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撐傘-《長公主》
第(1/3)頁
“你……你不放什么?”
李蓉整個感官都在裴文宣的動作上,對于他的話都有些難以理解起來,明明每個字都能聽明白,卻又總覺得自己仿佛是會錯了意。
裴文宣靜靜抱著她,李蓉艱難道:“你想一直抱著我?”
說著,她笑起來:“我知道你今晚心里難受,你想抱就抱吧。好了不說了,我得睡了,明天早朝你們家里人肯定得參我,不說了。”
李蓉把這些話說完,便背對著裴文宣,假作睡過去。
裴文宣抱了她一會兒,見她僵著身子,一動不動,他便放松了手,就睡在她身后,靜靜瞧著她。
夜里他不能平躺,只能趴著或者側著身子,傷口疼得睡不著,反正明兒個早朝上不了,他干脆就瞧著李蓉,手有一搭沒一搭梳理著她的頭發(fā)。
他向來是個穩(wěn)妥的人,沒底的事兒不出手,他知道如今的李蓉對他肯定是沒什么想法,如果他貿貿然開口,可能連朋友都沒得做,倒不如就這么待在她身邊,一點一點的磨。
滴水穿石,鐵杵成針,他有目標,也有足夠的耐心。
確定了想法,裴文宣內心仿佛有什么塵埃落定,他伸出手去,掬了李蓉一縷秀發(fā),輕輕放在鼻尖輕嗅。
李蓉發(fā)間用的香味浸入他心脾,他靠近過去,將已經(jīng)睡下的人輕輕抱在懷里,將頭靠在她的頭上。
李蓉一覺睡醒,就發(fā)現(xiàn)自己在裴文宣懷里,她瞬間被嚇得清醒,而后又暗罵自己大驚小怪。裴文宣昨晚遇到家里這些糟心事兒,想要人陪陪也是正常,別說就裴文宣那貞潔烈夫的性子,就算裴文宣真有什么想法,她也不怕他。
李蓉緩了心情,便起身來,侍從服侍著她穿了衣服,裴文宣察覺光亮,掀了床帳,探出半個腦袋來,似是還沒睡醒一般,瞇著眼道:“殿下,今日去,怕不是容易的事兒。”
“放心。”李蓉安撫他道,“等一會兒我讓人通知你母親,讓人送她從裴府過來,宮里我先周旋,你若解決了你母親的事兒,你便讓她進宮來。”
李蓉說得不多,裴文宣心里卻清明得很,知道李蓉要自己說些什么,他半只手撐在身下,撐著上半身的身子,鄭重道:“殿下放心,我會辦妥。”
他說這些話時,神色雖然正經(jīng),但頭發(fā)散在周邊,胸前衣衫被扯拉開來,露出他精瘦白皙的胸膛,于是一貫清俊的面容,顯出幾分說不出的媚色。
這種媚色不同于陰柔之媚,像是哪家風流倜儻的公子哥兒,刻意招搖著來哄騙姑娘,是一種男子之于女人的誘惑。
李蓉匆匆掃過他的面容,移開目光,只道:“躺下好好睡吧,我先走了。”
說著,李蓉便領著人出了房門。
李蓉一出門,就吩咐人去通知裴府的暗線,想辦法告知裴文宣重傷的消息,把溫氏哄到公主府來。
等做完這些后,她才上朝。
裴家做這些事兒,必然是受了其他世家的壓力,她重生而來,性子轉得太急,剛好又和成婚撞在一起,所有人大概都以為是裴文宣教唆的她,世家找裴家麻煩,裴家就找裴文宣麻煩,想著給裴文宣施壓,來轉變她的態(tài)度。
裴家心里或許就想著打裴文宣一頓,一來讓裴文宣知道厲害,也算是給她的一個警示;二來是給世家看一下他們裴家的態(tài)度,彰顯此事是裴文宣自己的主意,也算是給世家一個安撫。
但以上官旭這些人的心思,怕是不止那么簡單。恐怕是算著她要去救裴文宣……
李蓉想到這里,就覺得自己有些沖動了。
昨夜不硬闖去救裴文宣,裴家也不可能吧裴文宣真的打死,裴文宣受傷回來,他們去找人說理,她不犯事,道理就都站在他們這邊,事后報復是事后的事兒,但她昨晚還是想茬了,一時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等把人劫了,才想起世家或許在等著她。
如今秦氏案的關鍵點早就集中在她的督查司(監(jiān)察司改督查司)上,想盡一切辦法找她的麻煩,把這個督查司給廢了,才是如今朝堂上最想做的事。
她帶人硬闖裴家,怕就是今天他們的理由。
李蓉已經(jīng)想象到折子像雪花一樣飛到李明桌上的場景,李蓉輕敲著小扇,思索著組織語言。
想了一會兒后,她嘆了口氣,旁邊靜蘭給她放著糕點在盤子里,笑道:“殿下大清早就嘆氣,是在憂慮什么?”
