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蛇(六)-《酌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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暫時熄了殺人的念頭,雙方互相防備著在谷中慢慢走。
路途十分遙遠(yuǎn),林信覺得自己已經(jīng)走了上百里,竟還沒有到頭。沈樓烤了魚過來給他吃,見他蔫頭蔫腦的,便把魚肉撕下來哄他。
“累了?一會兒我背你走?!鄙驑前呀裹S的烤魚遞到林信唇邊。
“唔,不用,你身上有傷?!绷中艔埧谝ё唪~肉,趁機在那微涼的指尖舔了一口,見沈樓被燙到一般地縮手,笑嘻嘻地往他身邊挪了挪。山間寒氣重,特別是入了夜。
“你來這里,可是鐘家出了什么事?”沈樓沒有拒絕他的靠近,反倒把人往懷里帶了帶,小聲跟他聊天。
“鐘隨風(fēng)會巫術(shù),賣了鹿璃給溫石蘭,還要殺我?!绷中牌沉艘谎圩谌砷_外的兩名鐘家人。
沈樓蹙眉,難怪鐘家衰敗得這般厲害,鹿璃都拿去跟蠻人做交易了,自然供不起兵將,“上輩子可沒有這件事,鐘隨風(fēng)一直山水不顯。”
“上輩子鐘長夜死了鐘有玉就繼位,哪里有他掌權(quán)的時候?”林信心中隱隱有些不安,宴會上的大巫,石洞里的雪寂,當(dāng)年追殺他的白衣人,總覺得自己忘掉了什么東西。
“狄州之禍,想來就是為了殺我?!斌艋鹩持驑瞧岷诘捻?,明明滅滅。溫石蘭與四域之主比劍,目的就是削弱大庸的力量。這輩子沈樓表現(xiàn)得太突兀,讓賀若相信,就算沈歧睿死了,沈家依舊如狼似虎,所以連帶著沈樓也得殺掉。
但沈樓是個小輩,未及弱冠,溫石蘭不可能來挑戰(zhàn)他,便設(shè)下這么個殺局,讓他意外死在戰(zhàn)場上。
低頭,想跟林信說說北漠的形勢,卻發(fā)現(xiàn)那家伙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眼中滿是笑意?!拔矣袥]有說過,你眼睛里有星辰?!?
沈樓喉結(jié)微動,“沒有。”
“是么,竟沒有說過?!绷中诺皖^,摸出那只星湖石小鹿,摸摸鹿角摳摳尾巴。許是在心里說得多了,誤以為你知道。
鐘無墨看著那邊無第三人立錐之地的氣氛,皺起眉頭。但他不是話多之人,不知道怎么問,便只能閉口不言。
走了一天一夜,又是穿林又是過河的,總算找到了出口。怪道鐘戮說沈樓累贅,這出口不僅遙遠(yuǎn),還很難走。
乃是一處深潭,通過暗河勾連絕壁的那一邊。沈樓把林信背上的雪寂長劍背到自己身上,用腰繩將兩人連在一起。
“你們先走。”林信攔住準(zhǔn)備入水的沈樓,沖鐘無墨抬抬下巴。
鐘無墨沒有意見,也把自己跟鐘戮綁在一起。他一條腿使不上力氣,須得鐘戮拉著。
冬天的潭水,刺骨冰寒,剛一入水,就凍麻了林信的四肢,運轉(zhuǎn)靈力才好受一些。拼命劃動手腳,只希望快些上岸。
水下有一處僅容一人通過的石洞,前面鐘戮他們似乎遇到了麻煩,掙扎了片刻才鉆出去。
林信被沈樓推著先過,通過石洞的時候,有一股吸力在拉拽著他,仿佛深海巨獸的大嘴,要將人拉拽到肚腹中去。好不容易掙脫出來,腰間的衣帶突然一緊。
沈樓的后背被牢牢吸在了石壁上,動彈不得。
那邊鐘戮兩人已經(jīng)出了水面,沒了聲息。林信立時回身拉他,卻怎么也拉不動,這一口氣眼看著就要耗盡。
沈樓拔劍割斷了兩人之間的衣帶,把林信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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