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我會一直陪著你-《我有一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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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拆開后,有一行秀氣的鋼筆字跳出來,說著不離不棄,一直陪著,那上面明明是情人間浪漫的諾言,卻讓沈良發(fā)了瘋,他的面部肌||肉詭異的顫抖,轉(zhuǎn)頭就連滾帶爬的去找火柴盒,點了把火,把信紙丟進去,連語文課本一起燒了。
火光映在沈良的眼中,照在他的臉上,把他的神經(jīng)質(zhì)放大無數(shù)倍,呈現(xiàn)出一種陰森的狀態(tài),他瞪著地上燒起來的信紙和課本。
“既然你很喜歡我,那我怎么對你都可以的吧?”
沈良的神情復(fù)雜,有恐懼,不安,戒備,瘋狂,他的五官扭曲起來,聲音很溫柔,如同愛人的呢喃,“去你該去的地方,別再來找我了,走好。”
課本和信紙上面的火焰正在蔓延,無聲無息的咆哮著,嘶吼著。
沈良抹把臉,把冷汗擦在衣服上,他笑了笑,用更加溫柔的語氣說,“放心吧,美院我會去的,帶著你的夢想一起。”
就在地上的課本和信快燒完時,一陣?yán)滹L(fēng)從半掩的窗戶那里竄入,那些灰燼和破碎的紙片瞬間就被吹了起來,沈良毫無防備,臉皮沾上到了灰燼,他尖叫著抓撓。
隔壁的黃單正在給陳時畫速寫,他聽到動靜就立刻丟下速寫本跟鉛筆跑了出來,看到院子里的少年,眼皮猛地一跳,“你的臉……”
沈良的臉上有一道道的抓痕,深的地方淌著血,淺的地方滲著血絲,他自己抓的,十根指甲里塞滿了皮肉,摻雜著一些灰燼。
此刻沈良的胸口大幅度起伏,他的喉嚨里發(fā)出拉風(fēng)箱的聲音,拿布滿血光的眼睛盯過去,像魔鬼。
黃單蹙起了眉心,他喊道,“沈良。”
那一聲不大,沈良的眼珠子轉(zhuǎn)了一下,似乎恢復(fù)了些意識,又好像沒有,他抬起腳,一步步地往黃單面前走去。
黃單聞到沈良身上的血腥味,他抿起了嘴唇,站在原地沒動。
沈良離黃單越來越近,后面突然傳來一串腳步聲,伴隨陳時的聲音,“沈良,你想干嘛?”
身形猝然頓住,沈良垂下眼皮,“不干什么。”
陳時靠近黃單,他看一眼沈良,皺眉詢問,“你的臉怎么了?”
沈良還是垂著眼皮,頭也沒抬,有血珠緩緩滴落,掉在他的白色毛衣上面,“不知道怎么過敏了,自己抓的。”
黃單說,“你在喊叫。”
沈良的胸口起伏沒那么大了,他抹了抹毛衣上的血,“那是疼的。”
黃單欲要往屋子里看,沈良已經(jīng)先他一步跑進屋里,先關(guān)窗戶,然后又出來把門鎖上,“我去下醫(yī)院。”
話落,沈良轉(zhuǎn)身就走,很快就出了院子。
黃單看看緊閉的門,再看看地上的幾滴血,“沈良不像是過敏。”
陳時單手摟住他的腰,“別管他。”
黃單拿開腰上的手,走到不遠(yuǎn)處撿起一塊碎紙片,邊緣是燒過的痕跡,這東西應(yīng)該不是從外面刮進來的。
看著上面的幾個字,黃單知道是高三的語文課本,也知道是哪一篇課文,前兩天他才對陳時抽查過,錯不了的。
這院子里只有三個高三生,除了他跟陳時,剩下的,就是沈良。
黃單想不明白,這篇課文他記得滾瓜爛熟,沒有什么特殊含義,沈良為什么要燒掉?還是說,沈良燒的是整個課本?
