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些說來極慢,但實則很快,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甚至太白劍君的惋惜都沒有說出口。 …… …… 與此同時,天元九州的豫州,霞光映照之地,昊陽洞天世界,一輪金色大日懸于碧天之上,萬道毫光垂落,此刻許是感應到了天地異變,光芒大熾,發出顫鳴。 一座依山傍水的涼亭之中,左右蒼松翠柏碧波成浪,眼前是一玄水波瀾不興的池塘,塘中植有仙荷,荷葉田田,仙氣彌漫。 涼亭石凳之上,羽衣星冠,背負拂塵的中年道人,面色沉靜,捻著一顆黑色棋子,在網格縱橫的棋坪之上游移不定。 對面是一個氣度凝然的白發青年,著陰陽道袍,腰系水火絲絳,年歲看著二十七八左右,雙眸細長,面容滄桑,手中把玩著一把梨黃色的尺子。 彼時,中年道人李鶴遠,抬頭看著那輪光芒大熾的金日,面色頓了頓,一雙幽深難測的眸子微微瞇起,開口道:“日曜金輪輪光如蘊,界外定是日月齊出,這是靈氣潮涌之相,邪神復蘇,妖鬼橫行,天元九州,自此再無寧日。” “可也是我輩奮進之時……畢竟天地靈機勃發,斷絕萬年的真仙路,將會重啟。”那青年笑了笑,接話說著,放下一個棋子,棋坪之上的大龍就已被斬殺的七零八落。 李鶴遠搖了搖頭,淡淡道:“縱是成了真仙又如何,也不過是與人沖鋒陷陣,做些伺候人的奴仆勾當!況我等罪人流仙之后,欲當奴仆都不得,登天之后,是要被人喊打喊殺的。” 白發青年面上笑意微微斂去,道:“道兄,我等宗門傳承可追溯至上古天庭,雖因罪流放,被驅趕至此地,歷代祖師在天之靈,無不想重返上界,你我既為兩宗掌教,當承此承負才是。” 白發青年卻是少陽宗主陶川。 李鶴遠抬眸看著天空那輪震蕩的大日,沉默半晌,嘆道:“既是如此,那就爭上一爭吧。” 說著,將手中一顆白色棋子,就見棋局形勢倏然一變,攻守之守,竟是大異。 白發青年陶川,暗暗搖頭,方才李鶴遠之言,果然當不得真。 就在二人對弈、說話的空當,一道金色鴻光從天際劃過,金色靈光四散,從靈光之中走出一個頭發灰白的老道,老道身形瘦削,頜下蓄著短須,此刻一張蒼老面容上,神情很是凝重,打了個稽首:“李師兄,豫州地龍異動,我宗弟子監視的多處地脈節點,都有靈氣潮涌而出,有三殿弟子受其靈氣浸潤,竟有當場凝結金丹者……而今山精鬼怪受靈氣滋養,鬼魅橫行人間,豫州將亂吶。” 年初,河洛八宗宗首乾天宗宗主曾說,乾坤易變,天地倒轉。 而前日,三真大教三位掌教,發出三尺道書,請九宗宗主至天樞閣議事,聯手推算,最終確定一事—天元靈機本源勃發,將成靈氣潮汐噴涌之象,人道龍氣將會漸漸顯化律令法網,天元九州將再現上古圣皇治世格局。 李鶴遠面色平淡,淡淡道:“知道了。” 那頭發灰白的老者是昊陽宗的一位長老,見李鶴遠反應平平,正要再次敘說事情的嚴重性,就聽李鶴遠道:“若鄭國公室著人求援,可派神照境弟子坐鎮,協助斬妖除魔,至于他事,我宗暫不可過度插手,尚需要觀察人道龍氣的變化。” “是,掌教。”那長老深施一禮,化虹離去。 “哎,打坐修仙都不安生,還要效凡人爭龍。”李鶴遠自嘲一笑,道:“罷了,今日已興盡,道友,先至此刻吧。” 少陽宗掌教,陶川微笑頷首,道:“但愿鄭宋二國,能如今日你我對弈這般,作君子之爭。” “哈哈,道友所言甚是。” …… ……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