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見面的地方還是約在了御覽。和上一次見面時比起來,路易森衣領袖口依然沒有一絲的褶皺,但面容卻像是蒼老了幾分,眉宇間帶著明顯的疲憊。余年進門時,他禮貌地站起身,“冒昧約您見面,實在打擾了。” 余年也頷首回應,“我這幾天沒什么安排,談不上打擾。” 兩人坐下來,琥珀色的茶水倒進杯盞里,茶香彌漫開,余年安靜地等著對方說話。 路易森面前的茶杯還裊裊冒著熱氣,他坐姿板正,聲音有些沙啞,先說道,“先生的身體狀況很不好,前幾天精神好了一點,昨晚又惡化了一次,隨行的醫生忙了一整晚,直到今天早上,才重新安穩下來。” 余年疑惑,“那您——” 路易森接話,“您是想問,為什么在這樣的關頭,我不守在先生身邊,反而是來見您,對嗎?” 余年沒有被看穿的不自然,“是的,這確實是我的疑惑。” “其實我這次約您見面,是想說服您,收下青銅簋。”路易森眼神復雜地看著余年,話語里甚至帶了一點懇求,他又為自己說的話做注解,“……這件青銅簋,先生看得很重,交給別的人,他放心不下。” “先生不忍心強迫您收下,可我跟著先生這么多年,也不忍心他最后都放不下心,所以才自作主張,私下來見您一面。” 握著茶杯的手指收緊,余年輕輕搖頭,“您的一腔心意讓我很感動,但既然都說到這里了,那么,我想知道,您與何先生固執地想將青銅簋托付給我的真實原因。否則,我不敢要。” 包廂里安靜下來,連茶匙杯盞的觸碰聲也沒有,空氣里是幽幽的熏香,路易森垂下眼,幾個呼吸后才回答,“抱歉,我不能說。” 孟遠和施柔就在車里等著的,見余年回來,孟遠關切道,“怎么樣?對方到底是個什么目的?” “路易森說,他是自作主張約我見面的。”余年沉吟,“從路易森的話里,能聽出這位何驍先生身體很差,應該堅持不了很久了。他們想將青銅簋送給我,卻又表示,無法告訴我原因。” 孟遠也沒遇見過這種情況,他摸摸下巴,“按照我的想法,一種情況是,你們青山余氏和修寧先生的名頭太盛,你是余家的后人,青銅簋他寶貝得緊,交給別人都不放心,就相信你,所以固執地就想給你。” 余年聽著,點點頭。 孟遠繼續道,“第二種呢,就是這里面有點什么陰謀陷阱在里面。如果有陰謀,那,一是你自己結的仇,二是你家里結的仇,這仇還挺深,所以這個何先生到了最后,都要找準機會坑你一把。” 余年沉思,“對方確實問過我兩個問題,問我外公是不是余修寧,外婆是不是盛令儀,還問了我生日是不是在除夕。” 一直沒說話的施柔開口,“我可能想得有些天真,但……會不會真的就是,這位何先生沒有后代,也沒有繼承人,所以想在自己離世前,找一個能稍微信得過的,把青銅簋的底座托付出去啊?” 施柔這句話,一直在余年腦子里打轉。 謝游回來時,見余年坐在落地窗前的躺椅上,像是在發呆。他走過去,單手松開領帶,俯身吻了吻余年,“在想什么?”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