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二樓靠南一間裝飾簡單,甚至稍顯破舊的客房中,草藥味彌漫嗆鼻。 一雙打著補丁的薄被下,一個青年面色蒼白,背靠著一個枕頭,氣息萎靡,不過手中拿著一卷名為《魏子》兵書,是齊人魏襄所著,神情專注讀著,察覺到來人,放下手中的書,面上掛著溫煦的笑意,道:“小妹。” 布裙荊釵,梳著雙丫髻,二八年華的少女,手中捧著一個鯉魚瓷碗,碗里熬著黑糊糊的湯藥。 少女臉蛋兒被煙醺的灰一塊兒、白一塊兒,但難掩眉眼之間的清麗婉約。 昏黃燈火映照之下,秀頸皮膚白皙如玉,顯然不是出身貧苦之家。 “哥,你這幾天好一些沒有?”少女顰著好看的眷煙眉,舀了一匙,吹著氣,問道。 沈鈞道:“還是有些不得力,血脈不暢,這藥許是不對癥?” “哎呀,那許郎中號稱杏林圣手,我看藥方,好像也沒什么錯。”沈嬋微玉容微變,訝聲說道。 “杏林圣手?他自己找人幫他吹噓的吧?”沈鈞笑了笑說著,也沒太在意,道:“你往衙門遞狀子了沒?” “沒人接,城東司寇府衙門的門子,一聽是有蘇一氏子弟,都是見了瘟神一樣,沒一個敢接的。”沈嬋微貝齒咬了咬櫻唇,輕聲道。 沈鈞嘆了一口氣,道:“聽韓縣尊說,司寇陳公,鐵面無私,不應該啊。” 他卻是沒有想到,沈嬋微去了幾次,根本就沒有見到陳韶,而是被司寇府的門子所攔。 訴狀根本就沒有呈遞到陳韶案上。 再加上,當時司寇府正在處置袁彬余黨,得力之才都被抽調到審理袁逆一案之中,越發沒人理會什么田宅之爭。 沈鈞壓下心頭疑惑,道:“你把筆墨紙拿來,我寫個方子,你去抓些藥來。” “哥,我們的錢用光了。”沈嬋微自懷中取出一個荷包,里面已經空空如也。 他們來自大封縣蘭溪沈氏,世代居住沈家村,沈家為望族,幾百頃的水田,被宗伯蘇茂侄子蘇壽,脅從縣中屬吏,地方江湖幫派,強取豪奪。 沈家兄妹得大封縣令之囑托,不遠千里,至溫邑告狀。 沈鈞道:“都怪哥哥,好生生的,還病倒了。” 他本為后天武者,按說不該如此體弱,但帶著妹妹前來溫邑路上,由蘇壽收買的江湖中人,屢次給予圍殺,好不容易到了溫邑,心神一松,反而病倒床榻。 客棧二樓,這時隨著樓梯發出幾聲不堪重負的“吱呀吱呀”之聲,水桶腰的婦人,“砰砰”砸著二人門,手中拿著花生,一邊剝吃,一邊口中嚷道:“上個月的房租都拖了多久了,該交了。” 沈嬋微從屋里款步走出,沖那婦人行了一禮,道:“這位姐姐,可否寬限幾日,家兄臥榻不起,銀錢已用來買藥,實無余銀可以支付了。”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