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聞簫把這個垃圾問題拋回去:“同桌,你有什么想法?” 池野裝模作樣地仔細想了想,手閑不住,沒筆可轉(zhuǎn),就往上拋手機又接住,開玩笑,“想法……倒是有一個,我或者你,去做手術(shù)變個性?否則對不起這個五顆星星的兩情相悅指數(shù)。同桌,意下如何?” 雖然已經(jīng)預(yù)感池野說不出什么好話,但聽見這句,聞簫還是忍不住給了一個字的反饋:“滾?!? 池野笑得不行——逗他同桌,果然是生活里特別有滋味的調(diào)劑。 班級群里,趙一陽連續(xù)發(fā)了好幾條長長的語音,語音條的長度加在一起,能超過四分鐘,很驚人。池野把手機扔開,忽略掉班級群,找了紙和筆,“來,五子棋?” 因為只有一支筆,兩人對坐,你畫完一個點,我接過筆,再畫一個點。 池野阻斷聞簫的排兵布陣,“幸好芽芽心大,到現(xiàn)在都以為那個姓錢的把她帶到角落,是要搶她的棒棒糖吃?;厝ブ?,就把自己的糖罐子放到了床頭,要不是因為鐵皮罐涼手,連睡覺都要緊緊抱著。睡了一覺,又想大人不愛吃糖,肯定是因為她拿著我的手機,那個人是想把手機搶走。我出門時,她抱著糖罐子,光腳從臥室追出來,讓我一定看好自己的手機,不要被搶走了,你猜后面一句是什么?!? “什么?” “你手機被搶走了,我就沒英語動畫片看了?!背匾霸u價:“真是親妹妹,人間真實。” 聞簫手指捏著鉛筆,上面還有池野的溫度,他認真畫下一個圓點,“沒哭了?” “沒哭了,我剛回去時,她正在快樂看動畫,讓她跟我來店里都不愿意?!背匾敖舆^筆,習(xí)慣性地在指尖轉(zhuǎn)了幾圈,“同桌,就這么下棋多無聊,輸贏都沒意思,要不要設(shè)定一個獎品?” “什么獎品?” 池野眉梢沾著笑:“都行,誰輸了,答應(yīng)對方一個要求,怎么樣?” 聞簫沒意見:“可以。” 有了“獎品”,兩個人的表情都專注了不少,畫一個棋子的思考間隔也越來越長。你來我往,你挖坑我斷路,一來一回的,空氣里彌漫開一股針鋒相對的味道。 聞簫畫下一個實心圓點,把鉛筆遞給池野,發(fā)現(xiàn)這人收斂了平日里漫不經(jīng)心又懶散的笑,筆直挺拔的鼻梁骨落下一抹陰影,竟透出了兩分凌厲感。 等一局終于分出勝負,池野嘴角上揚,鉛筆在手里連轉(zhuǎn)幾圈,又拎起手邊的可樂,“你贏了,這把我認輸,提吧,什么要求,滿足你?!? 說完,他喝了一口冰可樂。 然后他聽見他同桌一本正經(jīng):“你去把手術(shù)做了吧,這樣就對得起那五顆星星了。” 池野一口可樂差點沒嗆到,把可樂罐放地上,再抬頭,就看見他同桌眼里是輕輕淺淺的笑,他也不禁跟著笑起來,“操,你太狠了啊,我要耍賴了!” 聞簫改了要求:“周一,帶份早飯?” 池野眉目舒朗:“這個簡單,豆?jié){三分糖,沒問題?!? 在池野那里耗了小半天,聞簫背著書包回家,外婆已經(jīng)買好菜回來在做飯了。 見聞簫背著書包進來,外婆奇怪:“今天上午補課?” 聞簫點頭:“嗯,補了半天課。”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星期六也穿校服背書包?!蓖馄艣]有懷疑,又笑著招呼:“學(xué)習(xí)很辛苦,今天中午燉了排骨蓮藕湯,來嘗嘗味道咸不咸?!? 