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跟你沒關系!”陳星道,“別添亂!” 謝安只想請馮千鈞去喝茶,馮千鈞卻無論如何,一定要討回他的七十萬兩銀子。 只因西豐、東哲乃是天下兩大錢莊,年前因馮千鎰入魔,長安這么折騰了一番,西豐的錢庫被苻堅抄了家。上百萬兩銀子全充了大秦國庫,滿朝文武樂呵呵地全在數錢,苻堅得了這筆巨資,有了軍費,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馮家則當真是元氣大傷,回了江南,準備收拾家底,重新經營。 結果馮千鈞得知,謝安又在一年前朝西豐借了七十萬兩白銀去養他的北府兵,這北府兵是為了抵御苻堅的秦軍而立,由謝安統籌治軍。奈何大晉國庫連年虧空,還不敢加稅怕士族造反,司馬曜便老實告訴謝安,養不起了,裁軍罷。 裁軍怎么行?謝安想來想去,只得以皇族的名義,朝與謝家交好的西豐錢莊馮千鎰,借了七十萬高利貸,立下字據,一年歸還,還時再添十萬兩。 反正馮家在長安的行動,許多時候也靠江南支持,橫豎最后也不是他還,真找上門來,拿國家大義彈壓就是了,大家都是體面人,馮家總不好派人天天在烏衣巷外撒潑打滾罷。 但謝安竟是沒料到馮千鎰走上岔路,人就這么沒了,馮家在長安的產業一倒,想回江南立足,一旁又有與王家交好的東哲錢莊虎視眈眈,實在是生死存亡之時。馮千鈞更在這大半年里,為了救治瘟疫,放出不少無利錢去賑濟百姓。 現在西豐錢莊在全國的存銀已不足十萬,馮千鈞為了保住家業,必須得要回這筆錢來,如此龐大的情報網,上千族人與散布在各地的商路、鏢師,統統要等著吃飯,否則讓他怎么辦? “吃口茶再說,吃口茶,你一定渴了……” “我不渴,謝大人,我要錢。”馮千鈞耐心地說。 “小師弟,你且先替我安撫一下馮少主的情緒。” 馮千鈞:“謝大人,咱們還是約個時間,我帶人上門來搬東西罷……” 陳星:“馮大哥,你有話好說,別激動。” 謝安:“師弟,你帶了什么法寶,能替我暫時抵給馮少主么?” “沒有!”陳星說,“謝師兄,我這里還幫你說話呢,你就打我法寶的主意了?” “我要法寶干什么?”馮千鈞說,“我不會自己找陳星借嗎?我倆比你熟!廢話少說,謝大人,這回真的要還錢了。” “啊!小師弟,你會不會傳說中的‘點石成金’?” “不會!”陳星抓狂道,“沒有這種法術!” “我這就去取,”謝安馬上道,“您請稍等,再坐一會兒。安石說到做到。” 馮千鈞今天已在謝家喝了一肚子茶,聞言于是在廳外站著,說:“行,我等你。” 謝安這宅子外加收藏的字畫,應該也值不少錢了,但七十萬兩白銀,似乎還真的挺多,謝安又不與謝家其他人住在一處,只不知道抵不抵得起。 馮千鈞回身道:“項述呢?” 項述聽兩人爭吵,頗不耐煩,于是又走了。 陳星端詳馮千鈞,忽然笑了起來,說:“馮大哥,一別經年,你似乎有點變了。” 馮千鈞有點意外,看看自己身上,說:“變了么?” 陳星看馮千鈞看了半天,總覺得馮千鈞有所變化,自己卻說不上來,似乎是眉眼間帶了一股很淡的邪氣,變得有點壞壞的,是因為駕馭過以怨氣煉化的森羅刀么? “森羅刀后來用過沒有?”陳星問。 “用過兩次,”馮千鈞說,“甩脫慕容沖斥候隊時,在墓地附近,不過你放心,我沒有殺人。” 陳星沉吟片刻,說:“冒昧為你檢查一下可以么?” 馮千鈞一展雙臂,示意陳星隨意,陳星祭起心燈,靠近馮千鈞。 “不用脫衣服……把腰帶系上……”陳星一手按在馮千鈞胸膛上,馮千鈞正寬衣解帶,聞言停下動作。 陳星以心燈注入他的全身經脈中,發現他的內心,依舊有一團同源的光在閃爍,為他守住了本心,應當并無太大問題。但心燈法力的流動,卻變得緩慢阻滯,似乎馮千鈞體內有另一股力量在抗拒著心燈。 “沒什么大問題。”陳星說,“但是盡量少用,怨氣不像靈氣,用多了終究對身體有傷害,會漸漸地讓人變得邪氣起來……” 正在這時,項述又回來了,仿佛先前只是回房拿東西,站在門外看著陳星與馮千鈞。 陳星:“……” 馮千鈞馬上系好腰帶,穿上外袍,項述打量兩人,陳星說:“我只是在檢查他體內的怨氣!” 項述說:“我沒說什么,謝安跑了,你們確定還要在這兒等他?” “什么?”馮千鈞一凜。 項述隨手一指皇宮方向,馮千鈞頓時快步出去,只見謝安躲債躲到皇宮里去了,馮千鈞這下拿他沒轍了。 陳星安慰道:“興許是找皇帝要錢去了呢?” 馮千鈞一手扶額,無奈道:“狗皇帝自己都吃不飽,著急得頭發都掉光了,還我錢?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那個……馮大哥,”陳星將馮千鈞送出謝府外,“我建議你還是不要追得太猛,否則他們君臣若是狗急跳墻的話……” “我自己都要狗急跳墻了。”馮千鈞說,“不說放出去的錢能否收回來,這么下去,西豐關門大吉就是三個月的事。不行,陳星,你得替我想個辦法。” “哎!”陳星馬上道,“怎么這就賴上我了?我只是替謝師兄送客而已。” 眼看前一刻三人還在熱烈一敘舊誼,為了錢馮千鈞就翻臉不認人了,只聽他一本正經道:“西豐錢莊如果倒了,就沒人替你們盯著皇陵了,北方的消息,也得不到了。你和項兄弟,就要天天在皇陵外頭,自己蹲點,這多麻煩,是不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