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待把飯蒸上,又從梁上取下肉糜,切成小塊,放些油鹽醬醋擱鍋里炒了,話說這炒菜也是夢中學得,此時多用蒸煮熬,煎炒炸還無人用過。 季禺今番也算開了先河,與炒菜相比,只覺之前的蒸菜如同嚼蠟一般。 食過午飯,時候已至晌午,季禺思付:少君在昌邑,距此山路有數十里,樹已尋得,還是趕早進城通報一番,雖只有一根,卻也對得住他的賞錢了。 當下打點行裝,打水擦臉洗手,弄個干凈,把頭發挽了個髻用竹簽插上, 取了件兒左襟長于右襟的綢服,這個卻是當年束發之年嫂嫂送的,一直沒舍得穿,此番進城,卻要穿著。 只因自五帝定倫,有夏開朝以來,征伐四夷,自有夏夷之別。 東夷,西戎,北狄皆為披發斷發,衣為左衽, 而諸夏不論王公,國野百姓,皆束發右衽,把居于城邑的稱為國人,而季禺這般居于鄉里的稱野民。 平時鄉里就罷了,即要入城邑當束發右衽,以示夏人,不然在城里會被甲士當蠻夷給捕了做奴隸。 收拾完備,遂自榻下取了八貫錢,把那一緞錦綢也包了,即出了折溪,向北朝昌邑而去。 此番未但柴,步履輕疾,不足一個時辰即過了枯云澗,過了枯云澗,又有兩條道,一條旱路走十八里到昌邑,一條水路走濟水二十八里到昌邑青水渡。 季禺如今不差錢兒,自是闊綽的走水路,順道打算看看兄嫂去,即到枯云澗渡口尋船。 正值春分,濟水兩岸草木青青,水面碧波蕩漾,午時,太陽雖烈,卻也有幾艘小蓬船靠在岸邊兒。 季禺見岸邊林下又個茶棚,圍坐了幾個戴著斗笠的,遂幾步走進道“幾位可是梢公么?勞煩渡我一渡” 幾個戴斗笠著粗布的見季禺一身錦衣不敢怠慢,當中一人忙起身道“不才正是這濟水擺渡的,先生是往昌邑去么” 季禺見這人面色黝黑似碳,一臉絡腮須若豪強,國字臉貌忠厚,倒不像俗類“正是要去昌邑,要多少錢,幾時能走?” 這漢子笑道“正值春汛,河泛水漲,乘船的人少,須等人齊了走先生若不急,明日一早八個錢” “若是有事,現在走也成,只是空船到清水得四十錢,” 季禺如今腰纏八千大錢,只覺這點兒如牛毛般的,也不還價即道“船我包下,現在就走” 那黑漢一看,這錦衣先生果是個闊綽的,忙道“好好好,請先生隨我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