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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娃子，馬上給我滾下來，你這熊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兒，開學第一天就鬧幺蛾子，還想不想上學了？”下午劉軍浩剛進學校大門，就看到一大群孩子圍在楊樹下亂叫。

    他以為樹上有什么稀奇，抬頭看去，卻見小娃子雙手抱著一截枯樹干。

    劉軍浩嚇一大跳，趕忙大嚷起來。

    楊樹和一般的樹木不同，很容易遭到天牛啃食。有些樹枝看上去青枝綠葉，其實樹干內已經蟲道密布，承重能力非常差，稍加重力就會折斷。

    劉軍浩知道這么清楚，完全是實踐出真知。小時候他掏鳥窩曾經在楊樹上摔下來幾回，有次逮斑鳩更是危險之極，如果不是下邊恰好有個柴草垛，那次非摔殘廢不可。

    而小娃子更離譜，竟然在一個枯樹枝上攀爬。不過等看到他腰上系著一根細繩子時，總算放下心來。感情這小子也知道安全第一。

    “我下來了，下來了”見老師到來，小娃子忙叫著朝下爬。

    “給我過來”這些家伙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剛開學就不安生。熊孩子剛下樹，劉軍浩立馬擰住他的耳朵，“剛才上樹干啥？”

    “掏鳥窩，小浩叔，這楊樹上有個雞冠鳥洞，我們想掏幾個小鳥養著玩。結果只摸了幾個鳥蛋……”小娃子也不害怕，笑嘻嘻的開口叫道。

    雞冠鳥是劉家溝的俗稱，學名叫戴勝，這種鳥頭頂羽冠，平時褶疊起來不明顯，打開時好像老公雞的雞冠，隨著叫聲不斷起伏。它平時喜歡呆在在地面尋食，用彎長的鳥喙插進土里翻掘出啄食昆蟲、蚯蚓、螺類等。一旦受驚，立即撲閃著翅膀飛向附近的高處，姿態很像展翅的蝴蝶，一起一伏呈波浪式前進，十分奇特，頗具風趣。此鳥羽毛五彩斑斕，看上去非常絢麗，但是它的叫聲很單調，只“嘎”的一聲，沒什么意思。

    雞冠鳥還有個別名叫臭雞冠，這鳥看著漂亮，但是身上非常臭。劉軍浩小時候也從樹洞中掏過雞冠鳥，誰知道拿到手中才發現臭烘烘的，最后扔了小鳥，手連洗幾遍也沒洗干凈。后來他才知道這東西雖然漂亮，但是又懶又臟，隨便找個樹洞棲身，從不打掃衛生，所以總是臭哄哄的。

    現在看來，很可能是雞冠鳥的一種自我保護。

    “把鳥蛋給我拿出來，再聞聞你自己的手。”劉軍浩板著臉說到。

    在他的催促下，小娃子不情愿把手伸進衣兜，小心翼翼拿出兩枚鳥蛋。這鳥蛋相當漂亮，淡綠色的蛋殼，半透明，看上去好像晶瑩剔透的寶石。隨即一股蛋臭味從毛孩子手中發出。

    “這是啥破蛋呀，”小娃子也傻眼了，伸手就要往地上扔。

    “不準扔，給我放回去。”在劉軍浩的訓斥中，小娃子哭喪著臉重新順著繩子爬上樹干，然后把鳥蛋放回樹洞。

    這事兒還沒算完，劉軍浩讓他寫一份檢查，回頭交給自己。

    這家伙寫檢查倒是很積極，第一節剛下課，就跑過來把兩頁紙塞到劉軍浩手中，說是已經寫好了。

    劉軍浩這邊忙著整理新書，也沒來得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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