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我還看到辛特拉持續(xù)兩月的會議…”羅伊抬高了嗓音，“王國大使們對陛下的邀請，要么回答得模棱兩可，要么像萊里亞和利維亞的費奧多爾那般，希望自家王子娶到辛特拉公主，把聯(lián)姻作為結(jié)盟的先決條件。也有如陶森特的雷蒙德大公那般出爾反爾，自討苦吃?！? “所以，剛才是你告訴杰洛特那番話？”卡蘭瑟仿佛重新認識了羅伊，露出一副既像厭惡、又像是欣賞的表情，“年紀不大，心眼倒是不小?！? “否則兩位陛下大概不會多看我們一眼？” “尼弗迦德的軍事信息，也是你通過‘預(yù)知’看到的？” 伊斯特國王手指輕敲桌面，要問世界上誰最相信命運和所謂的預(yù)言，他算是其中之一，因為他早年的一次神奇經(jīng)歷。 “嗯…”羅伊語氣一頓，繃著臉，表情慎重地掃了一眼莫斯薩克。“接下來我的話關(guān)系到辛特拉的未來，非常刺耳，甚至可能冒犯兩位陛下。” “但說無妨，莫斯薩克絕對值得信任?！币了固乇砬閺氖贾两K維持著沉穩(wěn)，“如果你說的是事實，自然沒有冒犯一說。” “我看到——就在明年七月，尼弗迦德大軍將向辛特拉進發(fā)…與守軍在瑪那達交手，并且摧枯拉朽，以壓倒性的優(yōu)勢取得勝利，兩位陛下所率領(lǐng)的主力部隊幾乎被全殲！” “荒謬絕倫！” “耐心點。”伊斯特拍了拍妻子的手背。 德魯伊深邃的眸子閃爍著魔法靈光，嘗試捕獲獵魔人的思維，但一無所獲。 他又嘗試占卜羅伊的下落，卻發(fā)現(xiàn)籠罩一團迷霧。 這位近在咫尺的獵魔人似乎有某種反偵查、反占卜的手段，使得他超脫于命運之外。 杰洛特靠著椅子，啜著酒，靜觀其變，心頭感慨，當(dāng)初他就是被這小子的伶牙俐齒給說服，他很好奇，兩位統(tǒng)治者吃不吃這套？ “隨后短短一日，尼弗迦德迅速包圍了我們正身處的這座城市，辛特拉首都的城門，陛下率領(lǐng)殘部靠著城墻和附魔的城門死守了四天四夜。辛特拉宣告失守！”羅伊續(xù)道，聲音變得有些沉重，一股莫名的張力擴散開來，讓人不由自主地去聆聽、去信任 “尼弗迦德大軍長驅(qū)直入，燒殺搶掠，把辛特拉城變成了人間煉獄。整片天空和附近的大海都被血與火映程了紅色！” “辛特拉就此…滅亡?！? 伊斯特深一口氣，沉默著合上眼，向后靠住椅背，久久無言。 “時間、地點、結(jié)果如此地細致，何等驚人的預(yù)言，”卡蘭瑟實在難以置信，她引以為傲的軍隊，在羅伊口中居然如此地不堪一擊？ 她寧愿相信，這家伙純粹胡編亂造！ 于是翠綠的眸子氤氳著憤怒的火焰，厲聲質(zhì)問， “那么你可曾看到，我、伊斯特又有什么下場？” 羅伊沒說話，臉色為難。 “盡管說…”伊斯特朝他揮揮手，露出一個鼓勵的眼神。 不知為何，獵魔人從這位島民國王的飽經(jīng)滄桑的眸子里，看到了一絲光芒，一絲釋然。 仿佛，他早有預(yù)料。 “伊斯特陛下，在瑪那達之戰(zhàn)中，如同憤怒的海怪般沖鋒陷陣，但仍然戰(zhàn)敗，中箭殞命。您的祖國史凱利杰群島成為了您的安息之地?！? “那么我呢？”卡蘭瑟不知是害怕，還是生氣，聲音明顯顫抖，極為失態(tài)。 沒人料到能看到這么一幕，辛特拉的雌獅臉孔泛紅，雙眼含淚，嘴唇也在顫抖。 伊斯特把她摟在懷中。 就像曾經(jīng)，為她遮擋墜落的碎石那般。 “城破之日…辛特拉皇室之中無人投降，所有人都陪著自己的家人服毒自盡。而您…在守城的時候被一把長矛刺傷了身體，拖著重傷之軀回到城堡，用一把利器割開手腕…” 獵魔人話語每一次停頓，都讓趴在伊斯特懷中的王后瑟瑟發(fā)抖。 “您爬到窗戶邊，從城垛最高處一躍而下——” “以身殉國！” “當(dāng)場死亡！” 羅伊目光掠過王后的身體，帶著一絲敬佩，這個女人，雖然脾氣不大好，但在大是大非前，性格何其剛烈。 獵魔人得陳述還沒結(jié)束，他用最后的殘酷為兩人的未來畫上句點。 “您的遺體不知所蹤，所以伊斯特陛下在墳塋中的形單影只！” …… “夠了，閉嘴！” “獵魔人，”卡蘭瑟拭去臉上的淚花，在王位便坐直身體，勉強仰頭一笑，“精彩的演出到此為止！現(xiàn)在，我會賜予你們一筆錢。然后你們倆馬上離開。” “你還有個問題沒說，”伊斯特卻皺了皺眉頭，“希里呢？” “你相信他的鬼話？”王后轉(zhuǎn)身，翠綠眸子閃爍淚光，不解地質(zhì)問， “我的愛人，問問你的內(nèi)心，你有答案?！币了固赝蝗婚L長松了一口氣，“我相信他…”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