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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裴宗之，他夜半三更同陛下在一起說什么呢？

    探出頭去，見月色下站著兩個人，全縞素，白里已經見過這樣的打扮了，可到了夜里再見，似乎又與白里有些不同，許是月色惑人，陛下倒還是表翳，一旁神淡漠的年輕人雖是在同天子說話，卻看著地面，俊眉修目，看起來仿佛自紅塵里來卻又不染紅塵。這模樣，看的她有些恍惚，好像他一直都是如此，紅塵煙火里打滾，卻一直都不染塵埃。

    “裴先生，你是說朕應該將那三個天師送回去，把寒山寺的主持叫來，是不是？”

    他點頭：“禮部的官員今已經提過了。”

    明宗帝這邊沉默了片刻，開口了：“裴先生，佛祖慈悲，幫不了朕。唯有陽術可以幫朕，朕……不想慈悲了。”

    “天光大師慈悲為懷，朕信了大半輩子，可一味的慈悲，給朕帶來的是什么？既然慈悲助不了朕，朕便讓陽道術相助，即便是邪術，那又如何？”明宗帝道，“朕這輩子過的太窩囊了，母親也死了。延禮那老妖婦朕要她魂魄受盡千災百厄之苦，聽她痛苦慘叫，除了她，還有陳善，朕要讓他們不得好死，死后還要挫骨揚灰！”

    “陛下三思，眼下對陳善用兵，大楚不占優勢。”

    “朕思過了。”明宗帝冷哼了一聲，“裴先生，論兵力，朕是不及陳善，但是我李家先祖給朕留下的東西是陳善所沒有的。你以為不然陳善何以費盡心機要從延禮那老妖婦那里竊取此物的消息？”

    “那三把鑰匙三個人，朕這里已經有兩人了，最后一人就在江南的金陵城，朕早已讓裴相傳書江南裴氏，金陵是你裴氏的地盤，要將第三個人控制住易如反掌。”明宗帝冷笑，“父皇給朕留下了一堆爛攤子，但是先祖給朕留了一個絕地反擊的籌碼，朕不懼！”

    “陛下，你可知那到底是何物？”裴宗之道，為三個握有鑰匙之人，卻連這握有鑰匙的本人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東西。

    “朕查過位置，鳳鳴山一帶，縣志記載說有天兵，先祖給朕留下的或許與軍隊有關。”明宗帝有些激動，“如此，朕便不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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