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岑矜歪頭困惑:“有這么難嗎,昨天不是還很理直氣壯。” 李霧放下筷子:“那時候情緒激動,一下子就喊出來了。” “這會就喊不出來了?” 李霧噤聲,醞釀一下情緒,語速極快道:“岑矜。” 岑矜嚴聲:“我都沒聽清,看著我,好好說。” 少年臉也紅了,舔了下唇,又抿緊,似下定決心,直視過來:“岑矜。” 他嗓音清冽,字正腔圓,平平常常的人名似乎都裹滿了情意。 四目交匯,岑矜心臟有一瞬斷拍,而后揚唇“嗯”了聲,約定:“說好了啊,以后都這樣叫我。” 李霧還是靦腆地笑:“嗯。” 岑矜腳伸出拖鞋,伸直了,在桌下攻擊他膝蓋:“你到底害羞什么啊!” “等會告訴你。”李霧繼續(xù)埋頭吃飯。 幾分鐘后,岑矜全身失重脫離椅面扒緊他身體的時候,才明白過來。 她趴在他肩頭嘰嘰咕咕:“不就換個稱呼嗎,有必要反應這么大嗎?” …… ― 李霧適應得很快,臨睡前,他已經(jīng)能面不改色地親親女人額頭,再跟她說“岑矜,晚安”了。 岑矜也頗為受用,好像交出了一把鑰匙,讓他成為這間屋子里能與自己平起平坐的男主人。 姐姐這個稱呼,除了是作弊器一樣的存在之外,還容易讓她平添優(yōu)越。她需要更為直觀的稱謂來警示自己,用以維系這段戀愛關(guān)系的公正度與平衡性。 背貼在李霧懷里玩了會手機,岑矜聽見了他均勻的呼吸音。 她的男孩睡著了。 岑矜往上拱了拱身子,近距離平視李霧的睡容。他睫毛真是好長啊,還是直直垂下的那種,像黑夜的葦蕩,覆蓋著一汪清澈的泉。 怕弄醒他,岑矜忍耐著,沒摸,又去欣賞他的雙唇,它們在清醒狀態(tài)下總會繃著,抿著,帶著多種情緒下的克制,似一扇戒備的門扉,但此刻輪廓微揚,張開了松懶的,有可乘之機的罅隙。 岑矜一動不動看著,忽而又迷惑了。 她無疑是愛他的,可這份愛到現(xiàn)在都像一杯成分不明但色澤誘人的雞尾酒,摻混著憐惜,需索,耽溺,始終不那么合乎邏輯,只能且看且行。 她極輕地貼了一下李霧嘴角。 少年眉心微蹙,唇畔的弧度更具體了,含糊地夢囈:“姐姐……” 岑矜以同樣分貝的嗓音認真糾正:“岑矜。” 李霧再無動靜。 岑矜彎了下嘴角,翻回去,打開微信。 她眼皮一揚,發(fā)現(xiàn)自己給那位kol的好友申請已被通過,但他也沒有給自己發(fā)來任何消息。 岑矜擰緊眉心,主動客氣地打招呼,并自報來路:周先生,您好。我是奧星的客戶經(jīng)理岑矜,這么晚還打擾您是為了昨天的視頻侵權(quán)事宜,先為此事向您深致歉意,然后想聽聽您的意見與訴求,看看我們怎么以你最能接受的方式處理解決這件事,您看可以嗎? 發(fā)出去后,岑矜打算粗略掃眼他的朋友圈,鎖定對方趣向所在,好對癥下藥。可惜的是,周教授只開了三天可見,并一片空白。他的頭像與背景都是風景,頗具中老年風,岑矜已在考慮明早要不要買點保健品。 周綏安并沒有冷著她,但回應的態(tài)度也跟冷處理沒多少區(qū)別,甚至有點譏諷:你們不用在意。我轉(zhuǎn)我的博,你們發(fā)你們的視頻。 岑矜:“……” 她想了下,直抒來意:可侵權(quán)情況是真實存在和發(fā)生的,我們不想忽略它,這件事的確是我們的失誤,更是我們的錯誤。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希望跟您買下這個片段的版權(quán),盡量縮小給您帶來的傷害與損失。 周綏安回:是要我現(xiàn)在報價? 岑矜呼了口氣:如果您方便的話,當然越快越好,因為您的微博影響力很不一般,但如果您現(xiàn)在不方便或者需要再考慮周詳,我們也會耐心等候。 周綏安說:那你們等等。 岑矜無言。 難搞。 岑矜腦袋飛閃過這兩個字,捏了會拳,最后還是客氣有加地回以笑臉:好的,期待您的回復。 放下手機,岑矜內(nèi)心那些溫存一掃而空,翻過身去,貼緊李霧重新給自己充能。 李霧動了動,把她攬住,按得離自己更近,緊密無隙。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