“我……”李蓉正想說自己對今個兒早朝的事兒起是沒什么信心,但話沒出口,靜蘭便道,“可是在想今日見了蘇大人怎么解釋昨日的事?”
李蓉僵住,片刻后,她又嘆了口氣:“提這個干嘛呢?”
更不想上朝了。
只是該面對還是得面對,李蓉給自己心里做足了鋪墊,也終于到了宮門前,她下了馬車后,步入廣場。廣場上三三兩兩站著大臣,李蓉走了沒幾步,就看見剛剛到的蘇容卿。
她猶豫了一會兒后,還是上前去,叫了蘇容卿道:“蘇大人。”
蘇容卿朝李蓉行禮,李蓉尷尬笑起來:“昨日……”
“微臣與兄長吃了飯便先離開了,”蘇容卿恭敬道,“并未耽擱什么,殿下不必憂心。”
“不好意思,”李蓉見蘇容卿神色平和,沒有半分不滿,自己便更不好意思幾分,只能道,“昨日的確出了事,改日我再做東。”
“其實不必,”蘇容卿平靜道,“殿下如今身份敏感,與微臣本不該過多接觸,以免引起朝臣非議。昨日我應下兄長時并不知道殿下要來,若知道也不會應下。”
蘇容卿拒絕得干脆,就差說一句“你不來正好”。
李蓉覺得臉被打得啪啪響,但她臉皮早已在裴文宣那里鍛煉得似如銅墻鐵壁,她假作什么都沒聽見,笑道:“好,那下次再約。蘇大人先忙,本宮先走了。”
說著,李蓉不給蘇容卿回絕的機會,直接轉身回了自己的位置。
沒一會兒后,李明便由著侍從擁簇入朝,李明同平日一般坐下,慣例詢問:“今日可有要事?”
話音剛落,李蓉就瞧見裴禮賢挪了步子,裴禮賢動作快,她動作更快,急急往地上一跪,便大聲道:“父皇,您要為兒臣做主啊!”
李蓉聲含哀切,嚇得裴禮賢一個哆嗦,他抬眼看向李蓉,又看了一眼李明,李明從容端茶,淡道:“你被欺負了?”
“不是兒臣,是駙馬,”李蓉說著,音帶哭腔,“昨晚裴納言讓人將駙馬召回裴家,說是婆婆病重,駙馬心急回去,結果回去之后,便被裴納言使喚人打了。如今傷痕累累在家里躺著,根本沒法上朝。駙馬性子您知道,他一貫純孝,又敬重長輩,只是因為我的緣故受了牽連,就遭此毒打。就算對方是長輩,可駙馬也是皇家的女婿,如今裴家打的雖然是駙馬,但損的兒臣的顏面,是天家的尊嚴啊!”
李蓉一通哭訴,裴禮文忍不住了,慌忙出列道:“陛下,事實絕非殿下所說。駙馬與殿下成親以來,從未歸家探望過母親,近來大嫂身體不適,多次傳召于駙馬,駙馬都置之不理,大嫂心灰意冷之下,才傳了家中長輩,將文宣召回族中。”
“我等本是希望能通過勸解,讓文宣能迷途知返,孝順母親,誰知他卻出言不遜,不僅不聽勸阻,還辱罵長輩。大嫂見兒子這般放肆,才讓下人按照家規(guī)動手,可文宣仗著駙馬身份不服管教,與家中下人起了沖突,打傷了不少仆人不算,還揚言有公主撐腰,誰都管不了他。后來公主帶兵強闖裴府,帶走駙馬,臨走之時還折斷了兩個傭人的手,驕縱蠻橫,目無禮法,如今還要含血噴人,污蔑裴家,陛下!”
裴禮文叩首下去,大聲道:“殿下此行,若陛下不加懲處,怕寒了朝臣之心啊。”
李明不說話,他抬眼看向李蓉,只道:“平樂,你怎么說?”
“父皇,他說他們多次傳召駙馬,駙馬拒絕,那不如讓他們將證人叫上來,什么時候,什么地點,誰來傳的話,一一核對。他們說駙馬打了人,昨夜駙馬是聽聞母親生病,便立刻趕了過去,根本沒帶多少人,他們一家子圍著駙馬一個,駙馬一介文臣,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膽敢動手,還在主動動手后被他們打得臥床不起?裴大人與兒臣各執(zhí)一詞,那不妨就將事情一一查清,看是誰說謊!”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且末县|
略阳县|
静安区|
平昌县|
郯城县|
呼玛县|
景泰县|
石泉县|
绥化市|
双流县|
红桥区|
安阳市|
富川|
宾阳县|
会昌县|
甘孜县|
深州市|
胶州市|
台山市|
富民县|
姚安县|
威远县|
西充县|
太白县|
迭部县|
岐山县|
清河县|
阿坝|
彭水|
乐至县|
阿鲁科尔沁旗|
嘉黎县|
赫章县|
眉山市|
宝清县|
民丰县|
长寿区|
安远县|
马山县|
房产|
钟山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