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衣(五)-《酌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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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林曲帶著林家高手的御劍而來。連調(diào)兵都省了,直接帶著借給封重的這支精兵前來營救墉都。
“好,好,好!”封卓奕聽完封重的話,抓住他的手腕激動地微微發(fā)抖,“吾兒真乃福星也。”
仿佛沒聽出來南域、北域、東域勾結(jié)起來違抗太子令的事。
朱星離癱在軟榻上,讓太醫(yī)給包扎傷口,“北域消息說,懷疑溫石蘭親自帶兵,你可瞧見溫石蘭了?”
天光熹微,號角聲起,沈楹楹做先鋒,帶著休整一夜的大軍開始朝惡陽嶺進發(fā)。沈樓作為元帥鎮(zhèn)守帳中,有傳令親衛(wèi)在戰(zhàn)場與營地之間御劍奔忙。
前些時日不知去哪里送信了的刃三,終于回來了,進帳便湊到林信耳邊小聲說了兩句。林信漫不經(jīng)心地點點頭,繼續(xù)捏著手中的泥巴人,隨手扔給他幾枚銅錢,叫他去買只燒雞來。
沈樓見狀,知道不是什么重要消息,便沒有多問。大軍已經(jīng)攻進惡陽嶺,與蠻軍交戰(zhàn)正酣,片刻不得分心。
“元帥!”報信的親兵快步跑進來,“斬狼將軍溫石蘭在蠻軍里!”
溫石蘭!這人竟然沒有去攻打京城,而是一直潛伏在惡陽嶺,等著甕中捉鱉!沈樓豁然起身,拿過架上銀槍便沖了出去。沈楹楹對付不了溫石蘭,必須他去。
一場惡戰(zhàn),在所難免。
林信坐在原地沒有動,看向一邊不停撥著算盤的東涉川:“東先生,這般打法,鹿璃還能撐幾天?”
“原本能撐七天,如今溫石蘭在,恐怕不足三日了。”東涉川把眉毛皺成了“川”字。
溫石蘭作為草原戰(zhàn)神,可不僅僅是靈力高強這么簡單,他的兵法謀略都是一等一的。他知道大庸軍千里來襲,必然帶不了多少鹿璃,便一直用極耗鹿璃的打法,拖死沈樓。
林信垂目,將手中的泥人扔進火堆。
夜幕降臨,拔營前行的命令始終沒有傳來,沈樓帶著大軍歸營。沈楹楹垂頭喪氣地握著禿了毛的大箭,一言不發(fā)地回了自己的營帳。
出師不利,沒能攻下惡陽嶺。
沈樓倒是面色平靜,瞧見林信在帳中等他,眼中不由得便露出笑來。
“鹿璃不足,不若等等封重。”林信幫他卸下盔甲。
“等不及了,如果不進攻,溫石蘭便會反打過來,”沈樓搖頭,“那是什么?”
林信從熄滅的火堆里扒拉出來一塊黑乎乎的東西,拿布巾擦了擦,遞給沈樓,“你不讓我去戰(zhàn)場,閑來無事只能捏泥巴。”
沈樓接過來仔細辨認片刻,突然紅了耳尖。
“我小時候,跟著師父賣過糖人,怎樣,捏得像吧?”林信將下巴擱到沈樓肩上,笑嘻嘻地指著那交疊在一起的兩個小泥人道。
“胡鬧。”沈樓把小泥人攥進掌心。
林信笑著拿眼睛乜他,突然出手將人推倒在床上,騎跨上去。
“信信……”沈樓喉結(jié)微動,戰(zhàn)事緊張,這些時日雖夜夜同眠,卻甚少做那親密之事,經(jīng)不起這般撩撥。
林信緩緩湊過去,在那溫熱的薄唇上輕輕啃咬,“莫慌,我就是想親親你。”按著沈樓不許他動,由淺及深地品嘗那甘甜的唇瓣。
“信信,你怎么了?”一吻結(jié)束,沈樓摸摸林信的臉,覺得他情緒有些不對。
“沒什么,只是突然有些愧疚。你一直送我東西,小劍、鹿璃、吃穿、星湖石,我卻沒給過你什么正經(jīng)玩意兒。”林信聲音有些低啞,垂目解下脖子里的黃玉佩,將它放到沈樓胸口。
黃玉小鹿,在燭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這是你爹留給你的。”沈樓蹙眉。
“是啊,讓我送給以后的媳婦。”林信睜著眼睛隨口胡扯。
沈樓失笑,“這是尋鹿侯的玉佩。”是列侯身份的象征,哪里能是送給媳婦的。
林信不管,扯開沈樓的內(nèi)衫強行將細繩掛到他脖子上,俯身將臉貼上去,隔著玉佩聽沈樓的心跳:“以前沒人疼我,這玉佩就是我唯一的念想,現(xiàn)在有你疼我,我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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