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把話說清楚!”項述怒道,“馮千鎰又是怎么回事?!” “等等!”陳星說,“聽我解釋……這……這信使怎么辦?” 長安城外,陳星半拖半抱,拖著那裝在麻袋里的信使,來到一處荒村的石居中。此處乃是曾經晉人的皇陵,衣冠南渡后,晉人陵寢尚未遷走,苻堅自然不會無聊得派人給前朝帝家守墓,于是風陵連著附近守陵人所居住營地便空空如也。 項述見陳星吃力,只得轉身,扛起那信使,扔到陵墓前。 陳星將司馬瑋安排在此處,一來尋常老百姓不會接近;二來就算意外被發現,也權當鬧鬼。抓到這信使之后,總不方便帶回宮去,便只好拖到此處。 “司馬瑋!你在嗎?”陳星喊道,忽然發現此處居然還收拾得挺干凈。 司馬瑋還用白紙糊了山上采來的竹篾,做了不少小燈籠,插上蠟燭,照得亮堂堂的,聞言走了過來,打量兩人。 “把話說清楚!”項述不悅道,“否則揍你了!” 陳星心想還是這暴脾氣,思考片刻,最后只得老實交代。 “好吧。”陳星說,“其實我們,一直懷疑你要找的克耶拉,就是苻堅身邊的王子夜。” 項述:“……” 陳星知道如果再不告訴項述實情,自己多半是真的要挨揍了。 “你聽我解釋。” “解釋啊!”項述道。 陳星深吸一口氣,只得老老實實告訴了他整件事的經過,從尸亥想復活蚩尤開始,剛說了個開頭,項述的臉色陡然就變了,忙示意陳星打住,許多細節于是在他腦海中被串了起來。 司馬瑋在一旁聽著,陳星把馮家、清河公主的復仇,以及陰陽鑒被怨氣所煉化的異常,朝項述仔細解釋了一番,項述只是皺眉不語。陳星又說:“說起來很復雜,實際上……馮千鎰,就是王子夜的手下之一,之所以先前不提,是因為,好罷,馮千鎰是馮千鈞的哥哥。我不是蓄意瞞騙你,只是……他想先靠自己的力量去解決。” 陳星與馮千鈞討論過,究竟要不要告訴項述這件事,但一方面,項述剛從牢里出來,馬上朝他交代如此多且繁雜的信息,無法確保他能馬上接受。另一方面,顧及到殺父之仇,他們恐怕項述不受控制,到了長安后第一時間就去找王子夜對質。萬一陰陽鑒沒拿到,而王子夜產生了警惕跑路,接下來就更難了。 馮千鈞也希望先靠自己的努力,勸說兄長回頭,畢竟考慮到這一切看在項述眼中的感受,己方的人,兄長是尸亥門下走狗,多少會讓項述產生不信任感。 項述聽完以后便不再說什么。 陳星沒想到項述這么快就接受了,而且仿佛全盤相信他所說的,與先前簡直判若兩人。他始終等待著項述問一句“你們是怎么調查出這些事的?”,只待他這么問了,自己便將告訴他,許多事情他們在這之前,已經同生共死地經歷過一次了。 “我覺得涉及到……你調查的事,我怕你瞞不住,讓王子夜發現咱們的身份……畢竟現在咱們在暗……” “我又不是瘋狗。”項述不耐煩地皺眉道,“算了,回去以后再與你算賬!” 項述沉吟片刻,而后上前,解開那信使的頭套,坐到一旁,坐下之時,竟是散發出威嚴氣勢,那信使頓時畏懼起來。 陳星看到那人長相,頓時愣住了。 宇文辛! 方才巷中匆匆一瞥,黑燈瞎火,如今附近有了燈火,頓時照亮了宇文辛的臉龐。 陳星:“你……你……” 項述:“你認識他?” 宇文辛懷疑地打量陳星,時隔多年,又在這等情況下相遇,已認不出陳星了,自然也不認識初來長安的項述。一時三人無話,氣氛陡然變得十分詭異。 陳星答道:“不……不認識。” 陳星強自鎮定,嘆了口氣,走到一旁,他需要冷靜一會兒。項述看出陳星異樣,卻沒有多問,只朝宇文辛冷冷道:“馮千鎰吩咐你去做什么?” 宇文辛正要叫冤枉時,項述見他表情,便上前,兩指挾住他的手腕,稍一使力,宇文辛頓時便慘叫起來。 “你們是什么人?!”宇文辛慘叫道,“放手!放手啊!” 項述持續使力,只用食中二指,便幾乎要將宇文辛的手腕拗斷,沉聲道:“我現在很忙,沒空與你廢話,若不說實話,我就折斷你兩手兩腳,將你扔在此地。” 宇文辛意識到此人是個狠角色,忙求饒道:“我說!我說!馮千鎰讓我親自到敕勒川去!告訴周甄計劃調整了!讓他別管卡羅剎了——!鹿角不要了!先把柔然人……” 項述驀然停下動作,陳星頓時大驚,轉身。 “什么?”項述與陳星同時道。 項述所震驚的點,在于此事竟與敕勒川有關,而且還提及了已死之人“周甄”!陳星所驚訝的點,在于尸亥居然調整了計劃! 宇文辛喘息道:“馮千鎰說,大人接下來需要更多的魃,越多越好,讓周甄馬上行動,不要再等白鹿死了!” 剎那間上一次抵達長安時,王子夜慎密而復雜的計劃,一下全在陳星腦海中連了起來。 “周甄長什么模樣?”項述冷冷道。 宇文辛說:“我不知道……我沒見過他,只知道他的名字……啊——” 宇文辛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不知不覺,手腕竟是被項述心神劇震之下一下挾斷,陳星忙道:“停!!快住手!” 宇文辛痛哭流涕,快要痛昏過去,陳星焦急道:“你把他的手折斷了!” 項述卻喃喃道:“周甄,他還活著?” 陳星握著宇文辛手腕,為他續上,宇文辛滿臉眼淚,頻頻點頭道:“謝謝……謝謝。你真是個好人。” 項述起身,陳星說:“馮千鎰的上級,又是誰?” 宇文辛苦著臉說:“我不知道,我只是……聽命行事,清河公主讓我聽馮千鎰的吩咐,事成之后,不會虧待我……” 項述冷淡地說:“你叫什么名字?” 原本一名信使,項述對他的身份并無興趣,但看陳星這模樣,忽然就覺不對。 “宇……宇文辛,”宇文辛說,“我是宇文家的。” 項述想起來了——根據那日苻堅所言,宇文辛就是逼死了陳星父母之人。而陳星聽到這個名字時,絲毫沒有半分驚訝,想必是已經知道了。 陳星問:“現在怎么辦?”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