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一時沒有聽到聲音,宋蜜眉心一動,抬眸看了一眼容馨安在座的方向。 ——她很緊張? 容馨安似乎正在回神,不過很快就調整過來,進入了狀態,“……方所典出南朝梁代文學家蕭統,定是常住,便成方所……” “……一方之所,自在,自得。” 話音落下,容馨安從顯示屏上收回目光,環顧在座眾人一圈之后,略一欠身,結束了發言。 鴉雀無聲的會議室里,宋蜜輕輕將左手拍入右手,很快的,每個座位上都響起了掌聲。 容馨安又是鄭重地一欠身,“謝謝!” 便在這一番熱烈的鼓掌聲之后,宋蜜轉頭看了一眼身后的林深,“會議之后,跟容小姐敲定合約的最后細節,如果容小姐沒問題,今天簽約。” “好的,董事長。” 須臾,宋蜜抬眼看向已經落座的容馨安,微笑道:“期待跟容小姐的合作。” 容馨安連忙又站了起來,神色之間多少是有些拘束的,“多謝宋總。” 不過宋蜜并不放在心上,更不知道容馨安其實早就知道了她的另一重身份,只以一個眼神示意項目總負責人,會議繼續。 會議之后,宋蜜剛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男朋友”的視頻電話就打過來了。 就“男朋友”這個昵稱,還是之前有一天晚上,他哄她睡覺的時候,自己拿了她的手機修改的。 面對男人偶爾為之的孩子氣,宋蜜只覺得可愛。 ——沒毛病! 不過只要她現在一點接聽,被他發現她在公司,“毛病”就大了。 為今之計,她也只有不接電話,拖一分鐘是一分鐘了。 …… 這邊,溫宴禮其實并沒有查崗的意思,只是抽空給她打個電話,看看她。 他想她了。 即便她沒接,他一時也并沒有多想。 主要是,他要處理的事情也多,一上午的分身乏術。 自己手頭的案子是一部分,跟陸之遠拆伙的清算事宜是一部分。 比較棘手的是,幾個經濟事務方面的重要客戶聞風而動,明顯表現出了對事務所合伙人突然發生變動的不信任態度。 本來律所成立的時間也不算長,滿打滿算還不到五年,而他一直以來都是主攻案件,絕大多數的時間和精力都用在研究案情,怎么一擊即中地打贏官司,幫客戶爭取最大的利益。 客戶的應酬和交際方面一向都是陸之遠在做。不可否認,陸氏集團未來當家人這個身份,的確吃得開,也給所里拉來了不少客戶。 現在他們面臨拆伙,陸之遠退出,方方面面的損失,他都是有預料的,也完全能接受。 本來他也不多在意短時間之內的收益問題。 只不過既然做了,就要竭盡全力做到最好,溫遠可以拆伙,他個人的金字招牌不能砸。 而且,這幾天他耳朵里已經刮到了,傳聞說他攀上了某個富婆。 嗯,宋蜜是挺有錢的。 看那一柜子一柜子又一柜子的各大奢侈品牌的當季新款,衣服,褲子,裙子,包包,鞋子…… 她住的公寓,她的車子。 養她的話,好像確實挺費錢的。 從前他對金錢是沒有概念的,一堆加加減減的數字而已。 舅舅出事之后,他倒是拿封家最后那點家底做了些投資,也算是從來沒有失手過,至于分紅,除了看財務報表的時候,其他任何時候他都沒有關心過。 公司的規模并不大,人數也不多,賬戶往來都是委托給專業的外賬公司在操作,算是一種化整為零的新型投資方式。 然而就這樣,封爵還隔三差五地催他回去坐鎮,動不動就把撂挑子的話掛在嘴邊。 這次他突然提了幾百萬出來,封爵知道他是要跟陸之遠拆伙,吃下陸之遠之前投資的那一份,一門心思留在錦州幫人打官司,嗓門大得幾乎能當場把他的耳膜震碎。 最后封爵甚至把宋蜜搬了出來。 原話是,“人家可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長,老總,你不怕人家背地里說你吃軟飯,我還嫌丟人呢!” “丟咱家老爺子的人!” “你回來,咱們兄弟齊心其利斷金,頂多三年,咱們也去紐交所敲個鑼上個市,你做董事長,我做總經理,這樣你跟你媳婦兒也算旗鼓相當,難道就不香嗎?” 當時他有一會兒沒出聲,封爵都以為他被說服了,結果他冷不丁吐出兩個字,“不香。” 封爵大喜過望的自說自話就那么戛然而止了,“……那我就去告訴宋蜜,說你放著好好的大老板不做,非窩在錦州那個小破律所里,天天琢磨著怎么幫人家耍嘴皮打嘴仗!” 話不投機,他只撂下一句,“你別去煩她!”就掛了電話。 其他都不說,單單宋蜜在錦州這一點,他就不會回帝都。 當然,不回帝都,公司里的事他也一樣能管。 不過,沒這個必要。 學法律,做律師,是他自己選的。至少到目前為止,他都不覺得有任何問題,更加想不出有什么值得他放棄這個職業。 如果只是為了賺更多的錢,那就更不在考慮范疇了,他做不做律師,都一樣能賺到那些錢。 端看他有沒有野心罷了。 溫宴禮在窗前站了一會兒,手機就拿在手里,宋蜜一直沒有回電話過來。 這個時間,多半是去餐廳吃飯了,沒拿那部私人號碼的手機。 林深應該在邊上照顧她。 十五分鐘之后,他要跟幾個助理律師開個簡單的說明會。 想留下的,他無任歡迎。不想留下的,他也一律尊重。 兩點半,有個之前打贏了離婚官司的客戶,介紹了一個朋友來找他,也是咨詢離婚時的財產分割問題。 對方要求直接跟他面談,不過初次見面不想太嚴肅,所以約談的地點選了律所附近的一家咖啡廳。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