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的全身皮膚都泛著血紅與焦黑,血肉縱橫交錯,與大多數狼狽的人們沒什么不同。可他的眼中是清凈的,沒有一絲畏色。 他的聲音非常沙啞,燒灼已經傷到了喉嚨。 但即使像是破風箱的聲音,也成了這片天地之中唯一的聲音。 無人敢在此時出聲。 ——唯有他,只有他。 “你不過是一個渺小的生命,你所說的上百個時空記錄體從何而來?”萬物終焉之主道。 “我與世界樹是朋友,世界樹教會了我如何感知宇宙中的時空記錄體。而我的靈性非常高,通過精神共鳴,我已經感知并閱讀了超過上百本時空記錄體。我可以把它們分享給你。”司鵲平靜道。 若非萬物終焉之主沒有震驚的情緒,祂現在怕是要嚇擁了。 ——上百本!?都是自己感知的? 宇宙尺度極大,時空記錄體漂浮在宇宙,如同細小的塵埃,有些高維幾百年都未必能找到一本。 “……你一個人感知了上百本??”萬物終焉之主問。 “不,不是我一個人。”司鵲搖搖頭:“還有許多先輩們。我只是感知最多的那個人。” “第二個問題,你要如何把這些時空記錄體給我?不怕我到手了就毀滅你們?”萬物終焉之主道。 司鵲笑道:“你聽過《一千零一夜》的故事嗎?” 萬物終焉之主明白了司鵲的意思:“你是說……” 司鵲說:“我的腦中,記著133本時空記錄體。每100年,我就告訴你一本。你就算要毀滅羅瓦莎,也至少要等到13300年后,那時我必然已經找到對抗你的辦法。” 他的話語透露著十足的驕傲。 “……看你的模樣,應該是喜鵲族。你不過是一個短壽種,你要如何保證自己活過13300年?”萬物終焉之主道。 司鵲摘下帽子,笑道:“忘了說了,我已在近期轉化為魔女族,升為永生種。如今我是喜鵲族與魔女族的雙重種族。若非玉玉,否則不會結束自己的生命,您盡可放心。” 萬物終焉之主:“……好。你要先給我10本時空記錄體,作為證明。” 司鵲:“可以,就當是首付。” 交易成立后,萬物終焉之主復雜地盯了司鵲一眼。 “但若是羅瓦莎的熵增速度進一步加快,快到超越了一百多本時空記錄體的熵減速度。到了那個時候,我還是會毀滅你們。”萬物終焉之主說。 司鵲彎了彎眉眼:“嗯。熵增是無法被逆轉的,羅瓦莎的熵增速度只會越來越快。所以你毀滅我們的那一天,遲早會到來。” 萬物終焉之主沒想到他看得很透徹:“沒錯。你就算把一百多本時空記錄體慢慢給我,也只是慢性死亡。” 司鵲笑道:“沒關系。我會盡量解決的。” 萬物終焉之主覺得可笑,這種事要怎么解決?除非司鵲把制造混亂的人全殺了,把世界上混亂無序的部分都抹除,把羅瓦莎的底層邏輯改變,變成一個單一有序的世界。否則,熵增只會越來越快。 可改變整個世界,談何容易?這比殺了所有人都困難。 而且,司鵲只是一個19歲的年輕生命,只是人類的范疇,連神明都不是。要怎么改變整個羅瓦莎? 他如此弱小,光是高等種族就能輕易殺死他。 萬物終焉之主道:“你可以跟我說說,你想怎么改變。” 司鵲攤開雙手,微笑道: “我最近正在研究‘時空記錄體’的概念:” “【當一個生命體的位格足夠高,或是其他特別原因,該個體在宇宙時間長河中留下的痕跡,會悄然無聲形成“時空記錄體”。它會實時記錄該個體的出生、經歷、死亡。】” “【‘時空記錄體’一經出現,毫無征兆,往往會漂浮于宇宙星海之間,如同一個肉眼不可見的宇宙垃圾。】” “我很好奇,這種東西是怎么在宇宙中形成的。既然它的功效是延緩宇宙的熵增,那么如果能夠仿造它,在羅瓦莎打造相似的東西,就能延緩羅瓦莎的熵增。” 萬物終焉之主道:“想法不錯,但很難實現。” 司鵲卻笑了笑: “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如果有成功的那一天,我打算將仿造品,命名為‘劇憶鏡片’。” “就像宇宙會自動生成‘時空記錄體’一樣,將來的某一天,羅瓦莎也會自動生成‘劇憶鏡片’。” “如果‘時空記錄體’能延緩宇宙的熵增,那么‘劇憶鏡片’就能延緩羅瓦莎的熵增。” “我期待著,‘劇憶鏡片’這個概念,真正出現在羅瓦莎的那一刻。” 萬物終焉之主聽完,覺得司鵲太自大了,竟然想仿造時空記錄體?不可能實現的。 “……好吧,我要抹除你們關于我的記憶了。”萬物終焉之主說。既然祂暫時不打算毀滅羅瓦莎了,那祂的存在不能暴露出去。祂只在毀滅文明的時候現身。 “請便。”司鵲點頭道。 隨后,與世界樹交際后,世界樹幫忙抹除了所有人關于萬物終焉之主的記憶,人們的記憶停留在了紅日降臨的那一刻。 在人們的記憶里,下一刻,莫名其妙的,紅日就消失了。 他們只看到一名全身燒傷的紫發青年,靜靜站在逐漸消失的紅日下。 滿頭紫發隨風而起,肩頭沐浴著鮮亮的光輝,他的金色眼眸,藏匿著足以保下一整個世界的故事。 133個故事的守密人、高維的對話者、世界的代償人、將要守望羅瓦莎12300年的創作家——司鵲·奧利維斯。這一年,年僅19歲。 “是他……” 劫后余生的人們顫抖著開口,眼中滿是茫然和困惑: “……紅日消失了,是他救了我們嗎……” …… 其實司鵲原本沒想著延續羅瓦莎的壽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