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干什么？”少女瞇著眼睛轉(zhuǎn)過來，懶洋洋的樣子，“除了我這個變數(shù)？”

    “這樣不好。”他伸手拉住了自己的韁繩，“雖為國之師，實則也不過是蕓蕓眾生中的一個普通人，只是僥幸天賦過人，有什么理由去干預(yù)這天下眾生的生死？所以我覺得，不能殺人。”

    “國祚亂了，怎么辦？”

    “實際寺應(yīng)當(dāng)為歷史的見證者，王朝的旁觀者，而不應(yīng)當(dāng)參與其中，斬殺其中的變數(shù)。”裴宗之搖了搖頭，“你不用擔(dān)心，我沒有想對你動手。”

    “嗯。”少女應(yīng)了一聲，還是那副懶洋洋，毫無戒備的樣子。

    “你信么？我有時候會想，若是當(dāng)年，對廟遠(yuǎn)先生，師尊與張昌明沒有出手干預(yù)的話，這個天下會變成什么樣子？”

    “陳善是領(lǐng)兵作戰(zhàn)的好手，那時又正逢最好的年紀(jì)，而且不像如今還有個同樣為將星的黃少將軍，那時的天底下，有誰敢攔他？再加上廟遠(yuǎn)先生，那時候，他便能取得天下也說不定。”頓了頓，他又道，“不過那時候，師尊的推算改朝換代就往前推進了幾十年，實則，已經(jīng)算錯了。”

    裴宗之有些感慨，“實際寺的推衍不會錯，實際寺歷代都是如此以為的，甚至不惜出手糾正，其實從出手的那一刻起，就錯了。”

    “你這想法倒有意思。”女孩子擺弄著手里的韁繩，其實早就理好了韁繩，只是想說一會兒話罷了，“如果那時候便改朝換代了，我張家不知道會如何。前朝臣子，會被招安么？還是會與大楚共存亡？不管如何，不會背負(fù)這一的謀反之名，到現(xiàn)在還不曾gfan。也許也不會有我的存在，那一年，我父母外出州郡，途中還遇到了陳善的大軍，那時，我的母親已經(jīng)懷了我，若那時起兵，擔(dān)驚受怕之下，也許就沒有我了。”

    “所以，”裴宗之若有所思，“一次出手干預(yù)，便需要往后無數(shù)次的彌補，這就是所謂的人算不如天算么？”

    女孩子搖頭：“我不知道，我也不修國祚，也沒有興趣如你一般去想這些事，我只知道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如此而已。”

    “實際寺每一任的主人都會告訴下一任，人定勝天，實則到底是人定勝天，還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到現(xiàn)在都沒有想清楚。”裴宗之說道，“光想這一件事，便能想上一輩子了。”

    “你目光太遠(yuǎn)，我卻只看眼前，只做我想做的事。”少女拉住韁繩，“走吧！跟你說廢話比聽你講故事有趣多了。”

    官道上兩人騎著馬慢悠悠的走著。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