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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輛馬車如同它來時一樣，只不過在歸途之時，多了一場大雨。

    在這煙雨朦朧的大雨天，人的心情就像被這雨水淋濕，很難美好起來。

    比如呂不韋，目睹韓歌離去，他的臉色眨眼間變得陰沉。喜怒不浮于表面，那是對外人而言的。

    就在今天，就在自己的府邸，他被人威脅了。

    回想起自己的一生，從一微末商人，走到現在，拜為大秦相國，又被秦王尊為“仲父”，此時的他，權傾天下！

    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在這之前他從未想過，即使在現在，他都有些難以相信。

    “大人，那些人多半未死，只是受了重傷。”

    剛剛那位被韓歌灌輸功力的天字殺手稟告道，在外面，還倒了一地的人，那是驚鯢和荊軻兩人做的。

    看著外面在清理的侍從們來來回回的身影，呂不韋吸了口氣，“知道了，帶他們去找醫者吧。”

    他語氣很平淡，也聽不出什么感情來，手下人只是暗暗打量他一眼，便默默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至少先把眼前這滿地狼藉的場面收拾好，否則誰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

    恰好此時，一道黑影從暗中緩緩走出，“他太強了。”

    呂不韋絲毫不為所動，看著外面糟糕的天氣，看似不經意地說道：“你也無法匹敵？”

    暗中的影子緩緩搖了搖頭，低下頭手腕一轉，握在他手中的劍由白變黑。

    用余光掃了他一眼后，呂不韋點了點頭，“那你說，怎么才能殺了他？”

    沒有半分猶豫，黑影給出了答案，“人。”

    就在呂不韋疑惑的投去目光之時，他才繼續說道：“足夠多的人，多得足以讓天下都絕望的人。”

    呂不韋看著他，這是一個不是答案的答案，也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或者……”

    黑影沒有感情地開口，呂不韋急忙道：“或者什么？”

    對上他的目光，陰暗之中的人影嘴型一字一動，“他自己。”

    這三個字讓呂不韋一愣，足足呆滯了片刻，他才回過神，突然有些頹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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