法,你倒是記得清清楚楚。”半晌,顧昀析將她手里的冰珠攏回袖袍,不咸不淡地道:“我沒那么容易動不動就受傷,也不需要用這種方式以防萬一。” 說完,他又看到余瑤眼巴巴望著他的眼神,帶著些無聲的莫名的催促意味,顧昀析沉默了一回,捻起其中一顆服了下去,另外兩顆又滾回余瑤的掌心里,他不耐地哂笑一聲,迎上那雙睜得圓圓的杏眸,到底還是開了口:“剩下的,留給財神補(bǔ)。他這次,不死也得脫層皮。” 能讓他這么說的,絕不同于一般的小打小鬧。 余瑤張了張嘴,才想說些什么,就見到顧昀析壓了壓唇角,側(cè)臉棱角鋒利莫名,“下次別做這種蠢事了。” 余瑤明白,這大概率又是嫌她的蠢給自己丟人了。 她不跟脾氣巨大的人論什么高低長短,只是微彎了彎眼睛,過了好一會兒,問:“怎么樣?好點了嗎?” 顧昀析懶洋洋地應(yīng)了一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