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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炎了解姜妙的脾氣,也領教了她的怒火,看她余怒未消,雖然心里為那句話酸得不行,也不敢再打什么溫情牌,低眉順眼地轉移話題：“我帶你去駕駛艙，跟你說一下我們的行程?！?

    姜妙此行的終點就是睿睿，行程是正事，大事。聽賀炎說起這個，她強按住怒火，掰開他手臂站起來：“走！”

    賀炎頂著被打得青腫的臉站起來,還妄想像從前那樣牽姜妙的手。姜妙甩開他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賀炎只好無奈地帶著她往飛船深處走。

    飛船內部有著與其破爛外表不相稱的精致,姜妙走在其間，發現舷窗外面什么都看不見,被什么東西擋住了。

    等走到駕駛艙的時候，她停住了腳步。

    “空間比例不對?！彼f。

    從飛車停放的甲板艙或貨艙，到駕駛艙,給她的空間比例感失調,這船似乎沒有從外面看那么大。

    她隨即想起剛才看到的那些看不到外面的舷窗，明白了：“外面的貨船是偽裝？”

    “是?！辟R炎說著,打開駕駛艙的門走進去,“激活船員姜妙的權限。”

    ai回答：“未掃描到船員姜妙?！?

    “噢！”姜妙才想起來把一直戴在額頭上的金屬環摘下來，折了幾折，團成小小一坨,塞兜里了。

    “掃描到船員姜妙，激活權限。”ai說，“船員姜妙，擁有此飛船全部權限。”

    飛船早就預設好了行程，從他們登船那一刻起就已經啟程。

    等賀炎把飛船外面的景象投射到被外部偽裝遮擋住的正面舷窗上時，姜妙才發現外面已經是黑幽幽的宇宙了。

    這是帶上她就走，根本連回酒店收拾東西的時間都沒給她。

    幸好，她也沒什么行李，留在酒店的不過是來程路上購買的幾件換洗衣服和一次性的內衣褲。她需要的、必須隨身攜帶的東西，全都在衣服兜里和背包里。

    賀炎瞥了她一眼。

    姜妙繃著臉，顯然什么“飛船的全部權限”之類的小計倆根本不能取悅她。他收回目光，目不斜視地激活光屏，先打開雷達圖，看探測器的數據。

    “沒有被跟蹤?！彼f，“你把國安局的人全甩掉了？”

    姜妙從鼻孔里“哼”了一聲。

    “我就知道你有辦法能做到?！辟R炎稱贊她。

    姜妙從前很喜歡被他稱贊。他稱贊她的時候眼睛里總是帶著笑意，笑起來特別好看……啊呸！那是人家嚴赫的臉！

    賀炎不知道為什么自己稱贊完姜妙，姜妙非但不像從前那樣開心，甚至臉更黑了。

    他眼觀鼻，鼻觀心，又激活了行程路線圖。

    姜妙抱著手臂，瞇起眼睛細看，聽他解說這一趟要怎么走。過了一會兒，問：“紅線是什么？”

    “邊界警戒線。”賀炎說，“紅線之外，就不屬于吉塔了，只要通過邊檢，我們就能和睿睿團聚了。”

    果然最后一句話是姜妙關注的重點。她雖然沒說話，依然抱著手臂繃著臉，但臉色比剛才好了很多。

    “邊檢我們能通得過嗎？”她問。

    “邊檢沒你想的那么嚴格。”賀炎解釋，“最幸運的情況是我們根本沒碰到邊軍巡防，直接出境。”

    “最糟？”

    “最糟是邊檢上船檢查?！?

    “……”姜妙皺眉，“電子面部偽裝騙不了人的肉眼。”

    “我有準備，你不用擔心?！辟R炎關閉了光屏，溫柔地說，“這些日子累了吧，去洗個澡，好好休息一下吧。你想吃什么，船上有廚房，我可以做?！?

    這款款深情，溫柔做派，都是姜妙熟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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