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害羞了?-《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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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愫/文
白準目光掠過那只黃雀,唇角一抿:“壞了就壞了,干嘛還撿回來?”
他話雖這么說,但手已經伸過去,指尖輕輕摩挲過黃雀翅膀斷處。
霍震燁看在眼里,浮起笑意,這人總是口很硬,心很軟。
他一把握住白準的輪椅,把他推到內屋:“它好歹救了我一次,我總不能不管它,你看看它,還能不能救回來?”
他把白準推到桌前,又替白準把桌上竹箱抽屜一層層拉開,從里面取出細竹刀。
白準眉頭一挑,就在他面前做過一次紙法舟,他倒把步驟記得牢,伸手接過竹刀,刀尖一動,挑開黃雀壞掉的那半邊翅膀。
將竹條劈開一個小口,抽出竹絲,竹絲柔韌輕薄,折轉彎曲都不會斷,這是鳥骨。
霍震燁就在一邊看著,這間屋里沒有椅子,他也不坐,蹲在桌前,盯著白準的手。
白準十指修長,骨節分明,又輕巧又有力,疊起竹絲如疊紙一般,十指凌空翻飛,一根三寸長的竹絲在他掌中變作了鳥翅。
又挑出張白紙,筆染黑黃,替這只小黃雀畫出黃腰黑翅。
白準畫完抖抖那張紙:“它叫金翅。”阿啾這個名字,簡直配不上他畫的這身毛。
“那……就叫它阿金?”
紙沾鳥骨,金翅立刻“活”了起來,它依舊是小小一團,翹著尾巴走上兩步,兩只翅膀左右一抬,眼珠溜溜轉動。
扭過腦袋沖白準張張嘴,翅膀一拍,盤旋起來,落在白準的肩頭,親昵地用喙去蹭白準的耳垂。
蹭得白準發癢,伸出手揉揉金翅的腦袋,嘴角微微翹起。
霍震燁一直看著,突然開口:“我送你只鳥怎么樣?真鳥,能唱歌的那種,或者你喜歡能念詩說話的?”
他總是,想給這間屋子添上一點聲音,總不忍心看白準這樣,在寂寞里快樂。
白準微微側過臉,他還沒說話,金翅“嗖”一下彈起來,猛撲到霍震燁臉上,用它的細小尖喙猛戳霍震燁的臉,要是它會叫,此刻一定在憤怒的啾鳴。
霍震燁連退兩步,捂著額頭:“它不喜歡我給它起的名字?”
白準一手撐著頭,手肘架在輪椅扶手上,笑意盈盈看了一會兒,最后才道:“它救了你一次,你還想弄只鳥來跟它分寵。”
這小東西醋性這么大?
霍震燁又想笑又用手遮住臉:“那我給它找只雌鳥!白腰朱頂怎么樣?”
金翅倏地停住了攻擊,它歪歪腦袋,圓滾滾的身體扭動一下,接受了霍震燁的提議。
霍震燁揉著面頰,輕聲念叨:“還真是物隨主人。”
“你說什么?”白準沒有聽清。
“沒什么。”霍震燁趕緊搖頭:“你吃飯了嗎?想吃什么?我去買?”
“已經送來了。”白準隱笑,輪椅滾到客廳,阿秀已經擺好了碗筷,桌上幾道爽口炒素,正中一道八寶葫蘆鴨。
八寶葫蘆鴨極考究功夫,要先把鴨子的內臟掏空,再將整鴨去骨,填進海參雞脯火腿干貝和糯米,扎成葫蘆的形狀,這種菜都要提前定。
白準笑瞇瞇,用筷子尖點點鴨子,客氣道:“請。”
然后一筷子剖破了鴨子的肚皮,從里面挖出火腿蝦仁吃。
霍震燁一下想起虹口倉庫死掉的那幾個人,薄薄的人皮腔子,流了一地的腸子,他臉都綠了。
他看著白準,這人一定是故意的!
白準依舊笑瞇瞇,筷尖把蝦仁送到嘴里,霍震燁的臉更綠了。
最后霍震燁就只吃了素,他覺得自己半個月都吃不了葷了,白準卻心情大好,吃了小半碗八寶鴨。
等沏上茶來,霍震燁喝了一大口,白準越看他的臉色,就越是吃得慢吃得多,他到后來干脆故意愁眉苦臉,好逗他多吃幾口。
“你今天怎么不說案子了?”白準手里托著個秘色瓷茶盞,用茶蓋撇掉浮抹,放到嘴邊輕輕一吹,他還真有點吃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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