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魃王轉(zhuǎn)身,望向王子夜。 王子夜做了個手勢,示意去就是。 “項述!”陳星轉(zhuǎn)頭,說,“你沒事吧!” 項述高大的身軀半壓在陳星身上,聞言竭力直起身,說:“死不了。” 陳星曾把項述弄丟了一次,生怕再跑著跑著把他顛下馬去,拉過他的雙手,從背后環(huán)著自己的腰,又一手覆在他的手背上,緊緊地攥住了他。 項述:“……” “上次在襄陽,”陳星說,“對不起了!” 項述:“什么?” 陳星:“我不會再弄丟你的!” 陳星邊沖邊不住回頭看,見三名魃王沒有再追過來,終于稍稍放下了心。 “項述?”陳星回頭,迎上項述復(fù)雜的目光。 項述不自然地別過頭去。 “得想個辦法,恢復(fù)力氣,”項述說,“尸亥不知讓我吃了什么,抑或使了什么法術(shù),從建康到會稽,這無力感越來越重了。” “更嚴(yán)重了嗎?”陳星詫異道。 項述點了點頭,說:“不是毒藥,我覺得不應(yīng)是趁我不注意,讓我喝下了魔神血。” 陳星仿佛想到了什么,又問:“從昨天察覺異狀起,到離開建康時,病情都未有加重,是這樣嗎?” 項述說:“不錯,你想說什么?” 陳星:“一路前往會稽的路上,則越來越?jīng)]力氣,對不?” 項述“嗯”了聲,說:“興許是與出招有關(guān)。” 陳星縱馬不停,又問:“有沒有可能是……他們在什么地方,設(shè)下了一個封禁你力量的陣法?可是他們又究竟?jié)摲诤翁帲俊? 陳星誤打誤撞,險些就戳破了真相,但此刻情況已容不得他們細(xì)想,黃昏里,會稽城門于朦朧薄暮之中現(xiàn)出身形。 陳星跑得氣喘吁吁,到得城門外,卻發(fā)現(xiàn)空無一人,連守城衛(wèi)兵也不見了,項述看看四周,眉頭皺了起來。 “現(xiàn)在怎么辦?”陳星說,又問項述:“你餓了嗎?” 項述:“……” 陳星:“???” 項述:“你就不能自己想辦法?哪天我要是不在你身邊,你就沒主意了?” “你突然這么兇做啥?” 陳星完全沒想到這樣也能挨罵,但轉(zhuǎn)念一想,似乎確實是這樣,從認(rèn)識了項述之后,自己就毫無自主能力了,每次要進行下一步的時候,都問項述“接下來干嗎”。 “哦……”陳星只得說,“我偶爾也會自己行動的。” 不說還好,一說到這個項述就心中有火,說道:“你自己出的主意,除了半夜偷偷上北方去,還能做什么?” 項述不知為何,看到陳星這模樣就郁悶得很,想起方才自己不顧安危只為拖住敵人,讓陳星脫險。然而陳星哪怕順利跑掉,沒了自己,到得會稽多半也是一問三不知的反應(yīng)……想到這里,項述就兩眼發(fā)黑,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咱們得找個地方躲起來,”陳星說,“等馮大哥會合對不對?” “這還用問?!”項述難以置信道。 項述擔(dān)憂陳星的存活問題,陳星卻以為項述是因失了武力,才變得如此狂躁,當(dāng)即不住安撫他,解釋道:“師父說,凡事大家總是想得很好,可所謂‘算無遺策’都是假的,大抵走到后面全是一團糟,才有‘人算不如天算’一說,放心吧,他們抓不住我的。” 項述說:“他們還會再來,必須在這之前想好對策,不要驚動任何人,進城先找會稽郡守。” 陳星差點就忘了自己是來做什么的了,被項述提醒后才想起乃是過來調(diào)查瘟疫一案,外加核對竹簡來歷與信息,兩人便動身往官府去。 有了謝安的信函,面見郡中父母官倒是很容易。陳星說明來意,郡守名喚吳騏,聞言松了口氣,答道:“朝廷總算關(guān)心此事了。” 陳星本想朝他解釋這和朝廷也沒關(guān)系,但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道:“第一個被確診患上瘟疫的人,是不是正住在會稽?” 郡守便吩咐人取來戶籍本,說:“此人目前還在臥床,是名貨郎,去年前往麥城一趟,回來便生了病,當(dāng)時城中大夫們都會診過,看不出個蹊蹺來,街頭巷尾,百姓們都說是麥城尸變,這貨郎帶了尸毒出來,才有瘟疫橫行。不過呢,謠言止于智者,官府下令,也就漸漸地平息了。” “明天再去看看情況。”項述朝陳星說。 “好。”陳星想起但凡身染此疫之人,入夜時俱渾渾噩噩,正午精神方有好轉(zhuǎn)。 吳騏又說:“是了,謝大人日前還遣人前來,調(diào)查某卷書簡一事,信使今日清晨離城,你們可在路上碰上?” 陳星:“!!!” 項述忽然伸手,于案下按在了陳星的手背上,讓他鎮(zhèn)定。 陳星的聲音,此刻正發(fā)著抖:“他……他姓林嗎?” “是。正是,”吳騏說,“中書監(jiān)的林大人。” 陳星得以證實了,那具尸體,就是信使。 陳星沉吟片刻,決定先不告訴他情況,便答道:“我須得馬上修書一封,請您替我送回建康,交予謝大人。” 吳騏有點奇怪,但也不多問,取來紙筆,供陳星寫信。 項述忽然問:“信使身上,帶了什么文函沒有?” 吳騏略覺意外,答道:“自然沒有,本官只是讓他參閱了三百年前,城內(nèi)幾家士族的情況……”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