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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就再多等他們兩天，兩天之后，我們立刻動身向西北方向進發(fā)！”

    張燕與曹休并沒有讓楚云久等，只過了一日，二人就接連率軍平安抵達涿郡。

    出城相迎的楚云跟張燕隨口客套了幾句，因為大家都很清楚眼下局勢不妙，時間緊迫，所以沒有說太多廢話，就一起離開涿郡，按照楚云原定的計劃，向西北方向行進。

    “不好意思，張燕將軍，你們火速趕來涿郡，卻得不到片刻的休息，我逼著你們啟程，黑山軍的弟兄們，怕是多有怨言吧？”

    位居中軍，楚云放棄乘坐車駕，在馬背上向身旁的張燕含笑問道。

    “將軍您這么說就未免有些見外了，雖然弟兄們確實有些辛苦，但大伙都知道是您車騎將軍幫我們把糧草要回來的！大伙能吃飽飯不用餓肚子，都多虧了將軍你！

    所以您的事，就是我們黑山軍的事，我們黑山軍弟兄們大多沒讀過書，但也知道‘恩義’二字！”

    楚云聞言，感動道：“張燕將軍，代我向兄弟們道聲謝，等此役結(jié)束，我定替將軍你還有黑山軍的弟兄們向魏王請賞！”

    “將軍太言重了！”

    客氣了幾句，二人開始聊起正事。

    “將軍急匆匆地催著弟兄們加緊行進，應(yīng)該是想趕在曹洪將軍全軍覆沒之前，把他救出來吧？”

    張燕試探著向楚云問道。

    “目前是這個打算，我想雖然子廉叔曾開罪過將軍你，但將軍大人大量，應(yīng)該不會因公廢私吧？”

    楚云皮笑肉不笑地用說笑的語氣，試探著張燕的態(tài)度。

    “將軍這就未免看扁了我張燕，我承認不止是我，黑山軍的弟兄們也大多對曹洪將軍略有怨氣，但有怨氣歸有怨氣，我們絕不會對曹洪將軍坐視不管！

    我張燕今日在此向?qū)④娔ＷC，此行我們黑山軍共三萬人，包括我張燕在內(nèi)，這三萬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部唯將軍馬首是瞻！”

    “好！張燕將軍不愧‘平北將軍’之職！有將軍這句話，此戰(zhàn)我可以高枕無憂了！”

    見張燕如此有誠意，楚云自然要說幾句好聽的話。

    畢竟這次曹軍兵力有限，有諸多地方可能需要指望黑山軍，若是不能與張燕通力合作，還真有栽跟頭的可能。

    楚云從沒與鮮卑人交過手，按照馬超提供的訊息，胡人雖然好勇斗狠，但并不難對付。

    可直覺告訴楚云，軻比能與馬超以往交手的那些羌氐首領(lǐng)絕對不同，否則，曹洪就不會敗。

    有曹洪這個前車之鑒在那擺著，也容不得楚云大意輕敵。

    ——

    一日后。

    上谷郡，居庸縣以東。

    “呼……呼……呼——”

    曹洪牽著坐騎，一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一邊拖著早就如灌鉛般的雙腿，吃力地行進著。

    此時的曹洪，早已不復(fù)往日的神氣。

    頭盔早已不知去向，披頭散發(fā)卻無暇整理，左肩上的盔甲破碎不堪，肩頭上還插著一支箭，傷口盡管經(jīng)過簡單的包扎卻還是隱隱有鮮血在向外流淌——難以想象這副狼狽相居然會出現(xiàn)在曹洪的身上。

    盡管四肢疲憊至極，曹洪卻沒有騎馬，因為坐騎已經(jīng)帶著他連續(xù)跑了十幾個時辰，如今比他本人還要累得多，若是再跑，非得把這跟了他幾年的坐騎累死不可。

    “將軍，看不到追兵的蹤影了，咱們……咱們可能暫時安全了！”

    隨行的親信情況比曹洪還要糟糕，雖然身上幸運地沒有傷口，但他負責(zé)搬運曹洪的兵器、必要的食物和水還有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所謂“遠道無輕債”，走得遠了，這些本不算太沉重的東西，現(xiàn)在讓這可憐的親信覺得是寸步難行。

    仿佛恍然回過神的曹洪突然停下腳步，扭過頭用渾濁的眼神，看著身后跟自己如逃難災(zāi)民般狼狽的殘兵敗將們。

    他一時語塞，眼中竟有老淚險些當(dāng)場橫流。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哭，這種眾人心思大多瀕臨崩潰的時候，他這個主帥若是先哭出來，人心就徹底散了。

    “咱們現(xiàn)在大概還剩下多少人？”

    口干舌燥的曹洪從親信手上搶過水袋，“咕咚咕咚”地連續(xù)喝了一整袋水，才嘖嘴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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