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83章-《空降熱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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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抖出,顧杰通體輕松,解脫似的呼出一大口氣,抬手抓抓頭,臉上還殘留著點窘:“你現(xiàn)在知道我為什么不好意思說了吧。”
“……”冉霖真的不知道,他現(xiàn)在所有的腦細(xì)胞都在運算華夏民族千百年流傳下來的復(fù)雜家族體系。
顧杰見友人不語,心里愈發(fā)沒底:“其實……”
“等一下,”冉霖打斷他,“再給我兩分鐘,兩分鐘就行。”
顧杰閉嘴,特認(rèn)真地等。
兩分鐘以后……
“好吧,”冉霖看向友人,投降,“何導(dǎo)是你親戚。”
顧杰不懂這么一目了然的事情為什么友人要足足思考兩分鐘,但還是秉著既然說了就要說透的原則,補充細(xì)節(jié):“對,就是我姥姥的二姐家的三女婿,也就是我媽的三表姐夫,我的三表姨夫。但我姥姥只有我媽一個孩子,我媽從小都是和二姥姥家的三個孩子一起玩的,所以我們四家直到現(xiàn)在也走動得很近,我直接叫他三姨夫的。”
“……”冉霖聽得頭要爆炸,總有一種想去拿筆和紙把龐大的顧氏家族按照輩分一行行排下來仔細(xì)捋的沖動。
顧杰誤解了友人臉上的糾結(jié),以為是生氣自己瞞著,著急解釋道:“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就是關(guān)系戶這種事……說出來實在挺丟臉的。”
冉霖愣了下,總算將靈魂從顧家族譜里拽出來,隨即便被顧杰的話弄得哭笑不得:“你為了等這部戲空出快一年檔期,隨便你任性的三姨夫把劇本一改再改,開機日一拖再拖,我就請問還有比你更實在的親戚嗎!”
顧杰歪頭想想,覺得友人說的也不無道理:“也是,一起吃飯的時候我三姨說過好幾回了,能拍就拍,不能拍就讓顧杰去忙別的,別天天沒個準(zhǔn)信耽誤我外甥賺錢。”
冉霖簡直能從顧杰的轉(zhuǎn)述里腦補出三姨的語調(diào)氣場:“你姨是真疼你。”
顧杰笑,打心底往外舒暢,就跟跑了五千米似的,末了連人帶凳子一起挪正,和冉霖面對面道:“這件事圈里沒人知道,是朋友就幫我保密。”
“不是朋友,”冉霖直直看他,“是兄弟。”
顧杰動容,從昨天到今天經(jīng)歷了太多破事,直到此刻,才又覺得天朗氣清,生活美好。
冉霖也終于把所有線索串起來了,像第一次見面就覺得顧杰和何導(dǎo)過于熟悉,還有顧杰一推薦何導(dǎo)就答應(yīng)和自己吃飯了,以及何導(dǎo)在得知顧杰被騷擾之后,于談話里千方百計也要讓齊落落說明白顧杰沒騷擾她……凡此種種,一個“三姨夫”全能解釋得通了。
所以說以后講重要問題的時候不要大喘氣,顧杰那一句“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不是哥們兒”,害得他差點腦補出S彎賽道,咔咔飆車。
“話說回來,”冉霖一臉感激地看向友人,“其實我才是真正的關(guān)系戶,要是沒有你這層關(guān)系,我哪有機會進組。”
“不是的,”顧杰幾乎是不假思索地?fù)u頭,“我是極力推薦沒錯,但最終能讓他拍板的還是你。去吃飯之前他和就我說過,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事關(guān)作品,沒人情。”
見冉霖仍半信半疑,顧杰索性全說了:“我當(dāng)初能拿到這個角色,也是要試戲的。”
冉霖驚訝:“你也要試戲?”
“對啊,”顧杰說得理所當(dāng)然,不過說完,又重新低下了羞愧的頭,咕噥道,“但是我有快速通道。”
冉霖:“啊?”
顧杰:“就是我可以第一個試戲,如果適合這個角色,就不用再找別人了。”
冉霖懂了,這不是快速通道,這是高考的提前批錄取。
……
北京,王希家。
吳夏把筆記本推開,拿過老板剛給她做的十分鐘快速咖喱配白米飯,風(fēng)卷殘云。
王希已經(jīng)過了怎么吃都不怕胖的年紀(jì),只能羨慕地看著小宣傳大快朵頤。
吳夏忙活一晚上,待聞著咖喱味,才覺出腹中空空,于是這會兒熱飯下肚,舒服熨帖。
“希姐,我現(xiàn)在明白你的意思了。”吃到碗快見了底,吳夏才放緩節(jié)奏,悠悠喝兩口熱水,然后忽地來了這么一句。
王希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地刷微博,聞言茫然抬頭:“嗯?”
吳夏道:“就是你說冉霖是珍稀動物,我們要保護。”
王希莞爾:“明白了?”
“徹底明白了,”吳夏用力點頭,“要是我朋友能這么為我出頭,我也天塌下來都不怕。”
“誰都希望有這樣的朋友,”王希輕嘆一聲,“但能真正做到其實不容易。誰都沒想到何關(guān)會留個心眼,所以冉霖當(dāng)時的出頭,怎么看結(jié)局都是陪著顧杰一起被罵,被黑。”
“但是何關(guān)偏偏就錄了像,所以冉霖非但沒有被罵,還生生圈了一大波粉,我覺得都是注定的。”吳夏抬頭看向王希,“希姐,你聽過那句老話沒?”
王希挑眉:“什么?”
