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次振翅-《狙擊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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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輕叩末頁的右下角:“在這里簽字是嗎?”
“對。”吳復把鋼筆遞過去。
岑矜挑眼看他:“你呢。”
吳復說:“你先。”
岑矜蹭掉筆套,沒有遲疑,提筆在【女方】兩個字后面寫下全名。
她重新望向吳復:“需要捺手印么。”
“要的。”吳復取出一盒印泥。
岑矜揚了下唇:“你準備的真是充分。”
“習慣罷了。”岑矜總丟三落四,查缺補漏已成為他專長。
岑矜不再吭聲,將拇指的紅色指紋覆蓋到自己名字上。
吳復做了同樣的步驟。
第二份,依舊如此。
兩人各執一份,法律效力就此產生,他們從此割離,再無夫妻名義。
這時,收銀臺小哥在喚“吳先生”名字,吳復起身,去取自己的飲品。
男人衣料剛飄離桌角,岑矜就抿緊唇瓣,急速紅了眼眶。
她微微上看,極力吞咽著潸意,在他回來前將神態調回正常模式。
吳復落座,呷了口咖啡,將自己那份協議收回包里,而后看向岑矜:“岑矜,你今天很漂亮。”
“謝謝,”女人聲音并無感情:“我每天都很漂亮。”
吳復笑了起來:“現在不帶丈夫濾鏡了。”
“我以為你早就沒這種東西了。”
吳復勾著唇垂眼,沒有再說話。
他說起別的事:“你什么時候帶那小孩來宜市的。”
岑矜說:“他打電話求助我當天。”
吳復露出一種了然,“難怪。”
“難怪什么。”
“沒什么,”吳復點到為止,詢問她工作相關:“聽說你要去奧星了?”
岑矜靠向椅背:“嗯。”
“怎么不找家甲方待著。”
“比起虐人,我更喜歡競爭,”她雙手環胸,散漫里透出一絲傲慢:“期待跟你狹路相逢。”
吳復笑,端起咖啡,做了個干杯動作:“我也是。”
―
跟吳復一道走出店門,岑矜腳底倏地一陣浮軟。她頭暈目眩,仿佛時刻會昏倒,這種感覺無法具述,不知是解脫,還是力竭。
她扶住路邊一只欄桿,定定看向對面的廣告牌。
吳復取了支煙出來,瞄她一眼,女人立在冷風里,好像一枝傲霜的玫瑰,他忙把煙夾嘴里,騰出手脫自己風衣。
他含糊不清問:“冷嗎?”
“免了,”岑矜直接抬手回絕:“不冷。”
吳復聳了下肩,將半脫的袖口套回去,取出打火機點煙,眼睛卻未從她蒼白的臉上離開。
岑矜鼻端微動:“什么時候開始抽煙的?”
白霧繚繞,吳復拿開煙:“我說從我們第一次失去孩子后開始,你信嗎?”
岑矜定神看他兩秒:“我信。”
“也不多,每天就一支。”他注意到她微擰的眉心,當即撳滅煙,把它丟進了腿邊的垃圾桶:“當時我的情緒不比你差,是有孩子的原因,但更多是你。”
岑矜唇邊紋路微弱而急促地抽搐兩下,完全不看他:“就像你說的,現在講這些已經沒有意義。”
“是沒有,”吳復望向延綿車流:“你怎么過來的?”
“開車。”
“好,我先走了,周一見。”
―
岑矜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開回家的,世界好像下了一場滂沱大雨,她神經質地打開雨刮,卻一點作用都沒有。
也不管家里還有誰,她換好拖鞋就淚眼婆娑地把自己關進房間,昏天暗地,嚎啕大哭。
她悶在被子里,許多記憶走馬燈一樣從腦中跑過。
有吳復大早送來寢室的熱氣騰騰的早點,有他們在日本望見的漫天焰火,還有婚禮上拋出的潔白捧花,第一次產檢結果出來時,男人高高托抱起她,好像她才是他的孩子一樣……到最后,是放到她面前的離婚協議。
她突然想起了他那天的話,“岑矜,我想我們可能不太適合繼續生活在一起了,我們無法再給對方提供任何正面情緒價值,這種婚姻繼續下去對雙方而言都是一種損耗跟折磨。盡管很不舍,但長痛不如短痛,我們還是分開吧。”
……
八點多,岑矜才收拾好情緒,洗了把臉,從臥室走出來。
外面黑黢黢的,只有書房門縫里透出一線亮。
岑矜頭痛欲裂,額角突跳不停,逼著自己往那走。
她懶得敲門,直接扳把手打開,隨后把自己半張臉放進里面人所能注意的范圍內:“吃過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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