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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習(xí)慣偷窺，”時山延輕吹了下那顆淚痣，“是偷窺所有人，還是只偷窺了我？快點坦白，君尋，這可是道德問題。”

    晏君尋的手指蜷縮，他向后回撤，不肯再繼續(xù)。他說：“那是觀察，不叫偷窺。我觀察所有人，觀察所有地方?！?

    時山延像是信了，他問：“你想到姜斂的時候也想解開他的扣子嗎？”

    晏君尋感覺自己被鉤住了，但是他必須說：“我不想！”

    “可是你解開了我的，”時山延端詳著晏君尋，語氣里有一種微妙的控訴，“你在腦袋里解開了我的扣子，要我吞咽……你的眼神真是太好猜了?！?

    這是語言圈套，時山延把事情說成是晏君尋的錯。

    晏君尋不禁懷疑起自己，他回到公交車上的那個問題。他是個變態(tài)嗎？如果不是，那他干嗎要記著時山延的這些身體細(xì)節(jié)？它們對他的生活和工作都毫無用處。

    “但是沒關(guān)系，”時山延主動放緩聲音，“我不討厭你的偷窺。作為搭檔，作為朋友，我會替你保密?！彼习a似的注視著晏君尋，“我們可以解決這個麻煩，它干擾到你了對不對？”

    是的。

    晏君尋不想承認(rèn)。

    它干擾到自己了，它讓時山延的存在感變得格外強烈，讓晏君尋不得不把目光分給他。

    “阿爾忒彌斯親過你嗎？”

    “沒有！”晏君尋不能想象，他為這個問題感到反胃。他猛地拽下時山延的手，看著時山延：“我不需要這種治療，你懂嗎？我不需要。你可以睡覺，或者直接滾蛋。我的事情，我自己會——”

    時山延就在晏君尋眼前，他們鼻息可聞。

    晏君尋感覺時山延的目光猶如實質(zhì)。這目光和以往不太一樣，內(nèi)部摻雜著某種被拒絕的冷硬。這目光摸過他的臉，揉著他的淚痣。他拒絕不了，因為時山延只是在看著他而已。他覺得胸腔里有東西在瘋狂生長，讓他喘息。

    時山延盯著他，舔了下犬牙，變得慢條斯理：“既然你可以自己解決……”

    不要。

    晏君尋像是待在玻璃里，被一覽無余。他預(yù)感到什么，試圖推開時山延，但是時山延捏高了他的下巴，他用力轉(zhuǎn)著頭，聽見時山延說。

    “那你就自己解決試試看咯?！?

    晏君尋半張臉都陷進(jìn)了枕頭里，他呼吸凌亂，那句“走開”被時山延蠻橫地堵在口齒間。

    操！

    晏君尋腦袋里的玻璃墻轟然坍塌，碎片飛得到處都是。他彈起的手臂被時山延摁了回去，腿陷在被子里，被時山延壓牢了。

    蘇鶴亭在那頭隱約聽到點動靜，可是《保衛(wèi)聯(lián)盟玫瑰之歌》太他媽的響了。他砸了下鍵盤，繼續(xù)給時山延發(fā)消息。

    【你們在干嗎？？？】

    通導(dǎo)器在晏君尋身側(cè)震動，被時山延一把撥開了。他的食、中指卡進(jìn)晏君尋的齒間，不出預(yù)料地被咬住了。但是時山延不在乎，他根本不會覺得痛。

    “我……”晏君尋被嗆到了，憤怒幾乎侵襲了他的全身，他紅著眼睛說，“……我殺了你！”

    “快點，”時山延露出糟糕的笑，煽動道，“快點殺了我，不然我就要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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