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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衍靜靜看著前方,他不敢回話。

    傅長陵知道秦衍性情清冷內(nèi)斂,自己說這些話,對于他來說,或許不大好接受,哪怕接受了,也不會(huì)應(yīng)答,他也不以為意，拉著秦衍的手，一路和秦衍回到了攬?jiān)聦m里。

    剛回宮門，大花就直接撲了過來,“嗷嗚”一聲,蹭在秦衍手下,秦衍摸了摸大花的頭，大花搖著尾巴,傅長陵將扇子插到腰帶上，雙手一拍，高興道：“大花。”

    聽到這個(gè)名字,大花一口就咬了上來！傅長陵用秦衍當(dāng)著自己的遮擋，左躲右閃,大花追著傅長陵咬,傅長陵像個(gè)孩子一般,高興得不行。

    秦衍見著一人一狐玩鬧，也忍不住笑了，只道：“你想同它耍玩別拉著我,我先去休息了。”

    說著，秦衍便從傅長陵前方撤了開去，大花“嗷嗚”一下?lián)溥^來，直接就把傅長陵撲到了地上。

    傅長陵和大花在地上玩了一會(huì)兒，大花玩累了，傅長陵便領(lǐng)著大花回了房。

    他自己先去洗了澡，而后和大花站在大廳里，在自己的房間和秦衍的房間猶豫了一會(huì)兒后，躡手躡腳進(jìn)了秦衍的房間里。

    秦衍已經(jīng)睡下了，傅長陵同大花豎起指頭抵在唇上，大花便自己跑了出去。傅長陵小心翼翼走到秦衍面前，瞧著秦衍躺在床上，安安靜靜的，神色平和從容。

    他這么靜靜瞧著他，突然感覺有些不一樣。

    在攬?jiān)聦m里看著秦衍，和在其他地方，好像是不一樣的，他一瞬間覺得有些恍惚，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里。

    就像上一世后面那十年，他在攬?jiān)聦m里半夜睜開眼，看見秦衍坐在不遠(yuǎn)處的圓月門前，等天亮了，人就不見了，都是夢境。

    他心里有些害怕，深吸了一口氣，便退了開去，自己到了那圓拱門邊上，靠著門坐下。

    從這里可以眺望人間山河，星火點(diǎn)點(diǎn)，他翻了秦衍藏在地下的酒，開蓋的時(shí)候，聽見秦衍有些疑惑出聲：“長陵？”

    傅長陵握著酒壇，轉(zhuǎn)頭看秦衍，有些不好意思：“師兄。”

    說著，他舉了舉酒壇：“來討口酒喝。”

    秦衍沒說話，他掀了被子，走下床來。

    他不在時(shí)，攬?jiān)聦m被人打掃得很干凈，他身著單衣，長發(fā)散披，赤足走在大理石地板上，一路走到傅長陵面前。

    傅長陵見他朝著他這么清清冷冷走過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覺得有幾分情動(dòng)。

    傅長陵靜靜注視著他，看秦衍走到他面前，取走了他手上的酒壇，重新蓋上，放進(jìn)了原本的地窖，低聲道：“睡吧，別喝酒了。”

    說著，秦衍遲疑了片刻，終于還是伸出手去。

    傅長陵沒想到秦衍會(huì)伸手拉他，握上秦衍手的時(shí)候，還有那么些反應(yīng)不過來，秦衍拉著他到了床邊，隨后放了手，淡道：“回去睡吧，明天還有要忙活的事兒。”

    傅長陵低低應(yīng)了一聲，秦衍想了他之前在飛舟上的習(xí)慣，遲疑了片刻后，詢問道：“你想留在這里？”

    說著，秦衍有些疲憊，給他讓了位置，往里面縮了縮道：“睡吧。”

    傅長陵看著秦衍為他想著一切，一點(diǎn)一點(diǎn)讓步，他有種巨大的欣喜涌上來，像大花一樣撲到床上去，把秦衍整個(gè)人撈進(jìn)懷里，秦衍被他嚇了一跳，低喝道：“你做什么！”

    “師兄，師兄，”傅長陵高興叫著他，蹭上他的臉，歡喜道，“你對我太好了。”

    秦衍頗有些無奈，坐著不動(dòng)，仍由他抱在懷里蹭。

    只是蹭著蹭著，動(dòng)作就變了幾分味道。

    其實(shí)傅長陵一開始也沒想的，但是將秦衍抱在懷里，感覺他衣衫被他蹭開，光潔如玉的肌膚摩擦而過，合著這記憶里毫無溫度的床，月光，白衫。

    傅長陵忍不住抬了手，將那人的臉捏著下巴轉(zhuǎn)了過來。

    “師兄。”

    最后一聲喚就帶了啞意，秦衍急道：“長……”

    “陵”字吞噬在了唇齒。

    傅長陵閉上眼睛。

    這是有溫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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