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還數次上書,主動請罪。 總而言之。 這位穩居廟堂數十年,從而屹立不倒的左相,很會審時度勢。 選用紫金山,一是立學宮,與圣地唱對臺戲, 二是找個由頭,借機清理佛門、道門等殘余勢力。 “陛下,再立學宮之事!極為重大,還請三思!” 工部尚書硬著頭皮規勸道。 大周天子上位以來,被抄家、被流放、被下詔獄的官員,攏共已有數百名之多。 光是那一樁金沙幫的漕運大案,涉及牽連的人數就超過兩百。 三品以上的朝中大員,便不下十位。 殺得人頭滾滾,心驚膽戰。 這個時候站出來,違逆陛下的意思,其實不太聰明。 “宋愛卿有什么高見?這里不是金鑾殿,沒有那些繁文縟節,君臣規矩,你可以暢所欲言?!? 趙穆笑意依舊。 這位新上任的工部尚書,乃是寒門出身。 之前籍籍無名,勉強混上一官半職,當了都水清吏司的主事。 后來被他一手提拔,官拜正二品。 這樣的升遷速度,簡直像是坐上火箭。 工部尚書看到陛下沒有雷霆震怒,稍微定了定神,解釋道: “上陰學宮立于大楚境內,是為圣人城,往來皆是世家子弟,大族門閥。” “每年的確培養眾多良才美玉,國之棟梁?!? “甚至連大周、大虞都常有官宦門第的嫡子、庶子,跑去求學,莫不以成為上陰學子為驕傲?!? 這一番話好似地圖炮,讓許多出身世家門閥的朝中大員都低下頭,以袖掩面。 沒辦法,上陰學宮是天下士子夢寐以求的圣地。 連左相、聞太傅這樣的肱股之臣,都曾是其中的一名學子,更何況其他人。 “宋愛卿繼續說。” 趙穆饒有興致,把玩著手中金盞。 “陛下,微臣并非覺得再立學宮有不妥之處?!? “事實上,我大周確實應該有一座屬于自己的傳道受業解惑之所!” “但要有良師,要有聲勢,更要有夠分量的學問,否則空有學堂百座、空有圣賢典籍,怎么也比不過大楚的圣人城!” 名為宋義的工部尚書誠懇說道。 他知道陛下對教育極為重視。 甚至將其定為國策。 否則。 也不會冒天下之大不韙,開科舉,建學堂,編寫啟蒙童書。 但,要是沒有合適的條件。 那座立起的學宮,只會成為笑柄。 “宋愛卿所言不無道理。左相,你怎么看?” 趙穆收回視線,轉而望向另一邊。 雖然說,他并不怎么瞧得上左端云的帝王之學。 但對于文圣門徒所總結出來的那一套見解,法、術、勢三者合一,頗為幾分認同。 一朝之主,九五天子,不應該直接表明自己的看法。 否則,很容易造成傾向。 使得朝臣都往某一邊倒過去。 “臣以為,陛下圣明,萬事萬物皆了然于心,怎么會想不到這些問題?!? “左先生三進三出書山學海,學究天人,修養深厚,乃是天下士子的楷模和表率?!? “此為學宮之良師?!? “再者,陛下如今成為周天榜首,名傳天下?!? “論及聲勢,誰能比之?” “至于兩座學宮的學問高低,誰為正統?” “想必陛下更是早有定計,無須老臣再來多言。” 左相面容嚴肅,語氣平淡。 工部尚書宋義啞口無言,苦笑一下,老實坐回席位。 上陰學宮的左端云,這人的大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上一次金鼎論道,拔得頭籌的超拔人物。 撐起一座學宮,倒是沒什么問題。 趙穆灑然一笑,無聲感慨道: “宋義只能當個尚書,而人家可以坐穩左相之位,并非全然沒有原因。” 對于局勢的把握,細節的觀察。 左相要更清晰,更敏銳。 “新學宮的大祭酒之位,朕決定交給左先生,諸位愛卿可有異議?” 趙穆做事向來講究效率,既然提及到稷下學宮建立、選址等事,那就干脆定下左端云的身份。 “合該如此。” 聞太傅頷首。 左相贊同。 其余人等紛紛附和。 “陛下,如今右相之位空懸,以左先生之大材,可當此大任。” 聞太傅忽然又說道。 趙穆嘴角微翹,再次感慨。 這些能屹立不倒的老臣,沒有誰是省油的燈。 把自己的心思,猜得很透徹。 “準奏。” 趙穆頷首。 授予右相之位,左端云就等于被綁上大周的戰車。 他的氣數與王朝國運,緊緊地拴在一起。 左端云面色平靜,緩緩起身,拱手拜謝。 他已經想好了,若想傳承文圣一脈,再進一步。 就要拿住大周天子所說的那八個字,才好另辟蹊徑,自立門戶。 做祭酒,當右相,都是為了積累。 “十一皇子監國有功,也該賞賜?!? 第(2/3)頁