聞簫放下書包,“馬上就來?!? 吃過晚飯,聞簫套上一件黑色衛(wèi)衣出了門。他在九章路復(fù)雜的小巷子里來回穿行了兩遍,把監(jiān)控的位置全記了下來。 星期一,池野拎著豆?jié){和包子往三樓走,半路上碰見許光啟。 許光啟目光落在他手指掛著的塑料袋上,以一個高中班主任特有的敏感,先試探:“早上沒來得及吃早飯?” 池野老實回答:“吃過了?!? 許光啟下巴抬了抬,“那你這豐盛的早飯,是給哪位女同學(xué)帶的?” 許光啟自認當(dāng)班主任十幾年,已經(jīng)練就了火眼金睛。高一還好,大家都剛?cè)胄?,還在熟悉,那時候,早戀爆發(fā)指數(shù)不高,除了那種一見鐘情再見傾心的,大部分都沒什么動靜。 高二就完全不一樣了,說天翻地覆都不為過。地方踩熟了,膽子大了,人也了解了,看對眼的醞釀個大半年,基本全表白了。出雙入對眉來眼去,許光啟看得頭疼。 談什么戀愛?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 有時候碰見跨班談戀愛的,許光啟跟那個班的班主任碰見,還會警告幾句,諸如“你班上那個小豬仔不要來禍禍我班里的小白菜!”或者,“你仔細看看你班里誰誰誰的數(shù)學(xué)成績,有資格跟我班里這個次次130以上的談戀愛嗎,他們在一起,絕對沒有共同話題!” 池野雖然臉長得好,瞎蹦一下都能吸引不少小姑娘的目光,但他成天沒影,估計談個戀愛能成異地戀,所以都快高三了,情感方面也沒個動靜。 但帶早飯這種極其曖昧的事,許光啟還是第一回見池野做,警覺心馬上吊得老高。 池野把手里的塑料袋往上提了提,“哪里有什么女同學(xué),給我同桌帶的。” “聞簫?”許光啟眼神狐疑,覺得這八成是就近拉出來的擋箭牌。 池野坦然:“就是他,我們下五子棋,他贏了,讓我周一帶份早飯,愿賭服輸,我這不是履行承諾嗎。” 前后邏輯沒問題,不像是編的,許光啟放人,又警告:“我可告訴你,不要仗著自己臉長得好,就去禍禍女同學(xué)!” 池野兩指并攏在額前行了個禮,懶洋洋地回答:“好,知道了,絕對不會!” 到教室,許睿正蹲在趙一陽桌邊討論題——才寫過檢討,他做人很低調(diào)。 見池野把早飯放聞簫桌上,他手里筆一轉(zhuǎn),小聲問趙一陽:“池哥和聞簫真不是指腹為婚?” 趙一陽被物理最后一道題折磨地要掉頭發(fā)了,眼也沒抬:“不是辟謠了嗎?” “我看不是指腹為婚也是竹馬竹馬,池哥竟然幫忙帶早飯!帶早飯啊朋友,活得久了,果然什么都能看見!”許睿不留神地往上官煜那邊看了眼,注意力馬上被轉(zhuǎn)移:“我靠,你竟然悄悄一個人把這道題解出來了,說好的好兄弟共進退呢!” 池野拉開椅子坐下,“他們沒問你?” 趙一陽他們有什么題集體解不出來,通常會拿來找聞簫要解題步驟。 聞簫筆下沒停,一心二用回答:“嗯,說不吃嗟來之食,讓我不要公布答案,給他們自己思考的機會?!? “嗟來之食?”池野聽笑了:“我就不一樣了,只要是你給的,我都吃。” 停下筆,聞簫瞥了池野一眼,嗓音清冷:“你話好多。” 池野:“平時話少?!? 言外之意是,對著你才話多。 聞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