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岑矜在走廊里站了很久,像站在滂沱的瀑布下那般窒息。男孩最后痛哭著看過來的樣子在她腦海里揮之不去,讓她難受至極。 后來感應燈滅了,岑矜也沒有動,眼眶幾度升溫,但她沒有放任淚腺失控。 傷心嗎?失望嗎?還是憤懣?都不盡然。 更像是一種無力,橫亙著她整個身體,她寸步難行。 許久,女人才回了頭,回到家中。 房子里比以往昏暗,只有客廳燈亮著,還是她剛開的那一盞。她走回茶幾旁,躬身拿起那件大衣。 這個動作讓另一張紙片狀的東西飄落下來,岑矜接住,拿到眼前。 原來是另一張票據,今天日期,印著白天送洗的幾件衣服的材質與價格。 岑矜看了會,把衣服跟小票一齊放回原處,身心俱疲地回了臥室。 剛進門,一眼就看到被收拾得一絲不茍的幾乎不見褶皺的床褥,她跟李霧的睡衣都整齊疊放在床尾,挨在一起。 岑矜忽然就紅了眼圈。 人的感情怎么會那么生猛卻又那么易碎呢。 昨晚還歡愉地偎依在一起,今天就鬧得不可開交,仇家一樣分道揚鑣。 岑矜摘了發圈,倒回床上,扯高了被子,像是被卸去外殼的牡蠣或蝸牛,只能選擇用這樣的方式掩護自己。 …… ― 第二天大早,岑矜去了趟f大,決定跟李霧把話講清楚。 她不喜歡被曲解,更排斥無緣無故的冷戰,哪怕是關系的收尾,也必須有字跡清晰的描述。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再重蹈覆轍。 路上她給李霧打了兩通電話,都無人接聽,不是關機,也不是屏蔽,是手機的主人任由它響,卻不想給反應。 極力無視掉心頭溢泛的忿忿,岑矜直接去了李霧的宿舍樓。 周日校園里學生不多,樹木道路都顯得異常清冷。 岑矜來得次數不算多,但怎么去李霧的宿舍,她卻記得很清楚,輕車熟路。 到樓下時,她又給李霧撥了通電話,算最后通牒。 少年仍舊沒接。 岑矜直接走了進去,宿管阿姨在大堂將她攔截下來,問她找誰。 女人面色凜白:“302的李霧?!? 阿姨問:“你是他誰啊?” “我是他――”岑矜頓了頓,語氣確切:“女朋友?!? 阿姨對李霧印象深刻,但眼前這位卻很面生,她半信半疑,一邊坐回去,一邊找冊子:“那要登記一下的。” 岑矜蹙眉,龍飛鳳舞地留下大名與手機號。 阿姨低頭瞅:“等會,我叫學生下來領?!? 再抬眼,前一刻還立于窗口的妙曼身影已氣勢洶洶朝樓上走,阿姨張了張嘴,哪還來得及叫住。 停在302前,岑矜怕男生們還在休息,手上動作就不那么客氣,啪啪連拍兩下門。 幾秒,里面有男聲問:“誰啊――”,但非李霧。 岑矜提高聲調:“我來找我男朋友,李霧?!? 門內頓時一陣o動,大概是男生們在穿衣整理。 不多久,門打開,迎接她的是徐爍,他估計剛醒,還有點惺忪迷糊,憨頭憨腦地哈腰:“啊,姐姐好?!? 岑矜莞爾:“你好?!币暰€接而越過他,搜尋目標人物,像個突闖網吧抓自家小孩的家長。 李霧正坐在桌前翻書,目光清沉,似聚精會神,跟他們不在一個頻道。 期間被她網一樣的視線間接擄過的室友紛紛揮手招呼,岑矜也都微微頷首。 昨晚徐爍就猜到他倆不歡而散,不然李霧也不會大半夜面如死灰地回來。 但人家姐姐都找上門來給臺階了,你就順著下了唄,他忙回頭看黏椅子上的男生,催促:“李霧?” 李霧不置一詞,視線也未有半分偏移。 室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氣氛尷尬無比。 岑矜下顎緊起,而后徑直邁入,去到少年身邊,扯他:“跟我出來。” 李霧這才有了反應,他掙開她的鉗制,撣撣袖子,冷問:“干什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