不對,黃單捏著碎紙片的指尖用了點力,他知道是什么了。
是那封信。
黃單以前不懂情愛,現(xiàn)在懂了,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看著對方的時候眼睛里會有亮光,藏不住的,沈良跟一中的女生在一起的時候,眼睛里就沒亮光。
畫室里的人都覺得他們畫畫的好,男才女貌,很般配,當(dāng)情侶非常合適。
不過倆人沒有正式交往,對外說是好朋友。
在大家看來,他們兩個人關(guān)系的改變,也就是往前走一步的事兒,誰先走那一步,就表明誰喜歡對方喜歡的更多一些。
黃單不那么覺得。
他之前覺得沈良只是享受被人仰慕的滋味,女生的目光追隨著他,某種心理會得到滿足。
等沈良消失幾天回來以后,黃單的想法有了變化,他感覺沈良對女生的態(tài)度,有點像他殺雞時的情形,會先安撫安撫,順順毛,希望在給雞抹脖子的時候,能順利些。
無論是哪種,黃單都可以看出來,沈良對女生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當(dāng)時黃單無意間撞見女生遞信給沈良的一幕,包括女生走后,他看著信,臉上露出的冷漠。
盡管黃單沒能目睹后續(xù),但他可以確定,沈良是不會收下那封信的。
一定是扔到哪兒了。
就在剛才,沈良要背那篇課文,發(fā)現(xiàn)扔了的信夾在里面,竟然又回來了,他很害怕,于是就點了火把信跟課本一起燒掉。
至于沈良為什么會叫喊,應(yīng)該是信跟課本沒燒完時風(fēng)吹進屋子里了。
因為窗戶本來是開著的,沈良出去前才去關(guān)了,而且黃單發(fā)現(xiàn)沈良的脖子里有灰燼,他心里有鬼,即便是身上碰到一點灰燼,一塊碎紙片,都會驚恐。
沈良把臉皮抓爛,就是因為臉上沾到了灰燼。
一路推下來,黃單把整個思緒快速梳理一遍,覺得眼前的迷霧淡去了一些,離真相又近了一步。
黃單站在風(fēng)里環(huán)顧這個院子,磚瓦,青苔,墻角的垃圾,枯萎的葉子,光禿禿的枝干……太多東西上面都充斥著被歲月腐蝕的痕跡。
他往二樓看,有幾根細(xì)細(xì)長長的枝蔓垂下來,跟房東老太太一樣,行將就木。
鬼在哪兒?
黃單伸手掐了幾下眉心,他倒是希望能見到鬼,越早越好,一個兩個,一群都沒關(guān)系。
會不會……
鬼一直就在他的身邊,只是他沒發(fā)現(xiàn)?
黃單瞇起了眼睛,他剛進入沉思的狀態(tài),就被唇上的熱度給拽了出來。
陳時在少年的唇上停留片刻,“張同學(xué),別胡思亂想了,回去繼續(xù)給我畫速寫。”
黃單說自己沒心思畫了。
陳時不高興,拉著他的手回屋,門一關(guān)就抱懷里親。
黃單被親的渾身發(fā)熱,背上出了一層細(xì)細(xì)的汗,他輕喘,“別鬧,不然我今晚又要洗澡了。”
陳時把手伸進少年的棉外套里面,他彎下腰背,抵著對方的額頭,惡狠狠的說,“張舒然,我告兒你,說什么都沒用,你丫的心思不知道跑誰身上去了。”
黃單張嘴,在舌尖上做著預(yù)備工作,還不及蹦出去的那些音全被陳時吃掉了,他的身上黏糊的,再這么下去,晚上真要去澡堂洗澡了。
“我有心思了。”
陳時捏著少年的下巴,他慵懶的嗯了聲,“是嗎?”
黃單點點頭,“嗯。”
陳時深呼吸,他刮刮少年的筆尖,“去吧,把我畫的帥一點。”
黃單剛拿起鉛筆,手還沒抓到速寫本,就被兩只手從后面抱住腰,耳邊是陳時粗粗的喘息聲,“不行,我忍不了,你先給我親。”
腰上的手勒的很緊,黃單沒法轉(zhuǎn)身,只能把脖子往后扭,“睡覺再親。”
陳時親他的眼睛,鼻子,嘴唇,“那我已經(jīng)憋壞了。”
黃單說,“不會壞的。”
陳時的額角出汗了,眼底也發(fā)紅,他把少年往身前帶,“會壞,還有可能會落下什么后遺癥并發(fā)癥,我的心靈也會受傷。”
黃單,“……”
陳時親著少年的耳朵,舌||頭輕輕劃過,“張舒然,老婆,幫幫我,好不好嘛?”
