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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寵姬？”辭鏡垂著眼皮將梵音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

    梵音默默裝死。

    卻聽他道：“長得的確是不錯。”

    誒？

    這家伙轉(zhuǎn)性了？

    梵音詫異抬起頭來，撞入他那雙眼尾上挑著，魅色天成卻又清冽如水的眸子里。

    “就是太弱了。”辭鏡蹙眉補充完了后半句。

    梵音心口一噎。

    行叭，是她多想了，毒舌狐貍依然是只毒舌狐貍。

    這段小插曲就這么不痛不癢的揭過。

    *

    一行人到了建木神樹下，梵音才發(fā)現(xiàn)建木神樹高大得離譜，往上百丈之內(nèi)看不到一片枝椏。

    “《山海經(jīng)》中言‘建木，百仞無枝，上有九欘，下有九枸’，果真不假。”梵音心中震撼。說出這話后卻發(fā)現(xiàn)根本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她滿臉錯愣，又沖著辭鏡喊了兩聲，吼得自己嗓子發(fā)疼，周圍還是聽不見一點聲音，只余一片死一般的寂靜。

    日光正烈，但是梵音發(fā)現(xiàn)照射到自己身上后，壓根沒投下影子。

    只有鬼魂才沒有影子！

    梵音生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她死了？她什么時候死的？

    可能是她在心中叨叨太過聒噪，辭鏡懶散抬了抬眼皮，直接通過血契對她道：“在建木下是沒有影子，也沒有聲音的。”

    聽到他這么說，梵音才放心了些。她從出云山藏書閣看到的那本關(guān)于建木神樹的古籍，是殘本，很多內(nèi)容都丟失了。

    她們所站的這一片白云恰巧停在建木一根枝椏上，梵音看到那青色的尖利芒葉間，開著拳頭大的黑色花朵，偶爾還可見一兩枚黃色果實。

    見她一直盯著那黃色的果實看，辭鏡的聲音在她識海中響起：“不能吃。”

    梵音：“……”

    她做了什么給這只狐貍造成了這樣的錯覺？

    她只是純粹的好奇而已！

    女魃看到花花就想伸手薅，也被辭鏡一個眼神嚇得縮回了森白的枯骨爪子，那一頭青絲都委屈得不往上飄了，蔫蔫半垂落下來。

    “建木的花果皆是靈藥，有盤踞在此的神獸看守，稍有異動便會引來神獸們。”辭鏡嗓音毫無起伏的說完這番話，算是解釋。

    他袖手一揚，紫色的粗大樹干上立即浮現(xiàn)出一個光陣，光陣周圍古樸的符文交織旋轉(zhuǎn)。

    一道蒼老的嗓音從光陣中心傳來，悠然亙遠：“來者何人？”

    辭鏡答：“黃帝后人。”

    梵音側(cè)頭望向辭鏡。

    她沒聽說過黃帝后人有狐族的啊？

    蒼老的聲音繼續(xù)問：“去往何處？”

    辭鏡嗓音清冽如初：“上清古境。”

    上清古境是什么地方也不是梵音這種下界仙門的小弟子能知曉的，她只聽見一聲亙古的龍吟，整棵建木神樹都在顫抖。

    金色的流光從那光陣?yán)镔N著云層慢慢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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