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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的星城已經滑入秋末,許是因為之前的驟雨突降,這兩天天氣好得有些過分,太陽明晃晃，陽光溫度也不甚清冷。

    李緣君一向醒得晚，起來不見許幸人影,她撈起手機，邊刷牙邊看微博。

    只見一大早……早上五點,許幸就發了一條——

    言小午：你在看什么

    李緣君腦袋上方飄過一串問號。

    許幸的作者號因為《小鹿銜枝》吸引了一小撮讀者,讀者們熱情地在微博底下留言,可也和李緣君一樣有點摸不著頭腦。

    李緣君洗漱完，許幸也剛好回來,在門口換鞋,嘴里還哼著歌。

    李緣君覺得莫名,昨晚她還喪得像分分鐘能切腹自盡，怎么現在有點……春風得意…的感覺？

    她上前問：“你干嘛去了？”

    “吃早餐啊。”許幸答得理所當然，還晃了晃手里的小塑料袋,“給你帶了幾個包子,他家豆漿不好喝，太稀了,就沒給你帶。”

    李緣君接過包子,包子竟然還是熱的,她頗為稀奇地咬上一口，邊吃邊問：“太陽打北邊出啦？”

    許幸不理她，徑直走向窗邊,掀開窗簾，“你自己瞧瞧哪邊出的。”

    李緣君實在覺得好奇，“我怎么覺得你今天心情特別不錯呢？”

    許幸轉頭，笑瞇瞇地反問道：“有嗎？”

    李緣君：【點頭.jpg】

    ***

    陽光自窗簾縫隙灑進屋內，細小光束將空氣中的塵埃因子攏成靜止又筆直的一條，落在床上，還帶些微暖意。

    夜里也不知道幾點睡的，這會兒看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半。

    康沉自床上坐起。

    可能是因為昨天吃了藥吊了水，今天頭重腳輕的感覺略有緩解，他洗漱完，又撈起床頭手機。

    昨晚兩點許幸還沒睡，發了一條莫名其妙的微博。

    這會拿起手機，他的第一反應又是去看許幸微博動態。

    界面刷新，許幸主頁跳出一條新的內容，發送時間是早上五點。

    言小午：你在看什么

    康沉忽地靜默。

    他點了個外賣，然后走進書房。

    開電腦后，他就在搜索引擎里輸入問題：微博可以看訪客嗎？

    有個回答是這樣的：微博不會有訪客記錄，但如果你看了別人的微博故事會有記錄，發了微博故事的人，頭像上會有一個旋轉的橙色圈圈哦。

    康沉指尖一頓，好像明白了什么。

    ***

    在酒店陪許幸住了兩天，李緣君要出發前往日本。她是夜里十二點的飛機，轉首爾，預計次日上午十點到達東京成田國際機場。

    她沒讓許幸去送，怕回程一個人坐出租不安全。

    李緣君走了，許幸就縮在沙發上，無聊地點著某寶界面上的雙十一游戲，鍥而不舍玩了幾十盤都沒有拿到一個現金紅包，終于興致缺缺。

    在網絡愈發普及的今天，大家好像總有本事把清明節以外的節日過成情人節或是狂歡節，許幸隨便打開一個網頁都是雙十一相關的活動。

    好在窮人一身輕松，她只加了一臺李緣君幫忙挑的筆記本在購物車，還可以十二期免息還款的那種。

    手機正要沒電，她接上充電器，忽地傳來一陣門鈴聲響。

    李緣君剛走沒一刻鐘，她下意識以為是李緣君落了東西，隨手便開了門。

    門外走廊燈光暖黃明亮，康沉站在門口，只穿一件寬松的黑色毛衣，頭發有點亂，戴了副淡金色細邊眼鏡，唇色和臉色一樣，都有點蒼白。

    不知道是不是毛衣顏色的對比，許幸總覺得他皮膚的白通透得近乎病態，連青色血管都若隱若現。

    她微抬起眼，和康沉對視。

    康沉眸里漆黑，面上看不太清情緒。

    “你…你來干什么？”

    許幸一開始有點猶疑，說到后面，語氣又硬了些。

    康沉沒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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