吳夏語帶感慨:“人善人欺天不欺。”
……
天津,某酒店。
陸以堯掛上經(jīng)紀(jì)人的電話,徹底放下心來。
齊落落是再無翻身可能了,她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千方百計地聯(lián)系顧杰團隊,希望那邊能不要告她。
顧杰和冉霖雙雙掛在熱搜里,關(guān)鍵字除了澄清,仗義,就是欠清白者一個道歉。
陸以堯靠近沙發(fā)里,重新把手機切回微博,用小號繼續(xù)窺屏冉霖主頁——
【三顧留情:有朋如此,夫復(fù)何求。】
【顧杰家的肱二頭肌:這TM才是兄弟!】
【鳳去臺空江自流:偶像,你今天氣場兩米八!】
【今天你吃燃面了嗎:是不是皮膚越白的人熱血起來越燃[笑cry]】
【考研之神保佑:因為令狐小刀粉上你,現(xiàn)在莫名驕傲。】
【生當(dāng)作人杰:我不贊成去那些沒發(fā)聲的“圈內(nèi)朋友”下面嘲諷,也許他們私下聯(lián)系過顧杰,也可能他們和顧杰的關(guān)系就不是你想的那么好,總之,發(fā)聲與否是每個人的自由。所以我繼續(xù)怒贊冉霖就好了,純爺們兒!】
【龍井凍鴛鴦:對不起,之前一直對你有偏見,落花一劍里你明明演的挺好,我也說難看,在這里真心向你道歉。你的粉絲也很可愛,小燃面,這名誰起的233333】
陸以堯一條條評論往下看,看到最后,整個身體都靠進沙發(fā)里,愜意,放松,還帶點自得的小幸福。
視線停留在那條道歉的評論上,良久,陸以堯動手回復(fù)——
【我家冉霖全世界最好-回復(fù)@龍井凍鴛鴦:國民初戀漂流記第一期桂林站的快問快答環(huán)節(jié)里,他自己選的,作為粉絲,我也覺得這個昵稱很可愛[心][心][心]】
……
北京,樊莉家。
看見阿姨去玄關(guān)開門,陸以萌兔子似的從沙發(fā)上竄起,逃回自己房間,蓋上被子裝睡。
奈何兩分鐘后,房門還是被敲響。
剛風(fēng)塵仆仆從外面忙完歸來的老媽,一邊敲門,一邊毫不留情戳破:“別躲了,你往樓上跑的聲音趕上地震了。”
陸以萌嘆口氣,投降,掀開被子按亮臥室燈,然后拖著無奈的腳步不甘不愿地給老媽開了門。
“我是你媽又不是討債的,躲我干什么。”樊莉走進陸以萌房間,仍穿著晚宴長裙,剛應(yīng)酬回來的她臉上帶著絲疲憊,但眼神依舊銳利,“別等我問了,說吧,你哥火急火燎要弄酒店監(jiān)控干嘛,還是和他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
陸以萌就知道這事瞞不住老媽,而且就算自己不說,老媽找實際操作這件事的人一打聽,也就清楚了,之所以問自己,無非是圖個方便。
雖然自己只是幫老哥牽線找人去弄視頻,原因老哥壓根兒一個字都沒講,但她又不傻,圍觀一晚上微博,什么都明白了。可是對著親媽,她只能在安全范圍內(nèi)給個答案:“他有個圈內(nèi)朋友被人誣陷了,需要拿到酒店監(jiān)控,才能證明清白。”
“圈內(nèi)朋友?”樊莉狐疑皺眉,“不是為他自己的事,是為了朋友的事?”
“對,”陸以萌忙不迭點頭,“就是和他一起錄過真人秀,前陣子他還去過武漢探班的那個。”
有一個真愛粉親妹,和一個總覺得兒子還沒長大的親媽,陸以堯的行程在樊家從來都不是秘密。
樊莉?qū)鹤尤ノ錆h這事有點印象,因為“友情探班”在自家兒子這里是個新鮮事,但至于探的是誰,她沒太往心里去,自然也就沒記住。
可這會兒還是為同一個人,兒子隔著千里迢迢也要找人去調(diào)監(jiān)控,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如果她沒記錯,向來不喜歡動用家里關(guān)系的兒子,上次動關(guān)系還是因為有人往他身上潑臟水,說他和同劇組演員開房。
那一次樊莉能理解,畢竟事關(guān)自身名譽,但這一次根本和他半點關(guān)系都沒有,這么著急忙慌就有點反常了。
自家兒子樊莉了解,真正算得上朋友的就霍云滔一個,進娛樂圈這些年,就沒見他和哪個同行走得近。樊莉一直覺得兒子把娛樂圈當(dāng)成了職場,認(rèn)識也好,熟悉也罷,都是工作關(guān)系,加上兒子本身也不是那種輕易就能和人交心的性格,所以忽然冒出個會讓兒子特意探班以及不惜全力幫忙解圍的“朋友”,還挺值得關(guān)注的。
“那個人叫什么來著?”樊莉難得起了好奇。
陸以萌暗暗懊惱,一邊在心里和老哥說對不起,一邊如實告訴親媽:“顧杰。”
“哪個顧哪個杰?”樊莉本想問清楚名字回頭有時間了解一下,無意中瞄到被女兒隨意扔在床邊的手機,立刻改了主意,“也是演員對吧,你搜他百度百科我看看。”
陸以萌:“……”
有一個與信息時代接軌的老媽是非常愁人的事。
母命難違,陸以萌乖乖搜出顧杰信息,遞給老媽審閱。
樊莉也沒想怎么樣,就像天底下所有過于操心孩子的母親一樣,總是想盡可能知道孩子在干嘛,交了哪些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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