聽著他撒嬌的語氣,黃單有點兒暈,答應(yīng)了。
將近一小時后,黃單躺在了被窩里,腦袋都沒露出來,冷。
陳時站在床前哭笑不得,“這才哪兒到哪兒啊,就不行了,以后我還有好日子過不?”
被窩里的人沒搭理。
陳時一屁股坐下來,把被子往下拽,手伸進被窩里,摸到少年光||滑的臉,忍不住捏了捏,“干嘛呢,有這么累?我不也給你親了嗎?”
黃單探出頭,“我們有兩點不同,一,我都是在五分鐘以內(nèi)完成,你用時一次比一次長,平均是半小時,二,你親我的時候很輕松,不費什么力氣,可我親你的時候,臉部的肌||肉都會發(fā)酸。”
陳時的唇角勾起,得意洋洋的聳聳肩,“那沒辦法,哥是天生的。”
黃單說,“我知道,你還會長大的。”
陳時隔著被子壓上去,捧起少年的臉親,“小樣兒,我就知道你盼著那一天呢,放心吧,為了你,我愿意努力長大,再好好把你送上天,看星星看月亮。”
黃單的嘴一抽,認(rèn)真提醒道,“不要拔苗助長。”
陳時,“……”
黃單打哈欠,腦袋歪在一邊,隨時都能睡著,“快十點了,睡吧。”
“腳都不洗,懶的要死。”
陳時去把爐子底下的小鐵片拉到頭,他一手提著茶壺,一手拽了繩子上的擦腳巾,用腳把盆踢到床前,邊往盆里倒水邊說,“起來泡腳。”
黃單掀開被子坐起來,卷起秋褲把腳放進盆里,舒服的嘆息。
陳時低頭拖鞋,“往邊上去一點。”
黃單給陳時騰出位置,“沈良是不是還沒回來?”
陳時抵抵他的腳趾頭,還拿帶著厚繭的腳底板去蹭,“沒聽見什么響聲。”
黃單的腳背有點癢,也有疼,“輕點。”
陳時雙手撐在床沿,上半身往后仰,看著少年的后腦勺,“喂,張舒然,你喜不喜歡我?”
黃單說,“喜歡。”
陳時哼了聲,嘴角卻上揚幾分,“我不問,你都不說。”
黃單說,“在車站就說了的。”
陳時又哼,腳底板也往上蹭,拿腳趾頭夾住少年小腿的一塊肉,力道不重,“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喜歡就得偶爾說說,聽到?jīng)]有?”
黃單說,“你也沒有偶爾說。”
陳時脫口而出,“放屁,老子每天早上醒來都會對你說一遍!”
說完以后,他的腦子里就轟隆一聲響,渾身的血液都往臉上涌,臥槽,陳時,你真沒救了。
黃單一愣,“我不知道。”
陳時瞪著少年,耳根子滾燙,“你睡的跟豬一樣,當(dāng)然不知道。”
“……”
黃單說,“那你可以在我不睡的時候說。”
陳時偏過頭,“想得美。”
知道他是害羞,黃單也就不往下說,只是伸手摸一下他的下巴,有點硬,“明天去家樂福,給你買刮胡刀。”
陳時抓住下巴上的手,湊過去輕咬幾口,“都是男的,你怎么不長胡子?”
“基因問題,我爸的汗毛也很少。”
黃單把兩只腳從腳盆里抬起來,伸直擱在半空。
陳時伸手握住放到自己腿上,眉頭皺著,手上的毛巾一下都不馬虎,擦的很仔細(xì),“媽的,老子就沒這么伺候過誰。”
黃單的唇角翹了翹。
陳時看見了,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張舒然,你笑起來……”
黃單側(cè)頭,“嗯?”
陳時吞咽唾沫,心想這小子就是來討債的,成天勾他的魂兒,他麻利的給自己擦了腳,洗腳水也不倒了,直接抱住人進了被窩。
夜里黃單醒了。
他下床在痰盂里撒了尿上床,陳時的手腳就纏上來,像樹藤,把他緊緊纏住了,好在是冬天,不覺得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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