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次振翅-《狙擊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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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久,岑矜被一個急速下墜的夢驚醒。她活動了下肩胛骨,眼一偏,就瞄到窗后杵著個人影。
岑矜一怔,看清是誰,立即將車窗降到底。
外面少年聽見動靜,也轉(zhuǎn)回身來,他臉小,眉骨高,總能叫人第一時間注意到他中上庭,尤其是那雙溪水滌過一般澄明的眼睛。
岑矜抬手撫平后腦勺蹭亂的發(fā),奇怪問:“怎么不進(jìn)來?我沒鎖車。”
李霧沒有說話。
岑矜后知后覺摸出杯架的手機(jī)看時間:“我睡多久了,”她愕然望向李霧:“你站了四十分鐘?”
李霧搖頭:“沒有這么久。”他面色平淡,好像沒有因此生出分毫不悅或委屈。
“你傻不傻啊,”岑矜近乎失語:“不會叫醒我嗎?”
她口氣一重,他更不敢吱聲,岑矜跟著干著急:“上車。”
少年總算動了,他繞過車頭,往副駕那邊走,只是才到門前人又停住,掉頭走向了一旁花圃。
岑矜微微后移,看到他在暮色里就著地上的磚塊蹭鞋。
“你干嘛呢。”她真服了這小孩。
李霧回頭:“鞋底有泥。”
“我也有啊,已經(jīng)踩臟了,”岑矜心里五味雜陳:“明天洗車就是了。”
她招了下手:“行了,回來。”
話畢李霧就快步走過來,上了車。
岑矜快速掃他兩眼,提醒:“安全帶在你左邊。”
還在糾結(jié)要怎么教他系安全帶才能不挫痛其自尊心時,李霧已將其扯出來嘎噠扣好。
岑矜挽唇,嘲了下自己稍嫌過度的內(nèi)心戲,而后抽出一張紙巾給他:“給爺爺磕頭了吧。”
李霧看向她,不清楚她從何得知。
岑矜指指自己額頭,“沾到泥了。”
李霧反應(yīng)過來,忙用紙巾抹去,擔(dān)心沒擦干凈,又使勁揩上好幾下。
岑矜被逗笑:“可以了,皮都要搓破了。”
李霧這才不自在地將紙團(tuán)起,訥訥垂手,果不其然,額心那塊地方開始升溫泛紅,他無所適從,眼不知往哪擺,只能盯著出風(fēng)口上一只別致的金屬圓片。
車?yán)锏闼朴腥魺o,像雨后的鈴蘭,他猜應(yīng)該出自這里。
岑矜不再看李霧,手?jǐn)[到方向盤上,隨口問道:“爺爺墓地在哪。”
李霧說:“家后面田里。”
岑矜問:“你們這的墓地需要交錢嗎?”
“不用。”李霧說。
將車駛出院子,周圍頓時暗了下來,山巒與天空融成一片,宛若黑色的屏障,從四面八方傾軋過來。
村里黑燈瞎火,各家都不舍得用電,更別提裝公共路燈。岑矜的車是底盤偏低的款,用在山地自然不對盤,就跟被迫穿上有石子的鞋一樣。
岑矜不敢加速,慢吞吞移行著,照導(dǎo)航開出一段,她已經(jīng)被顛得有點(diǎn)心煩意亂。
她發(fā)泄似的來回切換著近遠(yuǎn)光,閑時會瞥一眼李霧,少年完全不搭話,坐姿也相當(dāng)端正,好像在上什么公開課,有一千雙眼睛盯梢。
她也沒這么嚇人吧,岑矜百思不得其解:“你不睡會嗎?”
李霧說:“不困。”
岑矜抿了下唇,心生一計:“你往后靠靠,我看不到后視鏡。”
李霧倏得耳熱,忙往后讓,死貼住椅背,仿佛被無形的手摁在那,動彈不得。
想讓他別這么拘謹(jǐn)怎么也跟強(qiáng)迫人似的,岑矜忍俊不禁,壞情緒一掃而盡,順勢與他閑談起來:“你也走這條路去學(xué)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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